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2月12号,农历的腊月二十三。
今天是学校召开迎春晚会的日子,也是学生们在校的最后一天。明天正式开始放假,教师们一布置完假期的作业就开始着手准备晚会的事项。
夜幕降临,全校三千多师生家长聚集在礼堂内观看学生们自编自演的节目,演出结束以后,学校附近的家长把孩子领回家就行,家住外地的明天由学校包车送回老家过年。
晚会开始的时候,千篇一律的是校长开始讲话。总结一下一年的成绩,展望一下未来的前景。然后就是主管各部门的主任开始讲话。一通讲话下来,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还好冬天天短,黑的比较早。从六点就开始的晚会,讲话和新闻联播同时结束的。
“我的话讲完了,下面请大家欣赏节目!”可能是为了照顾大家的情绪,教导主任的讲话十分简洁,前后不到十分钟就草草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节目以班为单位,每班一个节目。四中初中部加上高中部一共三十二个班级,顺序还是打乱的初一三班的节目被排在了第十三个。
按照老师的话说,这里应该是**阶段。观众的情绪就由三班的节目来带动,任务很重啊!
学校组织的晚会,一般质量都高不到哪里去:无论是服装道具还是音响设备上都不是一般的差。再加上天冷,礼堂的门窗都关闭的严严的,空气不流通。可想一下三千多人的礼堂里面空气的质量得有多差。
空气污浊是一个问题,还有不自觉的人在里面抽烟。哎呀!要不是有节目要演,王科早就溜号了。现在只能耐着性子,观看那些很糟糕的表演:跑掉的歌唱,一点都不好笑的相声,还有一些只是空架子的武术表演。
这个时候小品还没有兴起,节目没什么花样,翻来覆去的就那几样。而且表演的人又没什么天赋,看的王科昏昏欲睡,真不明白周围的人怎么那么高的兴致。
“下一个节目是独唱《灰姑娘》,演唱者,初一三班王科,伴舞:秦思思。”随着报幕完毕,王科强打精神走上舞台,现在自己的状态不是太好,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怎么会迷上你?我在问自己。我什么都能放弃,居然今天难离去。你并不美丽,但是你可爱至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虽然只是没有伴奏的清唱,并且王科还不在状态上。可是这首歌的质量实在太好了,而且现在王科低沉的心情也正适合这首歌的意境。一时间全场寂静,都在听台上那个矮小的身影低声的吟唱,恐怕错过任何一个音节。
“我总是伤你的心,我总是很残忍。我让你别当真,因为我不敢相信。你如此美丽,而且你可爱至极。哎呀灰姑娘,我的灰姑娘……”
王科一边唱一边为秦思思卸妆。摘去大框的眼睛,露出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用湿毛巾擦去脸上的灰尘,露出白嫩的肌肤。秦思思挽起自己披散的长发,扎起一贯的马尾巴辫子,脱下臃肿的棉衣,只穿着当下流行的夹克衫。
“哇!”前排的观众眼睛都看直了,秦思思身上的蜕变他们都看在眼里。视觉上冲击引发心灵上的震撼,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脱变给他们一种惊艳的感觉,至于台上唱歌的王科倒成了他们的障碍一起喊:“闪开,别耽误我们看美女!”
“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我曾经忍耐,我如此等待,也许在等你到来,也许在等你到来……”
王科的脸皮那不是一般的厚,面对前排一众弟兄的驱赶无动于衷,坚持唱完歌曲才鞠躬下台,自然秦思思是不能留在台上的,也在王科的簇拥下跟着走下台去。
“哗”不得不说,现在的观众很有礼貌。直到王科下台足有一分钟,掌声才响起来。而且貌似带头鼓掌的还是王科这货!雷鸣般的掌声把刚要上台报幕的女生吓一跳: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受欢迎了?还没上台就有掌声。
“再来一个!”齐刷刷的呐喊声让报幕的女生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感情刚才的那掌声不是为了自己拍的。是刚下去的那两位表现的太好,这些人都忘记鼓掌了,等到人家下去都快一分钟了才想起这事。
在观众的呐喊声中,报幕员无奈的冲王科笑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低调啊!低调!王科发现自己真的是与低调无缘,可能是哥的光芒太过耀眼,无论走到那里都能照亮黑暗。连魏斌都冲自己点头微笑,那就证明自己可以去!
“接下来的这首歌,献给我们敬爱的老师!”在学校里什么最重要,老师。什么人最看中名誉?老师。什么人做了**还想立牌坊?老师。错!是校长!王科这句话,深得老师的欢心,所有在场老师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头顶一片天,脚踏一方土。风雨中你昂起头,冰雪压不服;好大一棵树,任你狂风呼;绿叶中留下多少故事,有乐也有苦。欢乐你不笑,痛苦你不哭;撒给大地多少绿荫,那是爱的音符……”
随着王科的歌声,所有老师的心情都激动起来。八十年代的教师,远远没有后世那么受到尊重。刚刚摆脱了臭老九称号的他们,别说有人为他们歌功颂德了,能得到几句别人的赞美就已经很不错了了!
这首歌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老师这两个字,却人人都能听出来是赞美老师的歌曲。这才是赞美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最高境界。可以说,王科通过这首歌获得了绝大多数老师的好感。
特别是王科的班主任以及其他几个初一三班代课老师,心情更是激动啊!这半个多月王科的学习成绩急转直下,本来以为是无药可救了。现在看来嘛:尊师重道,孺子可教!
“谢谢,谢谢大家!”一曲完毕,王科再次给大家鞠躬,然后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仓促下台——再晚一会恐怕又下不去。
风头已经出尽,王科不愿意再忍受礼堂内浑浊的空气。至于秦思思,在她老爸的看管之下正在接受众人的赞美之词,恐怕是不能跟自己一块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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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一章算补回前天的欠账,还欠一章看情况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