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格系的天灵根的新入门的天才弟子死了,这是个足以震动整个山门的大事件。
余初对于天灵根并没有什么概念,但是看这场景。心底也知道此事的严重度。
此时她与良婶二人身在一大殿中,大殿两侧立满了众多白衣修士,二十三十岁不止,年轻的十八九岁和她差不多大的也有,甚至比她小的还有。堂上坐着一身灰袍,发须皆灰,却精神面貌极好的中年男子。而他此刻正用冷若冰霜的眸子看着余初与良婶二人。冷冷的开口“说,谁做的?”
天灵根的身怀着,在这个门派可算是天才弟子,少之有少,以后金丹无阻。而他们这个门派金丹修士也总共才五个,分别分布在这望银峰的五个山头,带着各自系的弟子。前些日新进一批弟子,好不容易抢到个天灵根到自己门下。没想到这才数日时间,便惨死于摇篮中,这怎能叫他不心痛,于是看着余初二人的眼神更要冷了几分。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啊!”良婶哀嚎的在大殿中叫道,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再怎么无知也知道了现在的事情严重性。山上修士死亡,这哪是她一个妇人能背负起的责任?修仙门派中诛杀同门师兄可都是死罪。
“还说不是你!今日午食之后,万师弟便觉得有些头昏,只说去休息片刻。没想到这一趟便一睡不醒,等我们发现时,早也离世。就连师父看过也无能为了。”说话这人情绪激动,难抑心中之痛,似乎死者与其关系甚好。
“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另一名弟子又对良婶喝道。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在这样的逼迫下,良婶早是泪布满面。哭喊着说不知道。
看着良婶这个样子,余初心下突然出现不忍。虽说她并不怎么喜欢这妇人,但她也并非什么大恶之人,顶多嘴多无知惹人厌而已。若是这样枉死,着实也可怜,毕竟一个寡妇,日子也不容易。说她冤枉,余初心里还是清楚的。难道到了现在,她还不清楚整个事情?那夜她听到了一个男子与良婶对话,并且给了良婶胡椒瓶,便知道了事情的出发点在哪里了。准确的来说确实不是良婶的错,但这事却是她做的。因为是她将那毒药洒在了死去的人的饭盒里。
而现在的情况,明显着自己也参合了进来。对于一个修士和两个凡人。说不定她与良婶二人都有可能冤死于此。此事既故意有人为之,又怎么是她两个凡人能在这里说得清的?
而就这样定在她二人身上,那又岂不是太冤?她好不容易捡来的一条小命,怎么就这样又结束?
“动机?”余初淡淡开口道,从进到这里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就这两个字。
“什么?”刚才似乎与死者关系甚好的那人听到余初这两个,似乎觉得听了天地下最好笑的笑话,冷笑着问道。
余初看向他,依然淡然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死他,杀死他的理由是什么?”
男子看着余初一脸淡然,更是觉得好笑,这样的丫头。以他现在修为完全可以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的将她捏死。杀了人,凭什么还这样淡然的看着他,对他问到。
就在他准备好好教训他口中的野丫头的时候,坐在大殿之上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问道:“那你说个理由。”目光落在余初身上若有所思。
师父都已经开口了,其下众弟子谁还敢插口。都只得静静的看着余初,看她能说出个什么天花。
“没有理由。”余初很简单的给了个回答。然后看了看良婶,自余初开口说话后,也不见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只是用三年来从未正眼看过余初的眼神怔怔的看着余初。
四目相对,余初道:“你快说出来是谁给了你个瓶子,叫你放在他饭盒里的?”
此言一出,良婶心一怔,似乎到现在才明白问题所在。
看她那样子,余初又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可怜她了,无知还是很可恨的。被人利用当作黑锅,竟一点也不清楚究竟怎么会背上这黑锅。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的那一类人。
良婶似乎恍然大悟,瞪大双目看着余初,呐呐自语“难道说,是万师兄给的那个瓶子吗?”
到现在她才明白,一般人应该从一事发就会想起哪里不对啊?余初突然觉得很伤脑子,和这样的人摊上一件这么倒霉的大事,很有可能会完全被宰杀,就像咸鱼永远翻不了身。
“长老,长老,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良婶似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将能说的都说了出去“是万师兄,昨日夜里万师兄来找过我,给了我一瓶胡椒,说是他弟弟自小在家就最爱吃胡椒味的小菜,特地叮嘱我照顾一下。于是今日我便在他的饭盒里洒了些胡椒。真的不是我!真的我有意要害他的啊!~”说到良婶又哀嚎了起来。她以将能说的说了出去,只希望长老能饶恕她。
说到这里,众多修士心中似乎都有几分明了。死去的万渠,是来凤的二皇子。这万是皇室一姓,而山上姓万的就这二人,早在几年前便来了个双灵根叫万碾大皇子。
难道此事,真的是他所为。多数弟子心中有了疑惑。而还是有人却不以为然,总不能一个妇人说什么他们就相信什么,反而觉得良婶胡说八道,并对其喝道:“休得胡说八道,为解脱自己罪责,乱加罪于我们同门师兄弟。你这妇人,真是可恨,若是万碾师兄所为,又怎么让你这妇人知晓他。”
此话一出,又有众多弟子觉得也有理。既然是他所做,怎么会把自己暴露出来,那就更应该做的无迹可寻一点。
“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看着大家都不信任的场景下。良婶又慌了起来。只得双目求助的看着长老,希望长老能相信她。
此刻场上静了下来。大家都只望着高堂之上的长老,等着他说着什么。
在大家的凝望着,长老缓缓的开了口“你说是他,可有人证?”
人证?
良婶呆了。
哪里有什么人证,那样的夜晚,哪里还有人证。她心急了,看来,长老不相信她,一个凡人所说的话,又能有几分威信?纵使是真的,也比一般真的更难真实……
“有物证啊~良婶。”余初在旁提醒到。如果人证她说她看见了也没人会信,现在她俩已经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她二人的话都是嫌疑,除非有她二人之外的人作证。但哪会有?三年来就二人一起,多了连半个人都没有!
听到后,良婶晃过神,连忙将怀中的玉瓶拿出捧在手心,望着长老泣道:“这就是万师兄给我的。”
高堂之上的长老只是坐着不动,单手轻轻一挥,那玉瓶便轻飘飘落在了他的手中。
漂亮!
看到这幕,余初心中不安的叫到。果然是修仙者,轻轻一挥就可以隔空取物,那什么日后的翻云覆雨,应该也不是假的。
只是现在重点不在这里,而在如何解决眼下的难事。只见那长老将手中的玉瓶打开,放在鼻尖闻了闻,又倒出了一点用舌尖尝了尝。然后便沉默了半阵。
良婶望着长老,小心的问道:“长老?”
只见他缓缓抬起眼皮,“是这个没错。”这是凡间最毒之毒,平常人只要吃上一点,就会立地倒地而亡。而对他这样的金丹大修士却没有一点威胁。对于一般修士也可以说并没有太大影响。最多有些不适,可以将其排出体外。而对于刚入门的弟子,还算凡躯的弟子。那则就相对而另了。
“但你所说的万碾,并我系弟子。此事,还等待和金弩系长老相商后,传万碾对质后才好分真相。”天灵根天才陨落,此事不小,他也为失去这样的弟子心痛。活了几百年,岂非是连一点猫腻都察觉不到的人?只是这各方证据欠缺,他也无法。金弩系的连老儿肯定会袒护自己门下弟子。双灵根资质,在这里算是优秀资质。又岂会是一凡人说几句就将其拱手相让出去的?
但他的天灵根就可以拱手相让?
瞬间只觉得自己头大,挥了挥手,只说道:“先带到度岩看守,明日再传金弩系弟子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