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黑眼镜开着车子带着我们一路向北,出了市区,一直开出了一百多公里。那里已经是山区了,穿过了山区里的小村子,车子无法再前行,我们又是步行前进。来到了一座山的前面,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通往山顶。
黑眼镜对我们说:“现在只有山上的这个人才能救你们,跟我上来吧。”
我已经渐渐的明白,这座山上就住着那位黑眼镜所说的高人。
山路不是很难走,中间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大约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爬到了山顶。这里的风景还算不错,空气也很新鲜,到处都野花淡淡的香气。
“看到前面那座隐约的房子了吗?”黑眼镜用手指指不远处,因为有淡淡的雾气,那座房子确实看不清楚。
“瞿哥,我们再一次来这里了,不知道全道长还剩下多少?”一个黑眼镜的手下问道。
“去看看吧,我想救我们这些人不成问题。”黑眼镜说完继续向前走。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严肃的样子,心想着这个道士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仙风傲骨吗?黑眼镜越走越快,我们一路走到房子的旁边,黑眼镜便前去叫门。
“老全,我是老瞿啊。”黑眼镜敲了两下门,喊道。
门开了,我首先看到是一张猥琐的脸,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算看着黑眼镜的时候,眼睛也不停的向四处观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丢失的物品。道士走了出来,他大约四五十岁,穿着普通人的衣服,手里还提着一壶酒,见到老瞿一笑,那叫一个磕碜,无法言喻的磕碜。
他们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我们实在听不清楚。
黑眼镜让我们过去,姓全的道士对我们一笑,我靠,那笑哪里是人的笑,更像一个老妖怪。
“跟我吧。”道士对着我们几个人说。
我们跟着他绕过房子,来到房子的后面,房子的一面是片空地,面积不是很大,还有一口水井,水井上面压着一块厚厚的古板。
道士走到水井的前面,对黑眼镜说:“老瞿啊,从上次到现在已经有好久年没有开过了,不知道里面变成什么样了。”
“看看就知道了,没想到事情出现了转机,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黑眼镜和道士说着让我们无法理解的话。
道士不再说话,走到水井的前面,伸出双手,想把那块石板搬起,可是用了两下力,也没能搬动,回头对我们尴尬的笑笑说:“老了,身体不中用了,你们谁把能把他搬起来。只能一个人搬。”
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块石板足有三百多斤重,普通人是无法移动的。
于是我说:“我来吧。”
当我用手摸到石板的时候,一股冰凉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身体好像告诉我,如果再这样摸下去,我很快就会成了冰块。一狠心,用力一抬,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石板,轻的要死,我这一用力,整个人向后一仰,抱着石板就摔倒在地。
我就听到了道士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是明显的捉弄,我心里暗暗骂了道士几万句。
我拍拍自己的身体,把石板一样的板子有到了一边,道士看着我的脸说:“小兄弟,你不要在心里骂我,刚才我不过想试试,谁有这个胆量,你有,你叫什么名字?”
“付黄泉!”我没好气地说道。
“好厉害啊”道士也说了这句话,然后又是哈哈一笑,接着说:“你生命精彩的部分将黄泉开始。”
我听不明白,这些半仙们说话古里古怪,我说:“死的时候才下黄泉,那时候才精彩。”
“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如果当你明白过来的时候,我还能活着,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们下去吧。”
我看到水井里放着一根绳子,下去也就只能攥着绳子下去。
第一个下去的是道士,最后下去的是黑眼镜。
当我到了水井底部的时候,道士已经在井下了点燃了灯火。当我渐渐适应了环境,才发现这井里别有洞天。
我们的脚下是一幅很大的八卦图案,井的四周挂满了奇怪的纸符,这些纸符我父亲好像也画过,但是一不一样,我就不知道了。
突然我的记忆清晰了很多,我想起了母亲的样子,想起在在孤岛上那惊魂的一夜,二儿东子他们一个个的死状,在我的眼前一一浮现,我终于想到了我的家到底在哪里?
道士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小伙子,是不是已经想起什么来了。”
“对,道长,我想起来了。”我惊讶地看着他。
“有时候,想起以前的事情未必是个好事。”
“道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道士摇摇头,说:“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在古书上看到过鬼瞳的记载。鬼瞳可能是诅咒,也可能是蛊术,更有可能巫术,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让你旧时的记忆一点点的消失,鬼瞳就是一种新的记忆,当你旧时的记忆全部消失之后,你会连你的名字也想起来,而鬼瞳的记忆会突然出现在你的脑海,让你无法承受,不是死亡就是疯掉。只不过有的人发作的很快,有的人发作的慢。”
道士停了一下,接着说:“如果人没有死去,疯掉的同时你的身体会在一到两年的时间里慢慢的腐烂掉,疼痛难忍,却又无法死去。这就是鬼瞳的力量。据古书记载,秦始皇在为自己修建陵墓的时候,就下了鬼瞳,这也是为什么千年无人能够找到他墓的原因。”
“跟我来!”道士对我说。
“嗯!”我跟着道士走到一边,首先看到了一张法台,上面并没有点着蜡烛,法台的上面放着一个破碗还有几张纸符。
道士一手端起桌子上的碗,一手夹住纸符,也不知道他嘴里胡乱念着什么,就听到“嗡”的一场,手里和纸符竟然神奇的着了。他迅速把纸符放进碗里,用手指搅了搅,又咬破自己的手指,让血滴进了碗里。
他把碗递到我的面前,对我说:“把碗里的东西喝了,鬼瞳的记忆会被暂时禁锢,你旧时的记忆便会清晰,这只是暂时的,这并不能救你的命,只是把你的命延长了而已。”
我看着这只破碗,碗里除了水之外的地方都是灰尘,这怎么喝下,不旦要喝下灰尘,还要连他的血一起喝下,谁知道他的血里有没有传染病。
“小兄弟,我是出家之人,不会害你性命,而且我的血里没有病,你大可放心喝下,更不要担心我的艾滋病,因为我还是一个处……处男……”道士的话让所有的人都笑了。
我接过他的碗,心里一横,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东西。
他看我喝完子,又大笑起来,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猛的抓起我的手,在我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我本来想动,可是他的力气却大的惊人,我不能动一分毫。
道士掏出一张符,把我的血接住,让我感到吃惊的血,血滴到纸上的时候,竟然不是血滴,而是慢慢的流成一张奇怪的图案。
道士放开了我的手,对我说:“这就是鬼瞳的记忆。”
“记忆?”我简直不相信,记忆能够用血来记载。
“对,是记忆。”
“那它记忆了什么?”我不相信道士的话,“你能看的出来。”
“小兄弟,如果我现在强行读取这些记忆,你不但马上会疯掉或者死掉,连我也要遭殃。”
我没有说话,虽然点头,但心里哪里信这个。
“你看!”道士指指井的四周,“看看上面的纸符。”
刚才下井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这就是电视常常看到的道家画的符吗。这有什么稀奇的,于是开口说:“这些怎么了?”
“这些都是鬼瞳的记忆。”
我看着上面的纸符少说也有几百张,难道已经有几百人都中了鬼瞳。
“游戏已经开始了,只是我不知道是谁有能力启动了这个游戏。”道士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看了一眼道士,他正对着我诡异的笑。
我意识到事情不妙,刚要出手,只觉得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