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五步,右五步,前进五步,后退五步,她按着上面形容的步子行走,像个傻子一样地在附近踏来踏去,就在她不耐烦断定这个慧缘在耍她的时候,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瞬间变换,仿佛她坐在一辆飞速行驶的车上一样,周遭的景色快速地变化。
原本的乱葬岗消失不见,代之的是一个幽静的后院,什么雷鸣电闪都消失了,这里的夜空寂静无声,没有月亮却有几颗星星闪烁。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传说中的阵法?
只见院子中央有一座亭子,亭子里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红衣少女,墨发披肩,身材婀娜,在阎晴惊魂未定之际她缓缓转过身,幽幽道:“你竟然真的来了!”语气里含着三分怨愤,三分诧异,三分感叹还有一分释然,莫名地复杂。
看到女子的容貌,阎晴瞪大了眼珠子,指着她道:“你……你是慧缘?”声音高提,难以相信,只见面前的女子妆容浓艳,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仔细看起来与慧缘有几分像,也只是像而已。
“呵呵呵”女子忽然轻笑,轻移莲步走出亭子,“其实我的真名叫蝶衣,我既是慧缘又不是慧缘,真正的慧缘尼姑早就投胎去了,而我则是魔宫插在观云庵的一枚棋子,但你认识的慧缘一直是我!”
“原来你是魔宫的人!哼,你倒藏的很深嘛!”阎晴讥讽地说道,同时暗暗戒备,不动声色地握着自己的手腕,随时出手。
“我的任务只是监视道和师兄,若不是因为你,也许我可以做一辈子的慧缘!”说到这里蝶衣有些激动,眼里闪过不甘,瞪视阎晴。
“呵,废话少说,道和师兄呢,既然我只身前来了,就快说出你的目的的吧!”阎晴不想多言,心里着急道和的下落。
“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蝶衣幽幽的说道,“这里就是武林正派一直追查的魔宫总部,多年前的正邪之战他们都以为魔宫被灭,其实我们一直在养精蓄锐罢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别给我唧唧歪歪,是个女人就直接出招!”阎晴听她讲一堆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提及道和,心里烦躁不已,不耐烦地朝她怒道。
“你……”蝶衣被她这副挑衅的样子激怒,柳眉冷竖,眼里凶光闪过,恰在此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谁在哪里?”正是一列巡逻的魔宫护卫循声而来。
蝶衣脸色一变,连忙拉过阎晴……
“你这死丫头,让你煮个鸡蛋你都能睡着,是不是故意不想听我的话?”
“蝶衣姑娘,这么晚了这是……”为首的护卫认出蝶衣,困惑地上前询问。
蝶衣转身,仿若才发现他,一脸傲慢地说道:“你是跟我说话吗,啊,别提了,今晚一觉醒来想吃个鸡蛋,就让丫头煮一个来,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坐在这亭子里睡着了,你说气不气人?”她一边手指着后面一边不动声色地挡住,只让他们看到一个部分。
张护卫闻言顿时兴致缺缺,嘴上说着:“这丫头该罚该罚,那你忙着,我们继续巡逻了!”转过身就不屑地想着不过凭着几分姿色爬上了主上的床,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娘娘了,啊呸!
在他们走后,蝶衣才松了口气,对跪在地上的阎晴道:“人走了,你起来吧!”
阎晴缓缓站起身,心底困惑不已,“你不想让他们发现我,说明你不是代表魔宫来抓我,那你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她的话,蝶衣猛地怨愤地看着她,眼泪一滴一滴地从眼眶溢出,无声地哭泣,“因为道和师兄,我恨你要死,但也因为道和师兄,我却不得不找你……”
半个时辰后,魔宫专门关押囚犯的地下室,长长的走道,两侧灯笼悬挂,阎晴扮成丫鬟跟在蝶衣身上疾走,心急如焚。
怎么会这样,他的武功这么高强,他怎么会被抓住呢?她现在恨不得身上装上个翅膀飞到他的身边看看他是不是安然无恙。
来到大牢门口,守门的牢头远远就看到了蝶衣,上前几步拦住蝶衣悄声提醒道:“蝶衣姑娘,你又来看那个囚犯了吗,我还是建议你迟点吧,现在主上正在里面审问呢?”
“什么?主上在?”蝶衣惊骇低呼,与此同时听到了从里面传来一阵阵鞭抽的声音,她的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阎晴看她那副失魂的模样,心也慌了,拉扯下她的衣袖问道。
“你等下就知道了!”蝶衣着急地说道,继而对牢头说:“牢头大哥,我就去里面看几眼,不让主上发现。”说着就带着阎晴走进去了。
越走越近,让人心惊的鞭声越来越响,那一次又一次抽打肉体的声音仿佛抽在自己的身上,阎晴的心悬得高高的,心里已然有了不好的猜测,眼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死和尚,你到底说不说?”沙哑似破锣锅的声音带着阴狠的尾音在狭小的地下室回响,“说,盟主令在哪里?”
她躲在一面墙壁后,循声望去,就看到让她心痛如刀割的一幕……
道和被四肢分绑以任人鱼肉的姿势悬吊在半空中,他的身体几乎赤果,胸口处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肩膀处有好几块焦黑,有铁块烫过的印迹,他英俊的脸上也布满了红红的鞭痕,额头汗珠淋漓,黑衣人的鞭子每到一处都皮破肉绽,可他始终闭目不哼一声。
“呵呵,死和尚就倒是嘴硬的很,不过我就不信了!”乌日道垂下酸痛的手,瞧着道和始终不吭一声的模样愤恨不已,瞧了瞧一旁烧得正旺的炉火,阴狠一笑,将鞭子扔到一边,拿起里边烧的火红得铁块,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