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姐从克拉玛依打电话过来,妈妈,哥哥,二姐挨着接电话,说白了,就是挨个把他夸了一遍。
晚上,他跟我和妈妈,到二姐家去住,婷婷整个就缠在他身上,不是让他抱着就背着,我就郁闷,这叫什么事?
第二天,我要下农场值班,他主动提出要陪我去值班。
当我带着他走进医务室,正在打扫卫生的绍梅和苏妍望着他几乎呆在那里。
“这人怎么那么面熟?”苏妍的话终于对申明当初跟我说的话有了验证。
“是吧?他说当初是他在网吧里给我找座位,可我怎么对他一点没印象呢?”我的记忆里仍没有他的影子。
“这说明他不是你的菜,你怎么又看上他了?”绍梅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
“是呀,我怎么又看上他了?”其实我也很纳闷,从见面到去他家,然后到我家,我想是还在梦里,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事情怎么就发展的这么快呢?
“你不要欺人太甚至!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居然还在这给我们装意外,显得你运气好是吧?”对于我的态度,绍梅有些不平。
听绍梅说他优秀,我本想问她们,我怎么看不出他哪优秀,又怕这样问,她们不扇我才怪,所以忍住了。
带他见过众人,我是要上班的,便带他到农场我家的老房子呆着,我又回到医务室。
“快说说你们俩怎么搞到一起的?”对于这个问题,苏妍和绍梅还是很感兴趣。
“就是,我们天天在一起,怎么连一点风声都没有,你什么时候学得城府这么深?”绍梅每次都会象个专家一样。
“什么话?什么叫搞到一起?这么难听!”我知道,她们此时心里对我的不满,只有从语言上得以宣泄了。
“少废话,说嘛不说!”看她们的架势,大有我若不说,很可能对我动用满清十大酷刑。
“那我说了,你们能保证,不管听到什么,都不会扇我吗?”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给自己一个保障。
“我们保证,不会动你一下!”
于是我把我们怎么在网上联系,怎么见面,又稀里糊涂被他带到他家,又到我家,一进门就被我家人认定和他在我家人面前的保证,一五一十跟她们交代清楚。
“就是说,连你自己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他就从你家人那里把你搞到手了?”苏岩的总结倒是很准确,我想了想,点点头。
苏岩和绍梅对视了一下,刚才两人几乎趴在我的办公桌上听我讲故事的兴头突然没了,顿时面无表情,从桌子上起来,若无其事的转身走出药房,假模假式的回到各自的岗位,绍梅开始拿着计算器对着一沓处方算账,苏岩进了治疗室开始洗各种器具,再没有说话的意思。
晕死!我终于知道,女人最难看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都是我百密一疏,虽然避免了她们对我施暴,但是却忘了她们还有一招更狠的,那就是冷暴力!
我不好再勉强人家了吧,于是一个人悄悄在办公室做自己的事情。
其实我能理解她们的心情,同是女孩子,我们三个都曾经苦苦奔波在寻找良婿的征途上,互相勉励,齐头并进,只有苏岩是在上学的时候就和郭郭好上了,毕业几年两人分分合合,我们也是亲眼目睹的,可一直也厮守再一起。
我呢,跟张辉同样分分合合的六年时间,她们也都是陪我度过每个伤心难过的日子,也分享我们的快乐,只有绍梅,我们三人中性格算是最稳重,脾气也最好,在单位,人缘最好,可是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女孩子不漂亮,有时候真的是件很无奈的事。
现在我突然遇到申明这个大家眼中的金龟婿,她们心里不平衡,也不怪她们。
“沈微微!”这声召唤打破了沉默,陈医生春风满面的走进来,气氛顿时缓和了,跟绍梅苏岩打过招呼,换上工作服在桌前坐下,“听说你男朋友来了,刚才路上有人看见,都说长得特别帅,你也领来让我们看看呀!”
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有时候真是让人无奈的很,苏岩好容易找到借口从治疗室出来,绍梅也终于放下手里拿沓快被翻烂的处方,准备聊点话题,一听这话,刚跨过门槛的苏岩转身又回去,绍梅立刻抓起那沓处方,继续在计算器上指指点点。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陈医生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看看我们三个人,也看不明白:“对了,刚才我遇到胡场长,叫我们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还让把你男朋友也叫上。你看看,大家对你的事多关心,看到你找到这么优秀的男人,都替你高兴,都快三十的大姑娘,终于要嫁出去了!”
陈医生的话说的我心里暖暖的,绍梅突然手里的活停下来,苏岩也从治疗室出来。
“对了,薇薇,你家老头子喝酒怎么样?我们宿舍还有两瓶好酒呢!”绍梅跟捡了钱包似得,兴高采烈地跑到药房的门口。
苏岩紧跟着过来,在绍梅背上拍一下:“要你操这个闲心,场长还能不拿酒吗?而且肯定是好酒。”抬起手腕看看表,“时间到了,要开饭了,薇薇快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吧!”
苏岩和绍梅脸上此时桃花盛开,可在我眼里,就像风雪交加的寒冬腊月,突然就**明媚,百花齐放,一切变化得太快了。
单位食堂是一个不到四十平米的两间套房,里面小的是后堂,前厅里也就三四张方桌,平时是厂里职工打麻将的场所。
我们进去的时候,两张方桌已经拼在一起,桌上摆了几个大盘的菜,胡场长和几个场领导已经坐在那里,看见我们进来,很客气的跟我打招呼。
他们突然这样严肃,我很是不习惯,平时我在他们面前就是个小丫头,都爱逗我,跟我开玩笑,今天这样,一定是因为申明。
“胡场长,李书记,这是申明。”我介绍了他们认识。
“看出来了!”胡场长带着意味的笑起来,旁人也跟着有些起哄似得大笑,让我感觉有些囧,但是心里很温暖,他们的嘲弄是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