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生有缘同相处,应以珍惜共相抚;何以慊慊疑心重,恶梦难释已成愁。
且说苏凤叶降心相从陈甘雨,她和陈甘雨结婚后收敛了心向林春旺的情欲而一心一意想与陈甘雨和睦相处,和谐生活。她做出了感情牺牲,小心翼翼地维护他们的爱情。她对丈夫的爱无可挑剔,无可隐瞒;她对丈夫父母尽孝心,关怀备至,努力做个好妻子好儿媳。然不想却因丈夫的自私狭隘和嫉妒心态本性难移,腐蚀了这个她苦心经营的家庭。
自林春旺回乡后,本不和谐的家又添新愁。凤叶与丈夫的矛盾难以调和,丈夫不听她的忠告恣意要离家到深圳发展创业。
丈夫的父母亲也不去阻止儿子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她感到失望和不安。
苏凤叶不想和丈夫再吵架了,她只有消极地希望丈夫在外时若呆不住或事业失败就再回来,这是她最后的企望。
却说陈甘雨晚上去找明清商量外出的事时,陈甘雨的父亲也再次找儿媳商量。
陈甘雨父亲力劝说:“凤叶,甘雨他坚持要到外边谋他的事业,他说他在书香村待不下去了,心留不下来。陈甘雨从小就这脾气,志大心高,不安于现状,他是受林春旺的影响,激活了他的积极性的;男人就是这样不激不发的,能激发他的积极性,唤起他的潜能也好,否则将来他会责怪我们压制他的聪明才智,毁了他一生。所以我就认为他出去也好,只是苦了你了。”
凤叶此时心情激动,心里有话不吐不快,她提高嗓门说:“甘雨他是因林春旺而赌气,心态和出发点就不对,父亲又不是不了解他。他若有心创业,他就可以把自己承包的鱼养好,还可以扩大规模嘛!再说,他现在又不是单身汉,又有了孩子,他不想想他出去了孩子就由我一个人抚养,不考虑我的感受,太自私了,不考虑后果。”
父亲为儿子辩解说:“他也是为了你,他希望出去赚更多的钱,让家庭生活更好。这里环境也许不适合他,换个环境也好,我建议你不如辞掉学校工作,跟他一起出去,也有个相互照顾的。”
凤叶听着,嗔道:“我绝不会跟他去的,我这里工作好好的,为什么要辞掉呢?再说我对经商也不熟,我上师范大学就是为了希望当个教师。”
父亲听着,一时不搭话,凤叶又说:“这近两年来,我想我也有责任,只关心自己的教学和学校工作,很少关心他的事业。所以我应检讨自己,不全责怪他。若他改变态度安心这里工作,我就决定帮助他,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希望他,若事业失败再回来,我不责怪他,我只求家庭平安。”
父亲听儿媳不想跟丈夫一起去创业,很是无奈。话不投机半句多,便失望地回自己房去了。
凤叶见父亲带着不悦心情走了,也不道一声,知道一定是自己说的话刺激了他的心,心里感到有压力。然而想想自己说的话是出自肺腑,实话实说。
父亲出去了一会儿,她也走出去径直到父母亲房来接女儿回房睡,进父母亲房时,女儿和奶奶玩得很高兴。而见父亲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抽烟闷着气。
“宝宝,我们回房去睡吧!奶奶要休息了。”凤叶说着,便双手抱孩子,说:“跟奶奶爷爷说晚安。”女儿听了便说:“奶奶爷爷晚安,再见。”
回房后,凤叶和女儿玩了一会儿便哄女儿睡。
凤叶心情烦闷,她一面哄孩子,一面想着往后丈夫不在身边,自己如何面对艰难的生活。
(二)
话说陈甘雨外出的事已经定了下来了,心也已不在书香村了,整天做着外出谋生发财的美梦,似乎是“蛟龙出云雨不复池中物”,非要做出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来不可。然而要离开美丽温柔的妻子和女儿时却也让他依依不舍。事业、妻女,不能两全,鱼和熊掌岂能兼得。
陈甘雨想着,然而一想到林春旺和妻子的关系,却也让他鄙视妻子。正是这个畸形的心态才做出外出的选择。
陈甘雨似乎不再关心自己的工作了,连水库也不去了,他正忙于外出做准备,筹备资金,办理证件,晚上又到李明清家去聊天,话语总不离深圳那边的情况。
一天晚上陈甘雨很晚才回来,一进房间却见苏凤叶正专心修改学生作业。凤叶知道丈夫回来也不抬头一看。陈甘雨见秀丽端庄的妻子的脸庞,见妻子正专心致志,姿态婉淑又恬静的,竟怜悯起来。
陈甘雨开口说:“这么晚了还没睡。”说着便坐在妻子对面,眼睛愣神看着妻子。这时他又想到第一次在妻子家时的情景,那是让他终身难忘。那是一次不寻常的性爱,才促成了他和眼前妻子的结合。
陈甘雨冲动了,控制不住自己情欲。他突然用手拿下妻子修改作业的红笔,接着抱起妻子往床上去,他炮制那一次的不寻常事。苏凤叶也不反抗,任由丈夫心意,血管里的血翻腾着。
苏凤叶希望通过与丈夫的性爱和温柔感动丈夫。表明她的爱情真诚,以留住丈夫野马似的心……
一番云雨后,苏凤叶坐起来穿上衣服,心平气和地说:“甘雨,我真怕你出去后,留着我一个人空守闺房,不要出去好吗?你的事业在这里,以后我会尽力协助你的……”
陈甘雨说:“不,我的心已不在书香村了,大丈夫做事从来不后悔,说了算数,不会轻易放弃。你一定要支持我的宏图大业,我这全是为了你。”
苏凤叶听了,知道丈夫的心真的再也留不住了。她也不说什么,她继续修改学生作业,剩下几本,她要改完。陈甘雨也坐在妻子对面,直朝妻子看,似乎在想什么。
苏凤叶改完最后几本作业后,抬头对甘雨说:“刚才父亲来过,他又劝我跟着你一起去,连小孩也带去。他说他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有我跟在你身边他就放心。我说我绝对不能跟你去,我的事业在这里……”
陈甘雨听了很不高兴,说:“我父亲向来就是这样,对我存偏见,看不到我的潜能,我的才智。他把你捧上了天,有你在我身边,他就放心,简直侮辱我的人格。自从你入了陈家后,他就一直偏袒你,站在你一边,我母亲都看得出来。我这次出去就没考虑过要带你一起跟我走,身边多了个人反而碍事,做什么事都拿不定主意,非要和你商量,取得一致才行。”
苏凤叶听丈夫之言不想再说什么,他不想再和丈夫龃龉,怕又伤了丈夫自尊。
须臾,陈甘雨又说:“相将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我这次出去不混出个名堂来绝不见江东父老,哪怕五年十年,只是苦了你了,女儿还小,全把抚养照顾的事全推到你身上。这也是不得已,等到哪一天我衣锦还乡,再几倍补偿你。”
苏凤叶冷冷地说:“但愿如此,希望你心想事成。只是到那个时候不知道女儿还认不认得你了。到那时我也老了,变了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了,你也认不得我了。”陈甘雨听了,心中黯然,他不再说话,他到厨房去,准备洗漱,他觉得困了想睡觉。
夜深了,苏凤叶躺在女儿身边,不由自主的用手抚摸女儿细软的头发,她心烦意乱地不能入睡。偶尔丈夫的手伸向他身上,她又轻轻地推开丈夫的手,不想吵醒他,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自然地又想起林春旺来了。
林春旺一去就是五年,这五年他在深圳打工,却与常人不同,“卧薪尝胆”严以律己,奋斗向上,终于取得成就。他让人钦佩和尊敬,他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林春旺成了陈甘雨的心病,难以自制。因此促使他非要离妻弃女到外面创业;非要与春旺较劲才能解他心中魔咒。陈甘雨创业是假,是借故到外面另找女人以报复自己。千错万错就不应该发生那一次让人羞耻的关系,自那一次发生后就改变了自己的初衷,才违心地选择了他。唉!想这些干嘛呢,无聊。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给丈夫一些时间吧!让他出去也许他见识多了,离开妻子时间久了他会改过的,再说他出去也是为了这个家……
苏凤叶困了,渐渐地心情也舒缓了许多,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而她却做了个梦,她梦见林秋华上她家来告诉她说,她的母亲又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她听了后就放下手中正在改作业的笔,跟着秋华去。然而陈甘雨不让她去,说:“你不要去,她母亲病了又关你什么事呢?”苏凤叶说:“林秋华母亲病了应该去关心她一下,我们不能无动于衷。”说着也不管丈夫阻拦便去了,她走进林家时,却碰见林春旺,林春旺正在和他母亲说话。她见林春旺却有些陌生感,他已经不像过去的林春旺了,显得潇洒,气宇,林春旺礼貌地对她说:“凤叶老师,谢谢你经常关怀我的母亲和我的妹妹……”这时她醒了过来,原来是陈甘雨的一只手正压在她胸部,她轻轻地挪开甘雨的手,并起身坐着,她再没睡意了。她想,自己应该去看望林春旺,毕竟她以前都是这样光明磊落,不用怕人家说三道四,更不应怕陈甘雨的阻止而不去,这是自己的自由。
(三)
今天是星期日,没有上课,苏凤叶起得很早,她洗漱后便上厨房去煮粥。陈甘雨接着也起身了,像往常一样他洗漱后便准备喂养他的鸡鸭和猪,他似乎成了这些鸡鸭猪的司令了,这些牲畜一见到他便活跃起来围着他转。可是此时的主人已经不再热情的接待它们了,他心不在曹而在汉,只是列行行使罢了。
苏凤叶见丈夫进厨房来时便说:“甘雨,林春旺回来几天了,我还没去他家看望他。我想去探望他一下,你跟我一起去吧!毕竟我们过去经常在一起,要不人家以为我们不近人情,结婚了却把朋友忘在一边。”
陈甘雨没有答话,他正在拿食料准备喂正在厨房外的鸡鸭。苏凤叶又说一遍,“我说话你听见没有?今天我们一起去探望林春旺。”
陈甘雨不耐烦了,说:“我已经见了他了,也跟他一起吃了饭。今天你想去就去,往后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再干涉你,也不阻拦你。一直以来你就对林春旺心存好感,我去了反而影响了你们情感交流。”
陈甘雨埋在心头多年的不快倒了出来,是他心中压抑的不满发泄。
苏凤叶此时不发脾气,冷静地说:“你不去就不去吧,我带女儿一起去。中午我若回来迟了,你煮饭。若父母问起我去哪里,你就说我去看林春旺了。”
一会儿,苏凤叶换了件干净衣服,叫女儿起来,喂食后便走了。见妻子走了,陈甘雨心里很不平静,他又胡思乱想了,总觉得妻子关心林春旺比关心自己多。他追了上去,远远地说:“别去了太久,早点回来。”
凤叶回头说:“知道了,去一会儿就回来。”说着拉女儿的手往春旺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