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乐儿再次的询问,小沫回过神来,用手轻揉着眉心,尽量不再想那幅画面和那个人。感觉舒服了些后轻柔站起身来:“我没事,二师兄应该等急了吧,我们下楼吧。
“小姐你确定不再休息一会吗?”乐儿还是不放心,很少会见到小姐会这样子。
小沫将软剑系在了腰间:“没事了,走吧。”
乐儿点了下头,跟着小沫出了门。
由于是清早,楼下的大厅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三个小二四处忙碌着打扫卫生。在靠门边的一张桌子边。袁寇璃正一个人静坐着,望着门外来往的路人出神。面前的桌面上放着几碗粥,中间的几个精致的小碟中摆放着一些糕点粉饼之类的点心,应该就是他们的早餐了。
小沫边走下楼梯边向袁寇璃打着招呼:“二师兄早。”
听到小沫的声音,袁寇璃闻声看去,本来就宛若嫡仙的的小沫配着一身水文色衣衫显得无比干净素雅,端庄大方。
“沫儿起床了啊,今天这身衣服倒是素净。”
小沫下了楼梯走近袁寇璃所在的餐桌,听得袁寇璃这么说,嫣然的笑着:"能够在穿着上得到二师兄的夸赞还真是不容易呢。今天不是要去李府拜见李先生么,考虑到李瑞然先生是师傅的好友,所以应是长辈,在长辈面前还是谦虚内敛好些。”
袁寇璃也笑了起来:“沫儿的心思还真是细致,这都考虑周全了。快坐下来吃早餐吧。”
小沫点了点头,和乐儿各自坐了下来。托起粥碗,虽仍旧温手,却已是有些凉意了,想来二师兄应该是早就在此等她们起床了:“看我贪睡起床又有些晚了,二师兄等很久了吗?”
袁寇璃也拿起勺子搅和着碗里的粥:“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又是两次打斗。想必沫儿也是累了,就没有早些叫沫儿起床。其实我起床也没有多久。沫儿昨晚回来后睡得可好。”
小沫捻起一块米糕往碗里放,话语有些不好意思:“恩,昨晚确实很累了,回来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没想到又睡得有些过了,差点耽误了今天去李府了。对了,李府的路二师兄你知道吗?还有李府的情况二师兄可清楚?”
“恩,我知道路,之前师傅也跟我说过李瑞然先生的情况,你先吃早饭,这些事情我路上和你细说。”
小沫点了点头,无声吃了一会后,小沫又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了一下:“对了,怎么没见着景逸师兄?他还没有起床么?”
寇璃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我起床洗漱后就到他门前敲了门,不过没声音。估计是在睡觉还没醒吧。”
“没醒?”小沫疑虑的想了一会:“景逸师兄平时也没有赖床的习惯。而且昨晚景逸睡得也比我们早些,会不会他已经起床出去了?”
袁寇璃也有些迟疑:“应该不会吧,平时他要出去的话也会和我们说的。而且他在京城没有什么熟人,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办的吧?”
小沫放下碗,用巾帕抚了抚嘴角道:“反正我们也吃完了,要不我们和你一起去景逸师兄那里看看吧。”
袁寇璃点了点头,起身带着小沫和乐儿走向景逸的房间。
景逸的房门依旧紧闭着,袁寇璃上前伸手扣了扣门板:“景逸你起床了没?”
屋里依旧静静的没有回音,袁寇璃又敲了几次门,依旧没有动静。与小沫对视了一眼后,袁寇璃稍微用力推了一下门,门便打开了。
景逸并不在屋子里。屋里面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了,看来景逸出门已经有一会了。
“小姐你看。”乐儿伸手指着床柜上的一张纸。
小沫走过去拿起纸看了起来,纸上的字一看便是景逸的笔迹。
“景逸他说了些什么?”
小沫抬起头说道:“景逸说他出去办些事情,叫我们不要担心,晚上之前会回来。”
袁寇璃凝了凝眉:“果然是出去了,景逸出去干什么了?他怎么也没有跟我们说一声?”
小沫将那纸张放回桌面重新用墨砚压住:“字条上也没提及他出去办什么事情。是不是二师兄你昨天晚上和他说的那些话让他不高兴了?”
原因袁寇璃早就已经猜到了。因此停了小沫说的话,袁寇璃只是表情复杂的看着桌上景逸留的字条不出声。
见到袁寇璃只是看着那纸条不再说话,乐儿就猜到他们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了,便拉着小沫的衣袖小声的问道:“小姐,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啦,昨晚说了些什么啊?”
小沫朝着乐儿摇了摇头,示意她现在不要说话。
乐儿正还想问些什么,却听到袁寇璃说话了:“沫儿,要不这样吧。我和你两人先去李府拜见李先生吧。至于景逸的话,我们就让乐儿留下来等他吧。而且昨天军营里,那个招募官被杀的案件还没有彻底完结。随时可能有相关人过来找我们问话,让乐儿留在这里也能先应付着。”
小沫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转头问乐儿:“乐儿你说呢?”
乐儿看了看小沫和袁寇璃,有些无奈道:“就我最没用,只好我留下来啦。”
小沫柔柔的拍了拍乐儿的肩膀:“我们乐儿才不是最没用,你的担子可大着呢。你要留下来帮我们等景逸师兄。而且如果你不在这里,万一官府的人为了昨天的案子来找我们,却不见我们的人,我们就会被认为是畏罪潜逃,到时候咱们就成了通缉犯了。”
“哎呀,小姐你就不要哄我了,看时间都不早了,你们不是还要赶去李府吗?”
“恩,沫儿我们走吧,看时间也确实不早了。”
沫儿点点头,嘱咐着乐儿:“如果我们都没有回来,万一有什么事情了,你就请掌柜找个人去李瑞然府上找我们。李瑞然是京城里的名人,掌柜的会知道的。”
“好的,小姐你们路上也小心。”
袁寇璃和小沫都朝着乐儿点了点头,便出了门直奔向李府。
京城到底是一国的都城,即便是大清早,路上已是车水马龙,热闹繁华了。如织的人潮到底是减缓了两人的速度,到达李府是已是辰时了。
李府的府邸距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仅有一墙之隔。
小沫站在门前不由惊叹李府的建筑宏伟气派,富丽堂皇。宽敞威严的大门正中心李府牌匾也更是气派。光是门口的一个大灯笼的直径便有半丈不止。但是那灯笼居然是白色的。
“二师兄你看,那些灯笼是白色的。”
袁寇璃自然也看到了挂在门前的那些白色灯笼,不由皱了皱眉。再看向守在门口的小厮和门卫,身上具穿戴有丧事的标示:看来李府在办丧事!
“应该是在置办丧事!”小沫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俱有丧葬标志,看来都是参加李府的丧事的:“师兄我们怎么办?现在进去吗?”
“不急,我们先去问一下情况。”说着袁寇璃领着小沫往李府大门斜对面不远的一处茶摊走了过去。
茶摊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壮年人,见有人来了,连忙热情的迎了上来:“二位客官,这么早就来喝茶啊。快坐下来歇歇。”
小沫和袁寇璃都坐了下来,要了两碗茶水和两盘点心,待得那茶摊老板给他们上茶的间隙,袁寇璃便向老板询问道:“老板,那对面的李府是在办丧事吗?是府里的哪位去世了?”
只听得老板先是唉了一声,然后边给他们倒茶便说道:“说来可惜啊。对面李府李瑞然员外两位知道吧。那可是全国了不得的玉器行家,不但有钱而且人也好,就连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他也是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平常善事也做了很多,按理来说应该是积了不少德了的。可是怎么就没了呢!“
李员外?小沫和袁寇璃俱是心一沉。
小沫连忙接着问道:“老板您是李瑞然说去世的是李瑞然李员外?”
那老板一脸惋惜的表情:“可不是嘛,你说这是有多可惜啊,那么好的人。他还不到五十岁。昨天还在我摊前过的跟我打招呼来着。可是夜里说死就死了。天还没亮对面就开始办丧了。”
袁寇璃和小沫对视了一眼:昨天夜里?他们准备早上来拜访他,可夜里却突然去世了,这也太巧了!
小沫秀眉紧蹙,竟然会如此,真是线索查到哪里便断到哪里。
两人正想着,茶摊老板又提着一壶茶走了出来,热情的把手从袁寇璃面前递过去,远远给小沫她们碗里倒茶:“二位来尝尝我独家秘制的雨前百叶花,这可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啊,保证二位客官在其他地方绝对没喝过。”
“老板您倒茶的功夫真是熟练啊,这么远都能一滴不撒。”袁寇璃看着老板的倒茶技艺不由赞叹道。
听到了夸奖,老板打着哈哈到:“哪里哪里,做这行几十年了,这还倒洒了,那我这几十年的茶摊不是白摆了嘛。”
“赶路要紧,小沫我们得快点走了。老板,你的茶我们就下次再来品尝了。”袁寇璃说着便与小沫起身,扔了一锭银子在茶碗旁边,便向着李府那边走过去。
那茶摊老板见两人离去急急追了出来:“唉,二位客官你们不喝茶了吗?还没给你们找钱呢。”
袁寇璃与小沫急急的赶路,头也不回:“不用找了,剩下的算是打赏了。”
那茶摊老板看着两人急急远去的背影,热情的笑脸慢慢冷了下来。转身进入了茶摊后面的屋内。关着门,屋里一片很暗,在屋里靠墙的桌边坐着一个满脸络腮大胡子的中年人,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茶摊老板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揉搓着两只六棱飞镖。
那茶摊老板进屋便半跪朝着坐在桌边的人恭谨得行礼道:“行动失败了,他们没有喝一口茶。”
“被他们看穿了!那毒是海外奇物,无色无味。那可是花了大价钱搞来的!”
“小人认为不是被看穿了,他们走的时候还给小的付了茶钱。”
“哼,袁寇璃此人不可小觑。看来我们又难以跟夫人交差了,只能走下一步了。你去着手安排吧。”
“是,小人这就去安排。”跪在地上的人起身退了出去。
那坐在屋里的人侧过脸看向一旁,一道微弱的阳光反射打在这半边脸上——正是昨天夜里与袁寇璃和小沫厮杀的那群黑衣人的大管事。而他望去的方向,正有一个被绑着吓得瑟瑟发抖的人,此人便是这茶摊的真正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