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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煞初现

川城依旧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当年的惨案大家都不复记忆了吧。但是,那些痛留给他的是永远不可能忘怀的伤。

殷野缓缓地走在有些变得陌生的街道,凭着记忆找到成都府最负盛名的酒楼——凤凰楼。这原本是殷家的产业之一,如今门前仍是车龙水马川流不息,但已是人事全非,这里早换了主人。

“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殷勤地迎上前来。

“翠云阁。”他收回打量着那三个字的视线,看向店小二,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客官对不住了。翠云阁是本酒楼最好的包厢,通常只有老板预留给贵客的。”店小二看他衣衫普通故意为难地说。

一张银票塞进了店小二的手里,他顿时眉开眼笑,有钱嘛当然是大爷了,一切都好商量嘛。

“客官请。”他的态度变得有些谦卑了。

……

桌上满满都是菜,都是他最爱吃的。有宫保鸡丁,麻婆豆腐,八宝鸭,翠缕面……当然还有他爱吃的点心太后饼。但为何却不复记忆中的味道?

记忆中他和姐姐总喜欢拗着爹娘带他们到这里用餐,这间翠云阁就是当年爹特地交待留下来给他们一家人享用的,所以从不对外。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难怪连味道都变了。

他对着满桌的酒菜发怔,良久,才结账离去。

殷家大宅原本建在依山伴水的湖畔,当年这里可是风光秀丽,不知有多少人妄想攀上殷家的高门大户。那场大火死了太多人,所以这里被大家视为不祥之地。在好多年前甚至还有闹鬼的传闻,有人曾看过白衣女鬼在此出没过,后来就没人敢在这行走,久而久之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了。

他缓缓地走在长满杂草的殷宅,一身白衣在暗夜里看来还真如鬼魅。传闻此地冤魂不散,有人看到这里有鬼魂出没。如果真的有,他真的盼望家人能出来相见,他心里苦涩地想。

恍若如入无人之地,他依称记得哪些亭台楼阁,那些欢声笑语。四周有不时被他脚步声惊起的飞虫鸟兽在草丛中四处逃蹿。不经意间他踢到一样东西,“砰”的一声在他脚边跌得粉碎。

他弯下腰,原来是一盆陶土,在那场大火中本就四分五裂,如今被他一踢更是粉身碎骨了。奇异的是在那堆土中却开着两朵粉粉的花,那是海棠花,是娘生前最爱的花,亦是姐姐的花,因为她叫殷棠!

他心中大痛,丢下手中的花,发了疯般跑向后山,穿过一片阴暗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的小溪,在溪边断崖上有一个天然的山洞。那是他们姐弟俩的秘密花园。

这个山洞是当年十岁的殷棠无意中发现的,洞里有石桌石椅,想必是哪位古人隐居在此留下的。殷棠不但生得美丽而且极其聪明,所以才年仅十岁的她就担当起培养殷家继承人的大任。洞里冬暖夏凉,十岁的殷棠偶尔会带着当年才三岁的他在这里读书。

他冲进了山洞里,桌上果然还放着那本《唐诗选辑》。他翻开书页里面掉出了一些绣样,那是殷棠的。她总是坐在那张石椅上一边绣荷包或是香囊,然后一边分心盯着他背书。

手上的书被握得死紧,在这里他们姐弟俩过了两年快乐的时光,直到有一天爹经商回来遇袭才想到应当让他习武,怕他们姐弟情深不愿分开,于是殷老爷没知会他们二人,暗中就把他送到了天山,谁想几个月后殷家就出了大事,那一别就成了永别!

爹,娘,姐姐,你们在九泉下安息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若不报此仇我殷野誓不为人!他在心里发着誓。

“砰”的一声他左手用力拍向石桌,那个力道不但削落了石桌的一角,也震得他虎口隐隐生疼。

面上原本淡然的面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愤怒在眸中燃烧。那样的火焰足以毁天灭地,就像多年前的那场火一直一直在他心里烧着,他的心,早被烧得千疮百孔,被烧得只剩下仇恨!

……

雪山派原本就属于中原武林一派,但早先名声却不是很好,一直遭到武林正道中人的唾弃,不过终于在十几年前有所改观。

现任的掌门人余掌门在十几年前就收了那些暗地里的勾当,不但如此,还乐善好施,在武林中竟也博下了“赛孟尝”的称号。如今算来也算是大有身份的人物,不是一般的什么小门小派同日而言了。

雪山派自是在雪山上,而且临近川城。雪山派的内功心法当然有独到之处,否则在这终年都飘雪的山中不早冻死了,自是不能小觑了。

这日,雪山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白衣恍若融入冰雪中,只是那脸上冰冷的肃杀之气,看起来不像是来登门拜访的,比较像是来索命的。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雪山派?”

“去和余百岁说殷家人索命来了。”他眉毛都不抬冷冷地命令道。

“好大的胆子,敢直呼掌门的名讳?”两个弟子不知死活地喝斥。

眼前的男子虽身材高大,像是不太好惹的样子,但这几年雪山派在武林中名声渐响,门下弟子亦徒增了不少傲气。

殷野冷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手,就看那两个弟子屁滚尿流地跌进院中。

“师父,师父。”二人气急败坏地大叫,连不得大声喧哗的门规都忘了。

“吵什么?要是吵醒了掌门你们二人脑袋还不够砍的。”

来人是雪山派的大弟子,亦是余百岁的大儿子。他一听门下之人在此喧哗忙跑了出来。爹昨夜宿醉要是敢吵醒了他老人家,少不得便要挨骂。

“是殷家的人,说是……是来索命的。”被他大声一喝,两个弟子哆嗦着把话说完。

殷家?哪个殷家,不会是刚好那个殷家吧?当年他只是个少年,那场屠杀让他接连做了好几年的噩梦。不是都斩草除根了吗?他疑惑地抬头,看到缓缓从大门走进来的男子。

一身平凡无奇的白衣,高大的身子,五官冷硬,若不是那可怕的眼神,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寻常会武功的汉子。但那是怎样的眼神?那双眸子里燃烧的恨意像火,不,是炙得像血,那是人类的眼神吗?那应当是来自地狱里复仇的魔煞吧。

殷家,果然是那个殷家!他惊呼一声转身就跑,可怜那两个倒霉的弟子还兀自在那挣扎着要站起来,又被他们惊慌失措的大师兄一人一脚给踢飞到角落里哀鸣。

一会,雪山派响起了急促的钟声,那是大敌来临集合的钟声!

“飞儿,大清早的搞得鸡飞狗跳的做什么?”被人从好眠中惊挠余掌门火气不小,但这紧急的钟声就算他是掌门也不能置之不理。

“是殷家的人,不,是鬼魂来报仇了。”他像是见了鬼的自语。

“什么殷家,鬼魂的,你是不是中邪了?”他不悦的喝斥。

“是川城的殷家。”

啊,余百岁顿时面色大变。他虽是恶人,但做了那种惨绝人寰的事还是会心虚。他只是一心求财,没想到那个神水宫的齐寿不但好色且残忍,连他都觉得对一个小女孩做这样的事太残忍了,他也真后悔和神水宫的合作。

通常女子受辱后不都是哀声哭泣的吗?但是殷小姐临死前凄厉的狂笑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会跳出殷家的人来寻仇呢?难道天理昭昭终是有报应吗?

“你是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他强自镇定的问,只是煞白的脸色泄露他内心的恐惧。

“余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你忘了二十年前被你灭门的殷家了吗?”

“不可能。那一场大火根本就没有活口。”他一个人喃喃自语。

“是啊,但是若有人那晚刚巧不在庄内呢?”他淡淡的笑着,但那笑不达眼里,好冷的笑!

“你,你究竟是何人?”

“殷野!”

“殷家少爷?”他失声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你既然已经承认了,是想自我裁决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他说得风清云淡,一副好商量的口气。

他当然不可能束手就擒,就算心里有些虚,但只见只有殷野一个人,他的胆子也就大了。

“看来你还是没有真心悔过,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听说雪山派有一阵法厉害无比,不敢拿出来是怕丢人现眼吗?”嘴角噙着冷讽睨着他。

“殷野你也太狂妄了,就凭你一人之力就想挑了我们雪山派?”

“布阵!”他大声喝道。

这雪山派的五行八卦刀阵由武功最强的五位弟子担纲,再辅以从文王六十四卦签演变而来的八卦阵当真是威力惊人。这五位弟子演练了无数遍自是配合无间。五行原本相生相克,生生不息,那攻势便犹如长江之水绵绵不绝,五柄刀像是有无数把,是雪山派最厉害的武功绝学,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

殷野面不改变的冷睥着余百岁,唇边的冷笑像是嘲讽他的自不量力。也不见他是如何出的手身形微动,地下已经是几十几具尸体,而他剑已入鞘,一派气定神闲的盯着余百岁。

怎么可能?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寒气直冒。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天底下有如此快的剑法吗?他喃喃自语,仍是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剑法?”

“你不配知道我的师门。”殷野冷哼。

眼前这个人宛若来自地狱的魔煞,何况灭门之仇不共戴天,余百岁自知求饶无望,如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拼了。

他揉身而上,手中的雪山刀闪着寒光直逼殷野。那片刀光中始终有一道剑光如矫龙狂舞,刀光气势渐弱。

“啊!”余百岁惨讲一声跌在地上,刀已脱手,一柄银白冰剑插在胸口,血,顿时流如柱,因为玄冰之寒伤口上结上一层冰晶。

他只用了五成力,只要稍稍一使力余百岁便成一具尸体,但他不想。他要他面对死亡的折磨,要他流干身上的每一滴血,然后在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殷爷,我错了,饶了我吧。”他开口求饶,感觉死亡越来越近。

“当年我爹娘、我姐姐,他们没有求过你们吗?我姐姐才年仅十二岁,他们就不无辜吗?你们抢了钱财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难道殷家的人命比较贱而你雪山派的人就比较高贵吗?”他悲愤的质问。

“如果不是他,我们在抢了殷家的商队后就罢手了,是他,是……”他咳出一大口血。

“是谁!快说!”他踏前一步逼问。

“爷爷。”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孩童不知道从哪奔了出来。

“你,你怎么跑出来了?”这可是余家最后的血脉啊,殷野绝对不会放过唯一的孙儿的,他恐惧的看着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就这样断了气。

这里恍若是人间炼狱,都处都是尸体,空气中漂浮着血腥的味道。殷野拔出了玄冰剑,剑上滚落了许多血珠,落在雪地上,腥红得像火,殷家烧着的那场火,那场火在他的心里足足烧了二十年。

孩童不知道是吓傻了竟然没哭直视着他的眼光充满仇恨。如果他是吓得哭个不停,兴许他就一剑杀了他。但他的眼光倒让他停住了。

一大一小两人对视了许久,殷野突然出手,孩童在地上翻滚,并且大声哀嚎。

“我刺伤了你的筋脉,从此你再也无法习武。没了雪山派的庇护,你是生是死全凭天意。若是你想报仇,我等你!”他冷酷的说。

用雪拭干手中的剑,还剑入鞘,他转身走出了雪山派。

他内心并无快意悲愤无比,就算杀光了仇人,但亲人却永远无法重生。仰天长啸,无限凄楚,那高大的身影踞踞行走于漫天风雪中,一身白衣胜雪,那影子却分外的孤独!

自此,他一战成名,从此江湖中多了一个名唤“魔煞”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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