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淑女。”林蔚正要为她说话，楚思棠却已经先她一步开口，探出个小脑袋，一脸的理所当然。
言微茫只想把她揪过来，可看看身边的林蔚，只能作罢。对着林蔚开口：“敢问皇后娘娘，叫，叫我有何吩咐？”也不知道孟黎是怎么跟楚棠说的，她自然还是早早回去的好啊。
林蔚有些不舍的放开怀中的孩子，敲了敲自己身旁的案几，便有侍女进来，林蔚温声对着自己怀中的孩子说道：“思思是吧？你先跟这个姐姐出去玩儿一会儿，好不好？她会给你拿很多好吃的点心哦。”这时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一个没有孩子，但却很是喜爱孩子的普通女子。
楚思棠又是看向言微茫，见她点了头，她便也对着林蔚点头，继而便乖巧的跟着那侍女离开。
等到她小小的身子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林蔚便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问道：“你就不怕我会让人对她不利？”
言微茫闻言看向林蔚，而后笑笑，接着说道：“应该不会吧？你要对我们不利，不用费这么大周章的。”言微茫也淡淡的回着，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似乎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也会被同化。
可她却还是着急，毕竟，她现在害怕任何一项失去。而且，楚棠这几天本来就在受苦，她也做不了什么，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陪在他身边。想到楚棠，言微茫便再一次开口问道：“皇后娘娘到底有什么吩咐？”
林蔚的目光蓦地完全放在言微茫身上，而后清淡的笑，只是那笑，却似乎别有意味：“七弟他可还好？”她一开口，语气没有半分试探或是不确定，而是肯定，肯定楚棠还活着的事实。
言微茫的脸色微变，可随即便想通了，他们这些人，哪个不是神通广大？言微茫恢复了笑容答道：“这几天有点小问题，所以我才这么着急回去，呵呵，不过过几天就该好了。”说完，言微茫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林蔚都知道，那么楚尊是不是也知道？
他们现在就这么走了，对楚尊，似乎是不太厚道。
毕竟，他的皇位并没有太稳，各方面都还存在着不同的问题，可他身边却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听了言微茫的回答，林蔚却是没想的，她以为，言微茫总该狡辩的，她这样坦然的认了，却真的是让她惊讶了。
“那楚，啊不，那皇上是不是也知道了？”言微茫见林蔚似乎又不急着说话了，她便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林蔚点头，继而说道：“是，他让我带话给你，让你们都小心一些，尤其是楚棠的眼睛，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最好去的远一些。”说这话的时候，林蔚的眼底闪过些什么，可她的语气，表情却都还是淡然。
“呃。”言微茫显然是没有想到，表情微滞，而后便点点头，说道：“多谢皇上的成全了，是我们自私了。”
林蔚几不可查的笑笑，成全？楚尊似乎也是这样的意思，他说，我们已经不可能逃开这个监牢了，既然他们有机会走，那就成全他们，让他们走吧。
“那，除了这个是不是就没别的事情了？”言微茫不愿再继续留下，看来，这场相见，就是楚尊为了让他们安心离开，可是他们呢？突然觉得，自己很是自私。尤其是在跟楚尊这样的决定之后，更显得自己是那样的自私。
“本该是完了，但是，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林蔚看向言微茫，眼睛的余光却是滑过门外的地方，那里还有楚思棠银铃一般的笑声。
言微茫点头，不在意的说道：“那就问吧，我会如实回答的。”她一向不怎么喜欢骗人，对谁都是一样。而且，对某些人说谎，会显得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明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却还在自以为的说着，多可笑？
林蔚也点头：“这个问题可能会有些唐突，但我今天不问，以后怕是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还是要问。”她的眼睛看着言微茫的，可依旧不够专注，她的耳朵似乎也没有注意言微茫的动态。
微微一顿，她略显苍白的嘴唇一开一合的吐出一个问题：“你爱过皇上吗？”
话音一落，言微茫的身子便是一僵，面上也是出现了怔楞的表情。
言微茫的确是惊讶，没有想到林蔚会突然问她这个。这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的事情，她要怎么回答林蔚？
爱过吗？
似乎是有，在初见的时候，在那个雨夜，在草原上的日子，在那个被他疯了一般的带出城的日子，还有每一次欲言又止的时候，他们，从一开始的身份就让他们的距离不能靠近。
可是一次次的偶然，却让本该保持距离的他们，在无意间靠近。他们明明都已经那样亲近，可隔在他们之间的，却始终都在，比如，身份，比如，楚棠……
若说没有，可内心那一次次的挣扎又那样清晰。
半响之后，言微茫一笑，似乎包含了许多许多，她看向远处，声音像是从口中飘出来的一般：“说实话，我也说不清楚，但还真不敢说绝对没有，应该……是心动过，大概也只能是心动，若深到爱，那恐怕又没有。”其实，只这简单的几句，根本说不清楚，可是，她却再组织不到更多的语言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两个，是最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了。
楚河，他还可以不顾楚棠的感受，将她当做吴湮娶过去，可是他，楚尊，就是其他人再怎么做，独独只有他，是怎么也不可能。
一开始就注定不能在一起的故事，这样的结局，似乎已经不错了。
言微茫淡淡的笑着，淡淡的说着，那一场绮梦，他们都该看开，然后去怀念去微笑，而后各自幸福着。
林蔚听到言微茫真切的回答，眼中闪过些许不同，这个答案是她没有想过的，若放在一般人身上，在一个正妻面前，都会说没有的，可她却偏偏说的这样恳切。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换做平时，她也怕是会以为言微茫是在敷衍，可是现在，不管是言微茫的表情或是语气，都让她无法去这样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