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谷对白墨态到很依赖,对谢无恙有些敌意。
因为谢无恙一照面,就表现的太过激动,有点吓到了谢谷。
谢谷一直跟白墨居住在一起,看不出白墨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居然将谢谷照顾的还不错。
华然宫与流云仙宫相反,平常一个女人也看不到,弟子想娶妻也可以,只是要等到离宫后。
华然宫是的继承者,是历代宫主子孙中的优秀者,目前还是夜华然的老爹掌权,实际上留在宫中处理事务的,是夜华然。
夜华然的爹,也是个人才,给他取的名字,与创建华然宫的祖辈的夜华然同名,非得说自己儿子,是祖师转世。
白墨相当于副掌,帮助夜华然管理华然宫。
谢无恙出门时,白姝给了三日天时间,已经算是额外宽厚了,要不然,谢无恙该是当天去当天回。
谢无恙当晚,就宿在了白墨屋中。
屋中有两张床,一大一小,本是白墨一张,谢谷一张,中间隔了屏风。谢无恙不肯去客房,谢谷不肯单独与谢无恙待在一起,白墨只好叹着气,跟谢谷睡大床,谢无恙睡小床。
谢无恙根本就没办法安静下来,站在床上,不断的越过屏风看向隔壁。
谢无恙的行为,在谢谷看来十分诡异。于是乎,谢谷整个小身子尽可能的缩在白墨的怀里,白墨似乎十分不习惯有人拱在自己怀里睡觉,却又没有办法,只好抽着张俊脸,不甘不愿的瞪谢无恙。
谢无恙不住的拱手道谢兼道歉,小声说道:“哥,你就忍忍吧,我出来一次不容易,好歹你让我多看小谷几眼。”
人家姑娘满脸讨好的看着你,做为一个有良好风度,非常懂得怜花惜玉的男人,还能怎么样呢,忍呗。
谢谷年纪小,又很久没能偎在亲近人的怀里睡觉,所以,很快便带着笑意睡去,偶尔还咕哝一声“姐,”含糊一句听不清楚的话。
谢无恙眼泪哗一下流了满脸,从床上跳下来,趿拉着鞋子坐到大床边上,温柔的抚着谢谷甜甜的小脸,想起多年前,两人在深冬的黑夜中,在深山里破旧的木屋中,相依为命的日子。
都怪那个老妖怪,如果不是他,谢谷就不会一直长不大,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去流云仙宫,不会认识白姝,不会认识白墨。
如果不是那个老妖怪,恐怕自己真的会带着谢谷去要饭吧,然后,谢谷会变成什么样?
谢无恙深思着,对那个老妖怪既恨不起来,也感激不起来,满心的矛盾,满脸的纠结。
白墨一直盯着谢无恙,看谢无恙眉头揪的都快打结了,突然将身子向里靠了靠,把怀里的谢谷一起带向里侧,用手一指床外侧,嘻笑道:“你这么不舍得谢谷,不如咱们一起睡吧。”
谢无恙柳眉一竖,瞪眼就想骂白墨,白墨手指只轻轻向谢谷一指,谢无恙马上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想了想,从小床上拿过被子,在白墨惊诧的眼光中,当真在床侧躺了下来,把谢谷带进自己怀里。
谢谷在睡梦中咕哝一声,主动偎进谢无恙怀中,这个怀抱香香软软的,显然比靠在白墨怀里要舒服的。
谢无恙眼泪哗啦啦又淌了满脸,白墨又在此时,说出一句煞风景的话,“小恙,咱们把结拜成兄妹的事忘了吧,你看现在,咱们多像一家三口。”
“你怎么不去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连自己结拜妹妹都想勾搭!”谢无恙眼泪嘎然而止,小声怒骂白墨。
白墨撇了撇嘴,翻身躺正,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谢无恙搂着谢谷,想着心事,慢慢的睡着,梦里,全是幼年的生活情景。
白墨耳边听着身边一大一小均匀的呼吸声,轻轻起身,将大被盖在两人身上。
这山里四季如同冬天,像谢无恙跟谢谷这种没有功底的人,根本无法抵御寒气,谢谷的被子小,又根本盖不住谢无恙的全身,谢无恙身体蜷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白墨原本打算起身,找个地方打坐,看了看身边睡得香甜满足的两个人,不知怎么又打消了主意,拉过一点被子,将自己盖好,闭上双眼。
第二天,天蒙蒙亮,夜华然已是一身清爽的出了房门,在华然宫中,弟子们都要在天将亮时起身练功,清晨极寒,灵气也是极纯净之时。
在练功场上没见到白墨,夜华然有些疑惑,在往日,白墨都是来的最早的一个,有时候,干脆就在冰天雪地里打坐。
出了什么事?夜华然带着疑惑到了白墨居住的石屋外,推门而入。
他与白墨打小相识,谁进谁的屋子都没客气过。
夜华然来到床边,傻了,这位一向淡然无波的男人,第一次,露出呆呆的表情与睁开眼睛的白墨对视。
一床大被外,露着两个脑袋,几乎要碰在一起,一男一女,男的是白墨,女的……女的居然是昨日与他同归的谢无恙。
夜华然知道两人结拜为兄妹的事,可是,就算是义兄妹,也不至于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床被吧。
白墨这小子,没看出来啊!
夜华然惊归惊,不过还是极快的回了神,打算怎么来的,再怎么出去,这种事,男女情愿,他也管不着。
白墨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将整个被蒙住的谢谷脑袋露了出来,对夜华然笑笑,小声说:“唉哟,好久没睡觉了,想不到还挺舒坦,早哇,夜大哥。”
夜华然止步,转过身来,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姐弟,似笑非笑的说:“看来,你再居于宫中的日子也不多了,需要夜大哥上门帮你提亲吗?不过你要想娶这姑娘,恐怕还得等上几十年。”
白墨眨了眨眼,也不起身,问道:“为什么?”
夜华然淡淡一笑,说道:“我听白姝说,这姑娘现在是流云仙宫灵气第一人,至少还要哺育几十年灵草,流云仙宫才会舍得放人吧。”
“哦~”白墨点点头,傻笑了一声,也不解释,掀开被子,直接跃到了床下,落地无声,伸手将手臂往夜华然肩膀上一搭,边向外走边说:“夜大哥,咱们出去说,让他们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