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呢,不是逃跑了吧?真没用,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难道要让我一个弱女子背她吗?”她撇撇嘴,挑衅地说。
“哼,她的生死与我何干!”道和睨她一眼,冷哼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你别走呀!”阎晴见他还真走,连忙出声阻拦,可以他仿若未闻,挺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山林中。
“哼哼,她的生死与我何干!不知道刚才英雄救美的是谁!”阎晴学着他的语气不爽的哼道,最后认命地背起昏迷的阎晴离开。
次日,猛烈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火光冲天,惊动了山脚下的所有人家,他们纷纷上山一探究竟,入目的却是悲凉至极的场景,只见原来矗立在山坳口规模不小的观云庵一夜之间化为了断壁残桓,烧焦的空地上摆放着一具又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有几个地方青色的烟犹在弥漫。
一夜之间,原本香火鼎盛的观云庵化为虚有,一夜之间,观云庵二十四个尼姑在大火里丧生。
菩提寺的和尚个个面色沉重,神情悲怜,手拿白布将尸体遮盖,整个现场肃穆而哀伤,原本上来看热闹的人们也不禁染上了沉重。
同个时间,菩提寺主持的房间气氛也极度地沉重,主座上菩提老祖手不停地拨动佛珠,双眼闭合,口念佛语,臃肿的身材随着呼吸一升一下,良久才微微露出一条细缝,几乎看不见眼珠子,只见他叹息一声,对座下的几个弟子缓缓说道:“是谁第一个发现观云庵走水的?”
“是我!”底下坐着的道奕出声道,坐在他左右的分别是阎晴和道明,对面的是道和以及道济。
“观云庵与菩提寺本是一体,从来源上出自同宗,而如今……观云庵遭此劫难,全庵内只留一人余生,对此事我们菩提寺不该置身事外,现在为师命你们查清这失火的真相!”
“是,师傅!”一向喜欢与老祖做对的他们,今日少有的乖巧,纷纷应道。
菩提老祖说完之后忽然把目光定在了阎晴身上,有些浑浊的老眼忽然绽放出一丝光芒,脸上也挂上慈爱的笑容问道:“你就是道晴吧,很好,很好!”
很好个毛呀!阎晴在心里吐槽,别用你那猥琐的目光盯着她好不好!她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心里对这不曾谋面的老和尚的热情真是不知所谓,原以为菩提老祖应该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没想到是这样一个肥的连双眼都睁不开的老和尚,真是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以后把菩提寺就当成你的家,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找你的六个师兄,咦,道毓和道容呢?”老祖环视一圈才发现少了两个弟子,疑惑地问道。
“老和尚,你终于看到了呀,现在我也终于确定你没在打瞌睡了!”道奕一改之前的严肃面容,忽然将双脚一横肆意地放在旁边的桌上,嘴角挂着邪笑,吊儿郎当的模样,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
他的左手却被白色纱布捆着一圈又一圈,异常地显眼,这是他昨日进火场救人时被砸下的房梁烧伤的,其他和尚也都受了程度不一的伤,本以为能救到人,却没想到他们能做的却是搬出她们的尸体,因为所有的尼姑都已经在之前被烟雾呛息而亡了。
“又是你这个混小子,你一次不拆师傅的台你就皮痒痒了,让我在你小师弟面前留个好印象都不行,我……我……”菩提老祖胖胖的身躯忽的从椅子上腾起,暴跳如雷的样子,手指着道奕的方向怒叫道。
下一刻让阎晴大跌眼球是,只见他猛地弯身把鞋子脱下,然后飞快地将其砸向道奕,动作娴熟仿佛做过千万次,一边怒喊:“我抽死你,你这孽徒!”
“哈哈哈,老头,你这招过时了,谁要你的臭鞋子!真脏!”道奕嬉皮笑脸转了姿势轻松地将鞋子接住,而后非常嫌恶地又扔开,“老头,你怎么每次都用招,不会是你太肥了跑不动就让鞋子来代劳吧!”
“你,你这个孽徒,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菩提老祖恼怒不已,一双眯眯眼已经怒目圆睁,忽然把另一鞋子脱了拿起光着脚追打道奕,道奕跑得飞快,在房间里转圈圈,边喊:“老头,你追呀,追呀!”
于是菩提老祖非常吃力地在后面追,庄重的袈裟底下一块块肥肉在明显地抖动。
顿时房间内原本沉重的氛围一消而散,阎晴看着眼前道奕跳上跳下,菩提老祖气喘吁吁,她目瞪口呆,蹭着身子来到道明和尚的身旁,扯着他的袖子,神情就像便秘一样,问:“额……额,他就是你们的师傅?你们的武功都是他教的?”
道明温润的眸子微转,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在阎晴期待的眼神中缓缓道:“你真想知道?”
“嗯嗯!”阎晴点头。
“可以,如果你能把赌鬼欠我的钱要回的话!”他云淡风轻地说道,在阎晴愤怒的目光中仍不忘优雅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轻呷几口。
和尚,你能不能偶尔慈善一回,也老想着你的钱呀!阎晴无声地控诉,然后很有骨气地转头冷哼:“哼,真是想钱想疯了,你以为我稀罕!”
接着视线一转,换上笑靥如花的面容走向对面,对着道济小和尚伸出狼爪,“小和尚,你好呀!”
小和尚不领情,皱眉,严肃地道:“现在你是我小师弟,你要叫我师兄!以后不准再叫错了!”
阎晴咋舌,叫你一个小屁孩师兄,她还要不要脸了呀,于是嬉笑着说:“我比你大,怎么能叫你师兄呢,我直接叫你道济吧,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晴儿!你说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