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观众们只会觉得此刻他们听到的音乐是那么优美动听,不过,还是有些真正对钢琴理解深刻的观众和媒体记者,眼里出现了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虽然他们仍然被这优美的音乐牵动的心神,但此刻更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无疑是我在琴键上那两只手!
“天呐,我听到了什么?这是一架钢琴在演奏吗?”崔丝那美丽的大眼睛,此刻睁得大大看。看着我的演奏,甚至不舍得眨一下眼,然而,即使是这样,她也是越看越疑惑,越看越心惊。
“这是小提琴声部的旋律,这是长笛的,天,还有黑管的,刚刚那几个低音,是是低音提琴?这,这真的是即兴演奏吗?”崔丝听着我的演奏,试图将这段听上去天衣无缝却又不可思议的音乐分出层次,然而,越听她越是觉得,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为,她分明听到,我居然在一架钢琴上。同时将《命运交响曲》的全部乐器的声部,全部再现到了琴键上!
显然,看出这一问题的人不只崔丝一个,这数千观众中,有不少,已经和崔丝一样,牢牢盯着我那双在琴键上舞动的双手,目光开始变的有些痴迷起来!
我早已结束了演奏,只是,此刻的茱莉亚号音乐厅众仍然保持着寂静倾听的姿态!
即使听过了无数遍交响乐团演奏的乐迷,也从未有一刻感到有如许的震撼!刚刚那段钢琴的演奏,虽然只是奏出了《命运交响曲》的第一乐章,可是,带给他们的享受,却丝毫不亚于交响乐团!
然而,更惊讶的,是那些媒体记者们,当他们从最初的惊讶中恢复过来的时候,记者席上爆发出了一阵骚动!
“这不是真的吧,这是即兴演奏?上帝,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他是怎么做到的?刚刚我可是真切地听到了最少四个声部的旋律。那么繁杂的指法,他是怎么想出来的?他的大脑是怎么长的?。
“这?这简直是一个奇迹!这乐谱会让世界上所有的钢琴家疯狂的,真难以置信,他真的做到了!一架钢琴达到一支乐团的效果,这种仅仅存在于理论上的猜想居然变成了现实!”
媒体记者们心里震悄之余,手中的设备更是不遗余力,密密麻麻的闪光灯如同天上的繁星闪个不停,这些记者们心里清楚得很,刚刚这段演出视频一旦公布,肯定会引起钢琴界的大地震!
“比尔,你听到了吗?那个李利,他简直是个,是个……”激动的崔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她实在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刚刚听到的那段音乐,也无法形容我这位年轻的华夏国钢琴家。
“比尔,我要马上和主编说。今天这段新闻要上前页,稿件由我亲自来起草!我一定要好好想一想,你知道吗?这是一部划时代的伟大作品,他已经颠覆了钢琴演奏的传统概念,他开拓了一片新的世界!”
看到崔丝激动的样子,比尔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刚刚我的演奏,实在是精彩绝纶,平心而论,他做《留声机》记者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钢琴上展现出这样的技巧。和刚刚这段演奏比起来,就算是巴赫最著名的《四部创意曲》也要相形见绌。在他看来,那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然而,却如此真实地发生在了他自己的眼前!
“李利,这孩子,他居然,他居然真的做到了!”看着钢琴前神色从容的我,格拉夫曼掩饰不住脸上的激动之色,多少年了,这样的演奏一直是无数世界顶尖钢琴家追求的目标。钢琴,被称做乐器之王,理论上来说,它可以完美的将四部和声完整地以任何形式呈现出来。基于这个意义,钢琴可以完整地复现任何一部复杂的交响乐。只是,这样的猜想,一直是钢琴界的猜想至今还没有见到哪位钢琴家真正做到。
可是今天,在格拉夫曼眼睁睁的注视之下,他的学生,我—李利,居然用一架钢琴,完整地演奏出了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命运》的全部声部!而且,编配的是那么完美。以至于格拉夫曼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刚刚陆维演奏的钢琴版《命运》,才是贝多芬的真实意图,才是最接近《命运》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到的?”看着钢琴前的我,瓦洛多斯那双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睁得如同铜铃一般,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他认为十拿九稳的情况下,我这位来自华夏国的钢琴家,居然会奏出这样看似不可能完成的音乐!刚刚他还以为,他演奏的《命运》改编的作品,是不可超越的经典,可和刚刚我的演奏比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的音乐如同小丑般可笑,除去肤浅的炫技,根本没有什么可炫。
尽管我的演奏,从速度上来讲似乎比他的改编还慢了一些。只是,那里面涵盖的技巧,却高了他刚刚的演奏不只一个档次!
直到此刻,瓦洛多斯才悲哀地发现,原来,他和我的水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始终演奏不了《星光》,那实在是,实在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坐在钢琴前的我的心中无喜无悲。
刚刚那段音乐,仿佛是发自内心情感的爆发,一切的乐思、灵感,都是那么浑然天成,在演奏音乐的那一瞬间,我仿佛触摸到了贝多芬那伟大的灵魂,甚至听到了他在和我自己对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舞台之上开始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这样的情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严肃音乐的演奏会上已经看不到了。可是,今天,却又出现在了莱莉亚音乐学院的音乐厅!数千观众自发站起身来,将最热情的掌声。无限次地献给钢琴前我这位华夏国钢琴家,感谢我将这样美妙的音乐带到这个世界!看着舞台中央那个享受掌声与欢呼的身影,瓦洛多斯黯然离开了舞台。就在刚刚音乐结束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那些莫明的争胜之心,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音乐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那颗高傲的心,不由自主地臣服了,音乐会结束之早,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不过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规定的曲目还有一多半没有演奏完,就因为瓦洛多斯中途不明原因的离场而匆匆结束。
只是,没有一位观众抱怨,我那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演奏,已经让他们觉得不虚此行,值回了票价!许多人出了音乐厅之后还感慨地说。他们听了大半辈子的钢琴音乐会,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激动过,那个华夏国钢琴家的演奏,真是神奇地让人不敢置信!
直到我也离开音乐厅,许多观众还不忍离去,他们纷纷兴奋地交谈着,感叹着刚刚那一刻的神奇感受。
“格拉夫曼校长,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您的学生李利是怎么做到的?我居然听到他用一架钢琴演奏整部《命运》交响曲?这真是太令人不敢相信了!”徐青蕾从音乐会一结束,就开始缠着格拉夫曼聊着刚刚的演奏。
而格拉夫曼看上去也是相当的兴奋!虽然此刻他最希望和我深入聊聊刚网的演奏,不过他也知道我此刻一定更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默写下刚才的乐谱。
“老实说,我也很难相信刚刚的演奏,那简直是一个奇迹,李利是我的骄傲,他注定会成为钢琴史上的一个传奇!”格拉夫曼说到这里时,神采飞扬,仿佛变了一个人。
回到了宾馆的瓦洛多斯,一个人默默地收拾了行装,他甚至没有和莱莉亚音乐学院的院长告别,便踏上了归途。我的演奏。彻底打碎了他的骄傲,他第一次感到,他之前追求的那些技巧,居然是那么可笑,原来,他自己一直认为正确的东西,不过是舍本逐末!
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这个问题,看来,他自己真的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没有和任何人说,瓦洛多斯一个人登上了飞离纽约的班机。
经过十多分钟的谢幕,我终于摆脱了热情的观众和疯狂的记者,在茱莉亚音乐学院院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专门的琴室,我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默写下刚刚的演奏,将整个第五交响曲《命运》改编成钢琴版,在这之前,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可是,在刚刚的情形之下,我却找到了灵感与切入点。我有感觉,这将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因此,我要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灵感,去完成这部作品,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十二个小时,或许更多。当我终于将长达五十三页的钢琴谱记完的时候。才感到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推开门,我惊讶地发现,门外有两位满头银发的老者居然站在那里等候着自己,一位是格拉夫曼院长。一位是朱莉亚音乐学院的院长奥克兰,此刻,两个人脸上虽然带着些许倦意,却仍然一脸微笑地注视着自己!
“格拉夫曼老师,奥克兰院长,你们?”看着这两位伟大的钢琴教育家居然这么站立等候在自己琴室的门外,我有些歉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完成了?”格拉夫曼脸上带着微笑,关切地询问道。
“嗯,完成了。”和格拉夫曼之间早就形成了默契,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吗?”格拉夫曼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渴望。
“当然可以。”还沉浸在创作喜悦中的我,立刻将手中刚刚完成的乐谱递了过去。
格拉夫曼接过乐谱的那一刻,奥克兰院长的目光立刻如同被强力磁石吸引一般,朝乐谱看去!
两个人就那么站在原地,一页页地翻看着,惊叹声不时从两位伟大的钢琴教育家口中传出。
“伟大,实在是太伟大了,这真的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一个小时后,当格拉夫曼终于合成琴谱的最后一页时,奥克兰的目光中已经满是惊叹与崇拜,这位年过半百的、全球顶尖的钢琴教育家,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这句评价!
瓦洛多斯的音乐会一举成为媒体的焦点。这并不是一句空话。第二天,全球几乎所有知名的音乐媒体,都用他们最显眼的位置,刊登了这场音乐会的报道,而且,不约而同的,在他们的报道中,都将这个一开始并不著名的华夏国钢琴家放在了重要位置。
“难以置信的复调巅峰,一部钢琴的《命运》!”《留声机》杂志。
“神奇的华夏国钢琴家创造钢琴神话,即兴演绎贝多芬经典!”德国《音乐潮》杂志。
“钢琴王子李利纽约演出获空前成功,两曲奠定乐坛王者地位!华夏国《Lovemucis》杂志。
“不可思议的奇迹,华夏国钢琴家出色技巧击败瓦洛多斯!”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一时间,印有我头像的音乐杂志、报纸纷纷出现在世界各地,乐迷们一天之内知道了这个名字,知道了我这个华夏国钢琴家,只是,他们还是疑惑得很,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这些权威的媒体会如此众口一致地称赞一个华夏国钢琴家。
天龙公司的老总马天在听到我演出大获成功的消息之后,立刻指示,将我的演出视频放在天龙网最显眼的首页位置,结果,不到半天时间,天龙官方网站就因为在线观看的人太多而一度当机,马天不的不另加了五台服务器,以应对激增的网络流量,同时,他也第一时间给我打去了电话祝贺。
“李利,你可真行啊,这下可成了全世界的焦点了,我把你的视频放在首页上,现在是火得不得了啊。”马天高兴地说道。
“呵呵,马哥,谢谢你,公司那边现在还可以吧。”看到马天的来电,我想到这个公司自己根本就没怎么管理,却每年坐等着分那么多的收益,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公司现在的发展状况良好。现在绝对是国内即兴通讯的领头羊,你也该回老家喽,呵呵。”马天的声音里有着一股掩饰不住的自豪,这几年,天龙在自己的手里做大做强,看着它长大,就如同看着他的孩子成长般,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对于我,马天除了感激,还是感激,虽然我不参与公司管理,却占了那么多的股份,不过当初要是没有我的注资,恐怕根本不会有今天的天龙,饮水思源,马天丝毫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那就好,马哥,我也不懂公司管理,这方面的事情,你还是要多多费心。”我笑道。
“说这些干什么?马哥能有今天,还不都是你帮助的结果,再说这些客气话,我可要生气了!说真的。看着你现在有这么大的发展,我从心里替你感到高兴,虽然我不懂得艺术,不过从一个商人的角度看。你小子绝对有潜力!好好弄吧。不管到了什么程度,我这儿永远无条件支持你!”马天的话十分真诚,听得陆维一阵感动。
放下电话,我又给家里和公司打了声招呼,通知了回程的时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叫上冷秋霜,两人一块儿起身向外面走去。
大厅里,格拉夫曼和奥克兰两个院长正在沙发上等着他,而且,他们旁边还有不少人,或坐或站,待到我走下楼,他们的目光一下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怎么?李利,这就要走了吗?”看着我手上提着的箱子,格拉夫曼忙上前问道。
“是啊!格拉夫曼院长,再过几天就是七一晚会了,我的演出已经安排好了,日程排得挺紧的,所以今天就要赶回去。”
“唉,好不容易来一次,本来还想让你在这儿多住上两天,看来是不行喽。”格拉夫曼笑着说道。
“李,现在你可是钢琴界的明星了,那本改成钢琴版的《命运》简直是太伟大了!真想让你在这里多住上一段日子,给我们的学生上几堂课,没想到你马上就要回去了!”奥克兰说着,脸上露出明显失望的神色,像我这样的钢琴天才(可不是我在自夸,这可是这位权威的院长心中的真实想法哦),并不是通过发苦练习就可以成就的,如果能够让我给学校上几堂课,不但能让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们学到不少东西,而且肯定能给学院的名气带来一定的提升。想象一下,我将来的辉煌是可以预见到的,这样一位未来的伟大钢琴家,在我成名之初给学院讲过课,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