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虚走到乔希跟前,扶住乔希问道:“你还好吧?”乔希一把拉住黎若虚的胳膊,语无伦次道:“回去!找大夫!快找大夫!”黎若虚安抚道:“你别急,别急。”
说着蹲下,动作熟练地替若尘简单地包扎了两下,招来手下人将若尘扶上马,才转身拉起乔希道:“乔希,你冷静点!”
看着乔希逐渐清明的眼神,黎若虚这才道:“听我说,你们现在不能回乔府。这些人冲着若尘来的,回去肯定自投罗网。”
乔希明白,即便乔府有几十护卫,却也不是那些星卓国人的对手。她焦急地看向黎若虚,“那怎么办!”黎若虚定定的看向乔希道:“进宫。那里最安全。”
看着乔希皱了皱眉头正准备反对,黎若虚又道:“太医医术高超,能让若尘好得快些。”乔希抿了抿嘴,还待说什么,黎若虚急道:“你没有选择!再耽搁会儿他就没命了!”
乔希一震,连忙点头道:“好,进宫!进宫!这就走吧!”说着拿出季连给自己的通行玉牌递给苹儿道:“苹儿,回去收拾些东西带进宫来,亮这个牌子进宫。”苹儿点头离去。
乔希忙上了黎若虚的马,一路向宫门赶去。
黎若虚安慰道:“别急,我已经派人先进宫向皇上回报情况了,皇上会安排好的。”乔希哂道:“我们这不会打乱皇上娶老婆吧?”黎若虚笑道:“怎么会!喜轿从东门进,我们走南门,离得远着呢。”说着又一拍马加快了速度。
一行人抵达皇宫,立刻有人迎上来,带人七拐八绕停在一座院前,躬身道:“皇上吩咐乔小姐进来便在这暖璎阁住着,缺什么尽管开口。”说着向身后跟着的几位太医道:“还麻烦几位快快进去医治那位重伤的公子。”
几个太医急忙进去救治若尘,乔希担心不已也转身跟进去,没有看到身后黎若虚在听到“暖璎阁”三个字时微微闪烁的眼光。
乔希紧张地看着太医们把脉施针处理伤口,一溜宫女们手忙脚乱帮着处理血衣血水,来来回回穿梭不止。乔希抓着自己的手,完全没有意识到手背已经被自己抠烂了。
若尘,若尘,这个一直护在自己身边,甚至比仲跃还要亲的弟弟,如今生死不明自己却完全帮不上忙,这种颓败的感觉令乔希颤抖不已。
“乔希!你冷静点!放松!乔希!”黎若虚轻轻晃着乔希的肩膀,生怕她就此走火入魔一样。乔希缓缓收回视线,看向黎若虚,喃喃道:“救救他!救救他!”
黎若虚没说话,就那么轻轻地捏着乔希的肩膀,直直地看着她,乔希逐渐清明过来,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抓住黎若虚的袖子,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松开。
良久,施针的太医收了针,舒了一口气。乔希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化为轻飘飘的带着颤音的两个字:“如何?”
太医擦擦额头的汗,躬身道:“回乔小姐,这位公子先是中毒被压了内力,若没什么变动解了毒倒也就好了,可是好像后来催发过内力,毒素迅速蔓延,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怕是得养一阵儿了。”说着捋了捋胡子,“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毒我已经解了,就是这伤比较重,还得好生调理。”
说着也不用人摧,两下开出方子递给苹儿道:“小丫头来随我去抓药。”又从医箱里拿出一个青玉红绸瓶递给乔希道:“胸口的剑伤须日日换药,待会儿熬出来的药也得日日喂服,只要他醒过来,就差不多好了。”
乔希接过瓶子,紧张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太医爽朗笑道:“不急不急,最多一周也就醒了,没甚大碍。”
乔希这才舒了口气,连连道谢送走太医,放松下来才感觉自己好像在水里浸过一样,又湿又软。
于是乔希日日夜夜不辞辛劳地亲自照顾若尘,喂水喂药,换药擦身,几乎都不假人手,连季连来过一次都没空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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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进宫第二日。瑞宣殿。
宫灯如昼,祁贵妃倚在虎皮貂绒美人榻上,闲适地亲手剥着葡萄。摇曳的灯火洒在祁贵妃白皙的脸上,衬得她满面贵气的同时,也盖去了眼里的狠戾。旁边跪着个小丫头正认真地捶着祁贵妃的腿。
此时外间走进来一个宫装侍女,走到祁贵妃手侧,轻轻道:“娘娘,出大事了。”
祁贵妃微微侧目,挥手让捶腿丫头退下,这才慢条斯理问道:“什么事?”
“据皇上身边的人回,德妃娘娘有孕了。”
祁贵妃眼神一凛,扔了手里的葡萄,就着旁边的手盏里的水洗了洗手,“可信吗?”
侍女急了,加快语速道:“昨儿个进宫的秀女们皇上光封了名号,可是一个都没召见,说是龙颜大悦,去了德妃的晋德宫。”
祁贵妃不屑地擦干手,咬牙切齿道:“怀着孕还勾、引皇上,真是了不起!”说着又笑笑,“也罢,就让新进宫的这些小蹄子记得德妃娘娘的好,好得让她们连皇上面都见不到。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
语罢,忽听宫门外传来一声呼唤,“娘娘!”
祁贵妃抬抬眼道:“怜雨,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叫怜雨的侍女迅速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小丫头进来。一看到祁贵妃,小丫头双腿一颤,跪在地上。
祁贵妃不耐道:“怜雨,怎么回事?”
怜雨行礼,冷声道:“回娘娘,这丫头刚刚在御书房门口打算见皇上,让咱们宫里的丫头揪回来了。”
祁贵妃顿时盯着跪在地上的丫头,冷声问道:“哪个宫的?”
被祁贵妃有如实质的目光一盯,又听得犀利的语气,小丫头吓得脸都白了,上气不接下气回道:“回……回娘娘话,奴婢,奴婢是慧心阁的。”
祁贵妃疑问地看向怜雨,怜雨道:“兵部侍郎之女封为慧嫔,住在慧心阁。”
祁贵妃点头,小丫头此时哭道:“求贵妃娘娘救救慧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