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总!卓总!你没事吧!”蓝调忙查看着卓华江。
一切都是如此的安静,卓华江见到周围的人都在走动,见到经过小米洗礼后的教堂,早就乌黑一片,见到蓝调紧张地在他身上查看,似乎在说着什么,然后见到蓝沁带泪地望着他,突然见到小米奶奶晕倒在地上了。
这时候他赶紧跑到奶奶身边,叫了几声,“蓝调,快救奶奶——”不知道为什么世界安静得可怕,他才意识到他可能听不到东西。心突然非常落寞,突然陷入一种恐惧,忙抓住蓝调,“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听不见,我…….啊——!”发疯地摇着蓝调。突然感动天旋地转,就眼前一黑,倒了。
蓝沁,这时候挣脱了赫龙的手,跑过去,“卓大哥!小米奶奶!对不起!打了120了吗?快找人救救他!”蓝调早就已经打电话了。
赫龙连忙跑过来,紧紧地搂住蓝沁的肩膀,安慰地说:“放心,有蓝调,他没事的,奶奶也会没事的!”
蓝沁的眼睛肿得像熊猫一般,心里矛盾极了,是悔恨吗?是讨厌吗?是担心吗?若时间倒流,她愿意不做那个年轻不懂事的小三,若时间能倒流,她就不要再遇见他们,就不要过这样日子,宁愿找个人平平静静地生活,更加好点,若……,可是这个有如果两个字,故事早就不会这样写了,卓大哥,对不起!小米,对不起!
“真的吗?”一脸惘然地望着赫龙。
赫龙被看着都感觉心疼。“不要这样,这些都不关你的事情的,是她自己愿意沉沦,是她自己自甘堕落,是她自己……!”
“不要说了!”蓝沁慢慢爬起来,抱着手慢慢地走着,风撩起她的柔发,却撩不起那片早就血迹斑斑的心。
赫龙就在后面跟着,也不敢靠太近,也不敢离开。
蓝沁自己也不知道想去哪里,没有思想地漫无目的地走着,白天走到天黑,终于走到晕过去了。赫龙才赶紧把她抱起来,打的冲回去,让齐妈好好照料她。
这个丫,需要这样折腾自己吗?这个事情能全部怨自己吗?赫龙想到头都疼了,有必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身上吗?何况这事情都不能全怪她!事情都如此,既来之则安之!
卓华江把病房的一切都推掉,“我怎么啦?我怎么啦?”拼命摇着蓝调。蓝调一脸痛苦。
“老大,你冷静点,你冷静点,你可能听不到!但是医生说是有机会恢复的!”蓝调慢慢说。其实医生说恢复的机会极微,他的听力受到严重的破坏,要听到声音可以带个助听器。
经过几天的折腾,卓华江终于安静下来了。终于接受了,他的听力也因为那场爆炸受到严重的创伤的现实,就如同心里永不愈合伤口。靠着助听器,还是能基本生活,要不真的成废物了。
这几天他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着小米和他的点点滴滴,她的好她的坏,一切都源于一个字——爱。
不过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随着她的永远消失而无需多想,可是这一切却时时袭击着他的内心,他的细胞,甚至他的全身。
小米奶奶说,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个事实已经得到证实了,可惜知道得太晚了,若是早就知道,故事或许早就改写了,或许小米就不会死,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太艰难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妹妹,你走好,哥哥,这辈子没照顾好你,真的,真的,对不起!
那黑夜静悄悄的,窗外有颗星星非常灿烂,卓华江看着那颗星星出神,那是你吗?小米,会是你吗?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
“滚!我们来生永不相见,再见了,江——”这话又响起了,这话仿佛在那刹间凝固,就定格在那里,卓华江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就这样滑落,人家说有有多少爱就多少恨,你如此恨我,那爱……明天就是小米的下葬的日子,我一定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卓华江第一个来到墓地,拿着一簇百合和红玫瑰,这是小米生前最喜欢的两种花,他还记得。他站在墓地里,突然感觉生命的卑微,说没了就没了。戴着墨镜的他,看不出任何表情,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米奶奶由管家黎嫂推着轮椅过来,全身的黑色让奶奶的神色更加憔悴,几天不变,奶奶的头发由花白变成银白,仿佛象征这个世界的爱情纯洁不可亵渎。
“华江啊,就让小米还是跟着我们姓黄吧!她人都走了,一切都与这个世界没关系了,帮我谢谢蓝沁小姐的包容。另外,我已经帮她按照原来的样子做了一个蜡人。”奶奶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
“这个傻孩子,那么掘强,居然为了无谓的恨,把自己伤得,伤得体无完肤,搭上性命,她,她,她……。”奶奶终究是说不下去了,想着人死了,连尸体都没了。不免又是泪水。
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里面有蓝沁,有赫龙,有秦可天,有费钟祥等等!
大家看着棺材下葬,丢了好多鲜花下去,由牧师祷告,然后就竖起一个十字架,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没有失爱的灵魂。
墓地里,那小小的十字架上,是小米原来的青春的可爱的素照,仿佛一切都回到刚认识的那一刻,那时候的她青春靓丽,是众多男生的追求者,那时候他们都那么登对,在学校是那么最被看好的一对,那时候的小米,是多么……
不知道啥时候,天下起蒙蒙小雨。打在众人的身上,更是打在人的心坎上,让人感觉这湿绵绵的缠人的感觉。
“华江,这个是小米生前的日记,宝贝的很,你是她唯一爱过的人,就给你留个纪念吧!”最后小米奶奶递给他一本厚厚的日记。
卓华江接过日记,突然觉得有千斤重,重到想扔了,却还是宝贝地抱在胸前。
蓝沁望着小米,心里五味品都打翻,都不知道该是什么感觉,望着卓华江,泪都忍不住像断线的珠子。他的挚爱,该多痛啊。
赫龙赶紧搂紧她,给予她些许安慰。
日子过得很快,卓华江像个废人一样,天天都不刷牙不洗脸,就呆在家里对着日记,日记给他翻了无数多次,记得开篇那段,就能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