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两年我们可以出宫,找个偏僻的地方等啊,安静的过日子不好吗?你和我完全就适应不了封建社会,适应不了他们落后思想!”黑挑尘走上前,奋力的握住我的双肩,不停的晃动。
“黑挑尘,你太天真了。你想过没有,你还有你的国家,我还有我在这里的亲人。试问,你真能说走就走,你们洒脱的离开吗?”不是我想点破,只是,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
黑挑尘猛然一怔,脸色全黑,浓眉纠结成愁,一双哀怨的俊眸离我好远,我想抓住,可是,他却越来越远……
为何明明动了情,却又不敢靠近。
梦里外的我们,是否真的无法选择……
“黑挑尘,放心吧。我会让你好好的活着,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安全离宫,一切会越来越好的。”我朝他嫣然一笑,如果未来我没有能力把握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回去的,一定。
“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木儿诧异的瞪大了眼,迎了上来。
“咱们回去吧。”我头也不会,走向那座冰冷的宫殿。
两日后。
“小姐,你快醒醒。”久违的声音又荡漾在耳旁,可是,我却觉得出奇的悦耳。
“木儿,发生了什么事?”经过跳崖,让我明白,生命真的很短暂,也许我什么也不能做,可是,我会加倍的珍惜眼前人。不论是谁,南宫寒,木儿,亦或是黑挑尘。
“小姐,你别生气,我,我。”木儿双手反绞在一起,怯怯的,支支吾吾了老半天。
“说吧,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坦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听说皇上召见了一位很漂亮的姑娘,而且,而且两天谈了两个时辰。”木儿偷偷的用眼光瞄我,察言观色道。
我一怔,她来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南宫寒,究竟是你为了我,还是?
“小姐,你别难过啊。”木儿见我一言不发,急忙坐到我身边,慌忙说道。
“没事,这不是很平常吗?木儿,以后不要搭理这些流言蜚语了。”我正色看了她一眼,语气十分严肃,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那么认真。
“明白了,小姐,您看,这是送过来的衣服,要不要试试,晚宴就要穿了。”木儿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件金光闪闪的袍子,兴奋地递到我面前。
“不用了,这不还早吗?”我淡淡的看了一眼,对古代的衣服,实在没多打兴趣。
“不早了,都该用午膳了。”木儿睐了我一眼,随后便在我眼前整出一桌子菜。
“这么多?”我哑然,这也未免太浪费了,细细数来,怎么着也有十多盘。
木儿盛饭的手微微停了一下,小声嘟囔了一句:“皇上不是说,会陪小姐用膳吗?可是,都这时辰了……”
我坐在梳妆镜前,捏在手里的发簪猛的摔在地上,玉珠洒了一地。
“小姐,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春香这丫头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木儿急忙拣了起来,嘴里絮絮叨叨。
我不语,望着一桌子五颜六色,呼呼冒着热气的菜却毫无食欲,拨了两下筷子,便再也不动了。
正在这时,春香走了进来,见木儿趴在地上拣珠子,急忙赶前几步,弯下腰来帮忙。
“你去哪儿了?”木儿的声音。
“我,”春香顿了顿,迟疑的看了看我,拣我毫无反应,悄声说道:“总管派我过去打扫西月宫。”
好巧不巧,小如蚊呐的声音却声声准确的传入我的耳中,玉筷忽然从碗里滑了出来,直直摔在地上,分成两半。
“娘娘,小姐。”木儿和春香几乎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呃,我……”我一惊,低下头,心中也生生碎成了两片,手轻触过地面,猛的收回了过去。
“小姐,你今天怎么了?”木儿急忙把我扶了起来,目光担忧真切。
我摇了摇头,自顾自倒了杯水,或许该是审视自己情感的时候了,以前总觉得他们对我好,很自然。冷,也许是为了这个最终的目的。楚,一时的占有欲而已。可是,当他们转身的时候,为什么我的心却在隐隐作痛。
才知道,那都是真的。
让爱来,让爱走。
在你的爱以外,有我的存在。
如果说时间总是很慢,你们这一刻,为何要来得这么仓促,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或许,这就是天意……
“小姐,你发什么呆啊?今天可是您的生辰,一年也就这么一次,高兴点。”木儿拍了拍我那张面无表情的苦瓜脸,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知道了。”最窝心的,往往总在身边,也许不经意间,错过的太多,便想牢牢的抓紧。
夜晚的皇宫像它每一次喧哗,落尽了佳人的泪水,夜深处,有着它最不齿世人的无情。一片片高高挂起的灯笼,明亮的灯火像上天的眼睛,看尽一片繁华,看尽一片落魄。
“皇上不来了吗?”我犹豫着,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娘娘,皇上今天可能太忙,奴婢扶您去正殿吧。”纯香略微顿了一下,随即握紧了我的手。
我朝她一笑,笑的苍然,笑得寒苦,笑尽了后宫三千。
长长的红毯,走过了多少佳人,成就了多少美梦,我小心的走过它,像是走完了我的一生,高高的凤椅旁,一张熟悉的脸,既近,亦远,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美丽。”南宫寒轻柔的唤了我一声,迷离深沉。
又是两列整齐的长桌,一个个虚伪陌生的面孔,我忍不住在心里闷哼了一生,知道目光停留在一张熟悉的面容,一张让我不知所措的面容,他也来了。
“美丽,你那是什么表情?”一晚上,我静静的望着长毯的尽头,昔日的辉煌恍如昨天。
“哦,没有,舞跳得太好了。”我急忙回过神,对南宫寒牵强一笑,那双犀利的眼睛洞穿一切,却看不透一个女人的心。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还是不及你的风范啊?”南宫寒似乎是故意的,嘴唇贴在我耳边,看似暧昧亲密。
我心下一震,赶紧别过头,眼角扫了黑挑尘一眼,他一个人闷声坐在一张铜桌前,拿起一罐酒不停的送到嘴边,苍白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正在这时,圆形舞台上的歌女突然全撤了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犹如仙女下凡,飘然落到了舞台上,白色的轻纱漫天飞舞,在点点光亮下,更是美的不真实。
全场同一时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扫向了红色中的那一点白,女子长及腰部的发丝在空中幻化出各种弧度,一旋一扭间,飘逸自然,毫不拖泥带水,正所谓白衣胜雪,秀发如云,衣袂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