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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亲情

“知道该怎么做吧,薇薇。”宇雒把手插进口袋,帅帅地站在一边看着她。

仝雪薇白了他一眼,蹲下身,从包包里取出钱包,指着包里的那张照片,带着笑看着面前的小女孩,轻轻地问:“小妹妹,认识照片上的婆婆吗?”

抬起懵懂的清瞳,露出那张小小的清秀而又精致的脸,瞥一眼宇雒和薇薇,眸中流露出小小的惊叹,但是在她的目光定格在薇薇手中的相片上时,她的惊叹转化为了惊讶,轻轻呢喃到:“是婆婆”

尽管她的声音很小,但是薇薇还是听到了,婆婆婆婆,或许,她看看面前这张精致的小脸,勾了勾嘴角,笑着说:“你是小攸,对吗?”尽管是试探,但她却已经隐隐肯定,如果没有记错,婆婆的孙女就是7岁大,如果没有弄错,眼前的孩子应该就是婆婆的孙女小攸。

小攸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一脸疑惑。而薇薇着兴奋的将她抱住,开始不停的说起来。

或许,是薇薇太兴奋,所以没有发觉,在她拿出照片的那一刻,身边宇雒脸上的表情在瞬间凝固,他死死地盯着那依旧晃动在薇薇手里的照片,拳头握紧,浑身的气息变得越发冷冽,闭上眼。却挥不去:蓝的天,青草地,加上一双紧握的手。薇薇亲昵的傍在男孩身体上,嘴角上扬,尽管男孩冷着一张脸,可她依旧笑得开心,齐枫,为什么他可以毫无愧疚的接受薇薇的付出,为什么明明同样是深爱着她,却依旧不能改变那个握住薇薇手的人不是自己这个事实

不知过了多久,宇雒平复好心情,努力压抑内心的情感不外漏,然后一反常态的默默跟着薇薇上车,开车。那完全的平静终于让薇薇感到有些不适应,但她的心思全在面前的小攸身上,再加上即将见到婆婆很兴奋,所以没有时间去打理宇雒那张冷死人的脸。

踏进院子那狭小的门口,薇薇顿了顿,一眼望去,不大的庭院里栽满了果树,花木,浓密的葡萄架下,是一群调皮的小鸡仔,门口旁边,一个略显苍老的身影正在侍弄一盆兰花,本想叫一声婆婆,但话到了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毕竟之间隔了太多,有好多感情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所以,她只是那样望着,沉默着

宇雒显然没有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所以也是静静地站着,没有说一句话。

终于,耐不住寂寞的小攸轻呼了一声“婆婆”,打破了僵局,而在她喊完过后,侍弄花草的身影微微顿了顿,然后慢慢直起腰,转过身,她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轻轻的说着:“丫头,又跑到哪里”

话没有说完,她的表情在扫到薇薇的那刻便瞬间凝滞,就那样呆呆的看着薇薇,偌大的院子里,终于只剩下沉寂。

而这沉寂显然令某小同志很不适应,很快,小攸的声音再次响起:“婆婆,这个姐姐说认识你,让我带她来找你,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啊。”

终于,婆婆向前踏了两步,薇薇也从沉寂中恢复,先前走去。

“丫头,你长大了,知道来看婆婆,来看我。”她说着,眼角浮起淡淡的水雾。

“恩恩,薇薇来看你了,婆婆,你过得好吗?”

“好好,”说话的瞬间,他的眼角已注意到了薇薇身后恢复正常的宇雒,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正常,然后后退一步,拉着薇薇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不要在外面站着,薇薇,到屋里去,对了,一会不要忘了向婆婆介绍一下你的新男朋友。”说完,她还赞赏似的看了宇雒一眼,而后者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浮起淡淡的微笑,尽管有些意外,婆婆在薇薇家中做了那么久的保姆,怎么可能不知道薇薇喜欢的是齐枫,而她此刻对自己的出现竟然毫不惊讶,这确实很令人意外,但是,不管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绝对对自己没有坏处。

然而,刚刚踏进屋子,宇雒的脸色再一次变了,因为,整洁的小屋里,小巧的茶几上放着一张显眼的照片,照片上,蓝的天,青草地,两只握紧的手

薇薇已经坐了下来,然后毫不留情的将身边的宇雒驱逐到一旁,而把小攸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婆婆端过一杯水,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看薇薇,说:“薇薇,开始吧。”

“嗯?”疑惑的看着她,忽然间想起她在外面说的那句话,脸一红,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他不是”

宇雒的脸沉了沉,抢在薇薇说话以前开口:“婆婆,我叫韩宇雒,叫我宇雒就可以,因为我和薇薇还没有开始正式交往,所以她还比较排斥承认我是她男朋友,呵呵。”

薇薇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死死地瞪着韩宇雒,咬牙切齿地说:“韩宇雒,你再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婆婆,你看,她这么凶,除了善良的我,谁还敢要她。”宇雒看似无奈的耸耸肩,不慌不忙地说着。

“你”薇薇无语。

婆婆淡淡的笑了笑,但依旧没有说什么,或许数年前那个夜晚她就知道要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可以看出,眼前的男孩很好,似乎很在乎薇薇,或许这就是那个多年前已经安排好的她没有再想下去,只是打趣的说:“宇雒,放心,婆婆帮你。”

“婆婆”

静静的站在院子的葡萄架下,宇雒的心在痛,明知道自己无法抹去她对他过去的点滴,明知道齐枫已深深的扎根在她的心里,明明告诉自己要包容她的一切,可是当真正来临时,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只是一眼,却揪的他的心好痛,透过稀疏的叶看向那湛蓝的天,闭上眼,却依旧是她拈花而嗅,刹那间回眸时流露出的天真与温柔,或许自己的一生就这样送给了她,但是他不后悔,至少在想到薇薇时,自己很幸福。

不知是谁的小手轻轻拉了一下宇雒的袖口,下意识的低头,却对上了小攸那双纯洁的清瞳,她嘟着小嘴,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温柔的弯下腰,努力压抑住心里的那份伤,摸了摸小攸的头,有轻柔的语气笑着问:“小攸,找哥哥有事啊?”

不停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她的表情总是欲言又止,但终于,她好像下定了决心,说:“宇雒哥哥,可不可以带我回刚刚那片草地上去”

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清眸,宇雒的心里的萌发出淡淡的兴趣,看着她,貌似很认真地问:“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再一次拽住自己的衣角,声音却渐渐模糊:“因为因为我把手链丢了。”

宇雒看着她可爱的摸样,又一次伸手摸着她的头,笑着说:“丢了就丢了吧,我买一条更漂亮的给你。”

“不要”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口,在宇雒惊愕的瞬间,小攸慢慢的说着:“那是爸比送给小攸的礼物,是小攸最珍贵的东西,爸比好忙,已经很久没有跟小攸说过话了,只要有它在,我就会知道爸比还爱我,爸比永远在我身边。”小小的清眸渐渐黯淡,却早已深深刺痛了宇雒的心,“自己不是吗,那个家,那个人人羡慕的家却带不给它半分家的感觉,爸妈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机械的话语,陌生的亲情,一切一切不应该出现的场面或许,自己的出生便是一个错误,”他苦笑,却还是随手拍拍小攸的头,笑笑说:“走。”

草地上,小攸还在低着头认真的找着,宇雒不是的看看她,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温柔的笑,同样的执着,同样的天真,所以才会单纯的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牵起了他人的心,眼前的小攸,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薇薇,无时无刻不在牵起像自己这类人的心,或许有一天,会有一个想自己一样的孩子,来拥有这份属于他的礼物。

在这一刻,他似乎释然了,无论自己还是齐枫,本质都是一样的,拥有令人羡慕的外表却同时背负起一颗异于常人的孤独的心,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同类,但同时他们是情敌,争夺着薇薇这唯一的珍宝来努力改变自己悲凉的处境,但不论如何,有一点不会变,无论如何,他韩宇雒,一定不会轻易放手,永远不会。

随意的迈着步子,无意间蹭到了一株低垂的草,然后,一条手链滑落,正好躺在了他的鞋面上,轻轻地弯下腰,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将那条手链夹起,然后细细打量,不得不承认,这条手链很简单,没有特别花哨的雕刻和挂饰,材质也只能说一般,并且已经因为长期佩戴出现了小小的折损,但是当宇雒将它握在手心里时,他笑了,即使在怎么差劲,这还是最名贵的珠宝,很多东西不可以用价值衡量,而这串手链中拥有的恰恰是他最想要的亲情。

站起身,向着不远处小小的身影挥,示意要她过来,某人在收到信息后,一边不情愿地走着,一边不放心的打量着脚下的草地,一直走到宇雒身边,她的目光依旧在四周的草地上流转,看的宇雒直想笑。不过不忍心看他这样纠结下去,一伸手,小手链便晃在了小攸的眼前。

而后者迷茫的抬头,但在看到手链的那一刻,瞬间恢复了神采,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宇雒手中将手链夺回,然后紧紧地捧在手心里,生怕再一次弄丢,看的宇雒再一次勾了勾嘴角。然后,在他嘴角笑意没有散尽之前,小攸抬起了头,用她神采奕奕的眸盯着宇雒,小小的红唇动了动,说:“宇雒哥哥,你低一下头好吗?”

“恩。”很自然地弯下腰,想看她要做什么,但在他弯腰的一刹那,小攸忽然抬起头踮起脚,在他的腮鬓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很开心的说了声:“谢谢宇雒哥哥。”

额某人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腮,然后看着那想自己的车子跑去的小身影,无奈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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