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走来两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殷野的霸气和段御石的俊朗同样的引人注目。
殷棠松开萧依依转身迎向自己的夫君,在经过殷野身边时两姐弟互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棠儿,这次完全能够释怀了吧。”段御石笑吟吟的对爱妻说。
“石头,我好开心,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她深情的看着他说。
“傻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他笑着拥紧了妻子。
夫妻二人手牵着手转身离开了梅院。
“怎么哭了?”殷野怜惜的问,粗糙的手指抚上她柔嫩的粉颊。
“野,我没事,我只是高兴。”她无措的说。
他无奈的摇头,神医前辈说得真没错,怀孕的女子果真如六月天,时晴时雨,哪有人高兴得掉眼泪的。
“这下子不担心了吧,我早和你说过姐姐喜欢你的。”
“野,对不起。”突然她开口道歉。
“傻丫头,我们是夫妻嘛用不着道歉。不过,依依以后不准你不告而别,否则我可是要狠狠的惩罚你的不听话。”他貌似威胁霸道的说,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宠爱她才舍不得动她一根小指头呢。
他以为她道歉是因为自己私自离开引起的风波吗?其实她是为了爷爷所犯的错道歉,不过就让他这么以为吧。姐姐说得对,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而她好希望深爱的人能够一直这样幸福着。
抬头,盈盈的水眸如丝般望着眼前的高大的男子,然后,她垫起脚吻上他的唇。可是因为殷野身形高大威武,再加上她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行动不便,可想而知,她的牙齿碰上了他的下颔。
“好痛!”她轻呼。
殷野的表情有几分愕然随之又是心花怒放,虽然不知道爱妻为何这么主动的索吻,但他非常乐意之至让他的依依亲吻他。
他高兴的用手托起她的身子,调整成轻易能接吻的姿势。萧依依起初有几分害羞的,不过,在他温柔如水的幽深的黑眸里她仰唇相就轻轻吻住了他微凉的唇瓣。
这是一个缠绵至极的吻,缱绻深处两个人早已是浑然忘我。
晨起的小雪已经停了,在这初春的断魂山上,一树的梅花笑春风。
……
一个半月后在殷野连连心惊的暴吼声中萧依依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全教都欢欣迎接他们的少主。可怜的萧依依在殷棠和云娘的‘威逼’下做足了整整一个月的月子才被恩赐准许下床。
云娘见女儿过得幸福老怀大慰,不过生性守礼的她仍本着嫁鸡随鸡的思想谢绝了女儿和女婿的挽留。不过,现在她虽然仍不受夫君宠爱但在夫家安心度日是没有问题的,是以他们夫妇二人倒也没坚持。
至于籍着侄孙满月前来道贺的萧大当家可就没那么打发了。令殷野不解的是一向柔顺的妻子却强硬的不允鹰教和天剑门搭上干系,他只好私下给了萧云贵一大笔金援才把他打发回去川城。
日子平淡但却是幸福美满。这日殷野陪着娇妻到芙蓉客栈视查,两人缓缓走在芙蓉大街上。镇民们似乎不像从前那样惧怕他,胆子大些的甚至敢上前打个招呼。萧依依眼尖瞟到芙蓉客栈不远处有个乞丐倒卧在墙下,如今的芙蓉镇大家都安居乐业哪来的乞丐,心下奇怪就走上前看个究竟。
没想到寒光一闪,那个原本闭目养神的乞丐突然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向她。他动作虽然快,但有人比他更快,殷野快若流星一掌拍向那个人的胸口,等诸人回过神时萧依依已完好的倚在他怀里。
“是你!南宫怜?”萧依依惊呼。
吐出一大口鲜血的南宫怜已是委顿在地下,这次殷野出手很重已伤及他五脏六腑,自知时日无多,怨愤的目光却是恶狠狠的盯着二人。前仇旧恨涌上,他见不得别人好,他得不到的也不想让别人好过!
“把人丢回铸剑山庄去。”他丢了颗还魂丹逼南宫怜吞下去。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唉,他们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偏偏就有人不识好歹的要找上门来。萧依依一想到她那个蛮横善记恨的异母妹妹就觉得气闷,殷野一言不发握紧她的手进入了芙蓉客栈。
原本喧哗热闹的大堂在他们一进入就像突然被点了哑穴静寂无声,虽然这已是炎炎初夏,但被冰冻的滋味不好受啊。殷野径直去了后面的厢房,萧依依和笑掌柜了然的相对苦笑。
和笑掌柜讨论完客栈的事务她又暗自吩咐了几句才转到后院专属她的厢房。房内殷野似乎在软榻上睡着,她轻轻的蹲在榻旁水眸痴痴的看着榻上沉睡的男子。
“野,你幸福吗?”她几不可闻的低语。
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把她扯上了软榻,让她以极其暖昧的姿势趴在男人的身上。他用的是巧劲所以并不会伤到她,紧闭的眸子突然睁开,幽深的闪着欲火灼热的望着她。
“你装睡!”被吓一跳的美人控诉着。
他咧开嘴大笑,然后突然吻住了美人的唇,惹来她的一声轻呼被吞没在嘴里。她想挣开他的怀抱,想当然耳是徒然无功了,其实她也只是意思意思挣扎一下而已,而身边的男子早已反扑把她压住,缠绵火热的吻住她。
当男人的喘息交织着女子的低叹,已是一室的春情无限。
此时芙蓉客栈大堂笑掌柜宣布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为了感谢乡亲们和来自四海客人的厚爱,每桌免费奉送一盘宫廷名菜“红梅珠香落谁家”时,原本寂静无声的大堂顿时欢声雷动。
于是八卦的继续八卦,说起这江湖上如今最令人瞩目的人物啊莫过于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煞和他那位艳名天下闻的江湖第一美人的夫人了。江湖在哪?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关于他们的种种传闻仍在继续流传着……
……
多年以后。
落日谷瀑布旁是两个相依偎的身影。天气是如此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身边陪伴的是千娇百媚的爱妻,怎不叫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殷野心花怒放。
“依依。”他低声唤她的名字。
她仰头望向夫君,虽然他们早已是老夫老妻了,但每次殷野饱含爱意的眼神看着她,温柔的叫出她的名字时她仍不自禁的会脸红。
良辰美景、一代佳人,若还是无动于衷的话简值就是罪无可恕了。他轻轻挑起她尖美的下巴,他的唇缓缓的印向她的。而萧依依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正当如此柔情蜜意的时刻,一个煞风景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爹,娘,看我找到了什么?”山径上跑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一边跑一边还兴奋的叫着。
萧依依惊跳起来立刻推开他,顺便整整衣服,然后满面羞红的看着儿子。殷野恨恨的瞪着几乎和他如出一辙的儿子,臭小子,几乎每次都坏了他‘偷香窃玉’的好事。
突然,殷正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跌了一跤。其实并不疼,只不过一看臭爹爹一脸兴灾乐祸的样子,他故意装出很痛的样子,龇着牙咧着嘴似乎就要哭出来。
萧依依立即上前搂住住他,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他。真是痛在儿身疼得是娘的心哪!殷正开心的钻进娘的怀里,娘身上软软的好香抱着真舒服,一边偷偷示威的对着殷野做鬼脸。
爹这么大了还和他抢娘抱,堂堂鹰教教主丢不丢人啊?
殷野立刻上前拉开这母子情深的一幕,恨恨的瞪着儿子,殷正不服输的也回瞪着他。唉,这对父子,萧依依在一旁又是好笑又无奈。
他蹲下来附耳对殷正说了几句话,殷正瞪大了眼睛喜孜孜的看了娘亲一眼,竟然乖乖的往回跑,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哼哼,姜还是老的辣吧!这臭小子还真好拐。他站起身踢到脚边的物事,于是,他拾了起来。这不是姐姐的那个木匣吗?
萧依依惊慌失措的看着他手里的木匣。她从神剑山庄回来就随手把它塞在他们床底最里面的抽屉里,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她也无暇顾及它,直到某年某日正儿都一岁多了,她突然忆起却遍寻不着了。
殷野好奇的看着木匣发现居然有一层暗格,他马上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张纸展开。萧依依一颗心吊在半空几乎是要哭出来了,莫非这就是天意!
“哇,我说这幅画跑哪去了,原来是被那个臭小子藏在这了。”他惊喜万分的说,抬头却发现萧依依一脸苍白。
“依依?”他奇怪的看着她。
不是信么?她惊讶的看向他手中的纸,却发现竟然是那****在神剑山庄画的梅图。她大大的松了口气,身子软软的靠着殷野。
“可能是太阳有点大了头有点晕。”她娇怯无力的说。
“那我们回屋去吧。”他收好画把木匣顺手往瀑布方向一扔抱起娇妻。
“你刚和正儿说了什么?”
“我说只要他乖乖的听话不许来吵我们,十个月后他就有妹妹可以抱了。”他得意洋洋的说,免得那个臭小子老是在他们想亲热时闯进来。
“野,你怎么可以对正儿许这种承诺。”她不可思议瞪圆了星眸。
“所以,我们现在要赶紧回房做事吧。”想到能‘一逞爱泽’,不,是一亲芳泽才对,他笑得呵不拢嘴。
“现在是大白天怎么可以回房做那种事呢?”天啦,让她死了吧,她这个教主夫人可不想再添一桩笑料供他们荼余饭后的闲磕牙了。
“谁说白天就不可以的?”他非常极其不屑的说,世俗说不行他可偏偏要做。
“可是……”话还没说完,樱唇已被霸道的封住。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落日谷,在他们身后,那个木匣承受不了殷野的一抛终于四分五裂,一张薄薄的有些发黄的纸浮在水面,一个水流过来倏地把它卷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