绝色一向懒散:“该打。”
展瞳起立站出一道,目光冷焊,让绝色的马车过去:“殿下觉得该打,那么微臣恭候着。”
外面冷冽,马车里面暖和甜香。
绝色身姿依靠着垫子,昏昏欲睡中撑起眼睑:“你认识展瞳?”
莞莞从掀开车帘开始就躲到马车最里面,惊慌,拼命摇摇头。
欲盖弥彰。
绝色相当邪恶地笑着,太假了,小丸子就是不懂得撒谎。
殷家是做瓷器古董玉石生意的商人,世代为商。当初殷莞莞的娘千方百计送他进宫,自认为儿子长得妩媚可爱,如果能为女皇生下一女半男的,肯定会封为妃子,光耀门楣,以后殷家的生意就好做了。谁知道女皇驾崩,莞莞有所牵连,他娘立刻划清界线、不闻不问。后来,莞莞意外成为世子小侍,殷家老娘又改变了态度,儿前儿后的叫个不停。
莞莞性子纯良懦弱,只记家人好,不记家人坏。
在娘家的这段时间,娘的四个内眷每天晚上都同他说:快点给世子殿下生个女儿,以后殷家就不愁了。
宫迹未出,何来孩子?
莞莞肩膀守宫砂尚暗红,很快就被殷家人知道了。莞莞被几个爹爹、哥哥、叔叔那些人教训了好久。莞莞自有委屈说不出口:他们几个人当中,殿下是最依赖秋哥哥,最爱护微儿,最喜欢倾城,最疏远三皇子。自从倾城嫁入光华殿,殿下天天同倾城睡一起的,但是很奇怪,倾城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宫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殿下那个那个不行……
莞莞脑子里面“龌龊”的烦恼,绝色完全没有觉悟。
绝色在殷家被供得像一尊佛。
莞莞这性格,按照绝色的话,“渣”得不得了。莞莞是那种三面定全相的人,见他第一面就是妩媚楚楚的,见第二面就会发现他有着狐狸精的乖巧,见第三次就不免产生失望情绪,因为他确实没有心机。例如,一个甜甜的糖果,对小圆圆才有效一次,而对莞莞就是长期有效的。
绝色摆弄了一下袖子,故意说:“原来小丸子从小就认识展瞳啊,那么说,你们小时候感情很好罗,你们通常喜欢玩什么?”
“不是!不好!”莞莞果然不打自招了,“奴家才不要认识她!”
“哦。”绝色一副相信的表情,闭上眼睛。
突然身边一阵馥香,那个软软的身子依偎过去,跪下脚下:“以前她家就在奴家的姥姥家隔壁。”
绝色哼着轻轻的鼻音:“嗯。”
“奴家是姥爹带大的,那时候姥爹家里穷,挨着她家的院子墙建着草屋,两家人共用一个墙,泥灰墙很矮,奴家养的一条小黄狗都拴在墙根底下的……”
“然后呢?”绝色眼媚儿都笑弯了。
“然后,然后……”莞莞开始支吾了。
绝色大概也猜到了,少不了就是邻居的小女孩欺负他什么的,绝色一脸坏笑,故意说得暧昧不清:“然后她晚上丢个肉给你家的狗,你家的狗不吠了,然后她才偷偷爬过你家的墙,找你玩过家家是不是?说长大之后娶你是不是?”
莞莞蓝眸一闪一闪的,狐狸的小脸雪白雪白的,突然大受刺激,尖叫一声:“才不是!”
莞莞还真的生气了。
那天响午才回到光华殿,莞莞连饭都不吃,一头埋在被子里面。
他狠狠地扭着手绢,手指都发红了。
绝色自悔说了不该说的话,莞莞这人死心眼,不像沫秋将无视她练得炉火纯青,莞莞可能真的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几个男人的房间,只有莞莞的这里最干净,可见他平时经常擦——古董。绝色小心翼翼不要碰到他的宝贝:“小丸子,不要哭啦。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如意坊的老板告诉我,她那边来了一批稀罕物。你不是快生日了吗,我特意叫她通知我,我们先去看一下如何?”
不费唇舌,莞莞立刻扣好外衣,掏出纱帽,满怀期待地握着绝色的手:“殿下,奴家可以走了。”
绝色顿时无语到了极点:缺根筋的人生活得真滋味啊!
绝色把莞莞放在如意坊的门口,自己就去如意坊对面的仙儿茶楼,泡上一壶露枫清茶,窗口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如意坊。
若然莞莞不是遇到她,一定会嫁个古董铺老板。
如意坊,莞莞正喜滋滋看着“新货”,不过货色崭新,仔细翻看便知是赝品,稍微对着店家说了一句:“这个是赝品。”如意坊的老板刚好不在,新掌柜是老板的侄女,刚过来仟城。那个自视甚高的新掌柜听莞莞这样说,已经不高兴,又看到莞莞衣服朴素、说话小声温柔、面蒙白纱、身边并无女人跟随,她便以为莞莞是一般小户的未出阁的男儿。
深闺男儿居然也能自由走动,还主动同女人搭话,仟城的风气果然开放,这样那个新掌柜就胆子壮了。
“公子好眼力,因为这个琉琅混蓝净水瓶非常珍贵,所以小店只供赝品给客人观摩,至于正品是在里面库房收藏着。库房就在后面,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兴趣跟足下去看?”
如果是倾城的话,从小习武就不怕这女人;如果是沫秋的话,自会留个心眼,但偏偏是痴迷古玩缺少心眼的莞莞。
莞莞兔子一样点头。
自然,新掌柜一请就把他带到里面,但不是库房,而是后巷。
“呵呵,还真的有守宫砂。”新掌柜一下子就把他按了下来……
可怜的莞莞就这样被……哎!
那个如意坊的新掌柜本来也是一时迷了心窍,想要恐吓一下莞莞的,只不过两人拉扯之下,莞莞的宽袍子就被撕开了。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没有显出狰狞面目就是正人君子,一旦现了贼心自然就要比一般恶人更加狠。那个新掌柜一身沉重地压上去:“呵呵,还真的有守宫砂。”
“你,你,你……”莞莞何曾受过这种遭遇,他早就吓得丢了七魂六魄。
那个恶意的新掌柜撕下莞莞的面纱,怔了一下,七魂六魄也丢了,居然是个娇艳滴滴的男儿,脸蛋还嫩得拧出水来,这一手摸上去就舍不得放下来,手脚免不得温柔了三分,恶相更加狰狞:“从了我,我娶你都行。”
莞莞推了推,只被压制地更加用力,一脸哭得梨花落:“你,你,你,放肆!”
那个新掌柜早已经撩起心火,这样的雏哥人儿在身下,更加保持不住。大女人行事,做了再说,男人都是这样,开始拼死挣扎,最后还不是叫得卖力……
蒲苇柳枝的腰杆,摸入怀里,软得化作棉絮。
雪肤凝腻,舌头稍微一舔,便带起一阵小小的疙瘩,还带着处子的甜甜芳香……
莞莞那眼泪掉得比珠子还要快,被这样的女人压着,上下其手,早就脑子一片浆糊,那些软软无力的挣扎都是徒然。
突然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谁在里面?”
此处本来僻静,二人可过的通道,鲜少有人抽道,刚好此时有人听见声音而踏入这个寂静的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