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三人漫步来到一家打着《兰州拉面》招牌的小吃店前,看到一个操着北方口音的彪形大汉正在现场做拉面。
那个彪形大汉把发过酵、搓揉熟了的面团用双手抓起来,分别向左、右两个方向用力拉开,待两只手臂都拉直后就把已经拉开了的面团放在长长的白面案板上去沾上些生面粉,然后又将面条合在一起后重新拉开。经过周而复始的无数次拉动,那大汉手里的面团就变成了雪白纤细的面条。
李志文对他的两个徒弟说:"兰州的拉面是面食中的知名品牌,在全国都很有名,我在另外一个城市里打工时曾经吃过一次,感觉味道相当好,现在都过了好几年了,我都还没忘记它的美味。大全、杨立,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家店子里吃拉面,你们认为好不好?"
高大全、杨立齐声答道:"好。"
李志文领着自己的两个徒弟跨进了拉面馆。
这家拉面馆的生意很火爆,里面的八张小吃桌几乎都坐满了人。
李志文三师徒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三个空位子坐下。
李志文向两个徒弟说:"我们今天晚上回去后是不可能再吃晚饭了,我们每个人都先来二碗拉面怎么样?这是当顿吃,一定要吃饱,不够又加。"
高大全:"要得。"
李志文敲了敲桌沿喊道:"老板,来六碗拉面。"
一个正在灶沿上忙碌着放调料的中年汉子立刻抬头高声应道:"马上就来。"随后就高声唱道:"5号桌拉面六碗。"
刚过了会儿,一个年轻的女招待用托盘给他们送来了六碗热气腾腾的拉面。
拉面是用红烧牛肉做的馅子,冒的是熬浓了的猪大骨汤。拉面里加了炸酱、辣椒油、麻油、鸡精、味精,上面撒了葱花,香气四溢。
李志文用筷子把面条内的佐料搅匀,挟起面条吃了一口,说:"这个味道跟我上次在外地吃的味道差不多,你们尝,确实好吃。"
高大全和杨立也像师父一样把面条里的佐料搅匀后挟起面条来吃。
高大全吃了一口拉面后脱口称赞道:"这拉面的味道确实好吃,比在工地上端的盒饭强多了。"
杨立闷着头吃面条,他的口中虽然没有称赞,但他自己的心中非常明白:这是他自出世以来吃到的最好的一顿面条。
三师徒正在吃着面条。这时,一个蓬头垢面,衣衫破烂,浑身脏兮兮,佝偻着腰的老婆婆来到他们的桌前。老婆婆伸出她那双又脏又黑的手,有气无力地央求三师徒:"叔叔,你们做个好事给我一碗面吃嘛,我已经二天都没有吃饭了。"
李志文刚端起第二碗拉面要吃,见这个乞丐婆说得如此可怜,立刻将手中的面条递给乞丐婆说:"这碗面你拿去吃。"
乞丐婆接过面条,磕头如捣蒜地连称"谢谢!"后,随即就用她那脏兮兮的手抓起面条塞进嘴里,狼吞虎咽地吞下肚去,吃完面条后又把碗里的面汤也倒进了肚子里。她那饿痨饿虾的吃法分明是饿极了。
杨立看不下去了,他把自己还未吃的另一碗面条给了乞丐婆。
高大全也把正在吃的第二碗面条给了乞丐婆。
由于乞丐婆的出现,三师徒再也没有吃面的胃口了,李志文掏钱付了帐后,三人各自扯了点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后走出了店门,认准方向后朝他们打工的地方走去。
宽阔、平坦的大街上仍然是车流如梭,两边的人行道上游人如云。商场、酒吧、饭店、茶房、歌舞厅、旅馆......灯火通明,流光溢彩,美仑美奂。
三师徒离开了这繁华、热闹的大街,走上了通往凌云大酒楼建筑工地的二环路。
路上,高大全皱了皱眉说:"真没想到这么繁华的大都市里还有那么穷的叫化子。"
李志文:"大都市里的贫富悬殊最大,两极分化最为严重。富的富得流油,穷的穷得要死。大都市里的高官、国有大企业的老总、有坚硬后台做靠山的大商人、大包工头,他们的个人收入相当于几百个甚至成千上万个普通城市居民的总收入。这种巨大的贫富悬殊的恶果,造成了极少数暴富者挥金如土,极尽腐化享乐都还绰绰有余,而众多的低收入者生活清贫困苦却还入不敷出,更不消说看不起病和供不起孩子上大学了。现在城市中有相当一部分被称为"弱势群体"的人,这部分人就是城市中的无业人员和失业人员、下岗职工。这些人没有收入来源,仅靠政府发放的一点最低生活保证金过日子,他们的人均月收入还不到二百元钱。城市里的物价那么高,房租、水、电、气等必须的开支那么大,光靠这点生活保证金真的是连喝稀饭下咸菜都不够,更别说买衣服、看病,供孩子上学了。为了能活下去,他们中的许多人,有的去街边擦皮鞋,有的捡垃圾卖,有的收破烂卖,甚至还有少部分人在菜市场捡人家丢弃了的菜叶子吃。这些人的生活状况比我们农村人都还更苦。"
杨立听了颇为惊讶地问:"城市中的人的贫富悬殊怎么这样大呀,国家没有想办法来缩小这些差距吗?"
李志文:"你提的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但据我所知,在******领导的年代基本上是不存在这些贫富差距的,即使有都很小很小。那个时候吃"皇粮"的区长、县长,科长、局长,企业的厂长、经理,他们的工资收入与企业的普通职工的工资收入相比都相差不大。那个时候吃"皇粮"的人员比现在要少好几倍,那个时候的区、县长,科、局长干的活路远远比现在的区、县长,科、局长多得多。那时候的企业的厂长经理还必须抽时间下车间参加劳动,干的活路也远比现在的企业老总多。尽管那时的领导干部收入少,干活多,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谋私利,各种各样的工作都带头干,一门心思都是在为人民群众谋利益,与人民群众打成了一片。因此,那个时候的领导干部深受人民群众的欢迎,在老百姓中享有崇高的威信。
对于这些领导干部发布的号召、指示,老百姓都会积极地响应,争先恐后地去执行、去完成,根本不计较报酬,原因就是那时的分配政策是非常公平的,群众没有怨言。现在吃"皇粮"的机关、事业单位的人员比过去多了好几倍、办公已经实行现代化,现在的区、县长,科、局长和国企老总们干的活路远没有过去同级干部的多,但他们的报酬却远远高于企业职工的报酬,而利用权势徇私舞弊弄到的灰色收入那就更是天文数字了。这些人乘坐小车和享受空调还都是由国家给他们买单。照理说,国家已经给了他们这么高的待遇,他们就该认真地为人民服务了。其实不然,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饿嗉子,欲望难填。国家给他们的报酬越多,福利越好,他们反而越不满足,反而更贪得多,更捞得凶。国家的********政策并没能促使这些吃"皇粮"者廉洁,倒是造成了分配上的极不公平,加大了群众和干部之间的隔阂,造成了人民群众对现行的分配政策的极度不满。"
高大全:"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现在的分配政策本身就是由吃"皇粮"的掌权者制定的,当然会把自己的收入定得更高咯。所以越是干活路多,越是劳累的人,越是创造财富的人,得到的报酬反而越少;而越是少干活路,越是轻闲自在,越是光指手画脚,高谈阔论,不干实事的人,得到的报酬反而越多。这种做法不是变相的剥削么,这样发展下去又有可能出现新的阶级和阶级头争。"
李志文:"可是这些已经有了很高收入的贪官还说什么"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凭借手中的权力大肆贪污、索赂,简直猖狂到了极点。我认为防止腐败不能光对掌权的官员们进行教育,主要的还是靠法律和制度,把法律和制度定好、定细,定得钉是钉,卯是卯的,违反了那一条就按那一条处理,该撤职的撤职,该开除的开除,该判刑的判刑,该枪毙的枪毙,不管姑爷老表,皇亲国戚,都一视同仁的逗硬。光空喊口号不逗硬谁都不会害怕你。******时代的贪污、腐败少,就是因为那时的处理非常严厉,违反了就有可能进班房,甚至掉脑袋。现在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办法是根本不可能遏制腐败的。用提高收入和福利的办法来遏制腐败就更是下策,因为这样做不仅不能遏制腐败,还会使本来就不公平的分配变得更加严重,成为变相的剥削,挫伤老百姓对党和政府的感情。
高大全:"师父,我们不是决定政策的人,我们议论这些都是些闲谈,我认为不管那个掌权,只要他让我们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使我们老百姓也像那些吃"皇粮"的人那样每天都吃得起肉,穿得起好点的衣服,住得起成套的楼房,用得上现代化的生活设施,享受到现代化的文化娱乐生活,那我高大全就肯定拥护他,热爱他。"
李志文:"大全说的话很实际,谁让我们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我们就拥护他。谁坑害我们老百姓,我们就不拥护他。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真心实意为老百姓谋福利的领导才能获得老百姓的拥护和热爱。"
杨立没有参与师父和师兄的议论,他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手机,想起了柳影跟他说的打算,在心里默默地下定了决心:
"我一定要和柳影一道在这个城市里干出一番事业来,像这个大城市里的有钱人那样,风风光光,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我还要把我的爸爸、妈妈和柳影的爸爸、妈妈,全都接到这个大城市里来居住,让他们也享受到现代化的美好生活,过上幸福舒心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