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梧和慕容如烈二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只为早日到达雪源山,二人这几日相处倒是平静而和谐。
月梧也识趣地没再追问他去雪源山的目的,慕容如烈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月梧在一旁,忍不住偷偷瞄了他一眼。
相处几天下来,她发觉其实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难以接近,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王爷,按照地图上的指示,我们只需明天就能到达雪源山了。"
月梧将手中的牛皮地图摊开,缓缓而道,慕容如烈栖身过来,看着地图上赫赫的雪源山,点了点头。
"恩,月老板果然不愧为通天楼探首!"
对月梧的办事能力,慕容如烈是从来没怀疑过,这样一个女人,竟如此聪慧而胆大。雪源山这样的地方她也敢闯?
听说,走进雪源山的人,没人能活着出来。慕容如烈嘴角一咧,心中的好感加倍。
这样善良而伟大的娘亲,倒让慕容如烈刮目相看,再次被她的毅力所折服。
"王爷,我们先到集市上准备一些所须物品吧。"
慕容如烈点了点头,这必须的食物衣物,自然要多备一些,也不知道进山后,将是什么样的艰难等着他们。
月梧和慕容如烈在雪源山附近的小镇上投宿而住,还未靠近雪源山就能感觉到它的冰冷和刺骨的寒气。
月梧加了件衣服,再添置了些厚皮草,雪源镇就这般寒冷,不知道进山后,将会是怎样的天气。
雪源镇的百姓都穿着厚重的棉衣,整个人几乎缩到宽大的棉服里,只露出半格眼睛,头上的帽子遮盖得严实,不透半点风。
月梧将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继续整理着所须的物品,慕容如烈立在窗前,注目地看着窗外的那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那片白色天地,纯洁而透明,让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明净,慕容如烈轻微转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眼眸轻动。
月梧这一路上的照顾,他心中自然感激,她总是不经意地留意自己,他早已经观察到。
慕容如烈心中有些迟疑,南风瑞信上所说的,是否是事实?
白色的世界慢慢被黑色覆盖,但是还是能隐约中看到白皑皑的雪景。
月梧已经收拾好行李,正准备躺回床上,暖暖身体,却像突然想起什么,快速出了房间。
那抹身影一闪而过,慕容如烈黑色眸子轻动,心中一阵狐疑,跟了出去。
月梧这么晚了,是去哪?
只见月梧的身影在隐约的白皑皑夜色中穿行,终于在停了下来。
慕容如烈只在站在角落看着,斜靠在墙壁旁,看着月梧的一举一动。
月梧美丽的杏目中闪着微微的亮晶晶的星光,双肩有些轻微的颤动,手中紧握着的荷包,放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无比珍贵的模样。
"念儿,你的生日,娘也不能在你身边陪伴,娘真的很想你。"
月梧眼中溢出的泪珠,缓缓滴落,融入白色的雪地上,瞬间消失。
慕容如烈心中一紧,不由得生出一丝心疼来,她是一个好娘亲,更是一个好女人。
今天是念儿的生日吗?赤央已经会为她好好过一个生日吧。
"念儿,念儿!"
慕容如烈心中低喃着,那股温暖的感觉又袭来,为什么总是这般怪异?这样小丫头为什么总让他觉得心头一暖!
月梧的头慢慢抬起,明眸轻眨,仰望着天空,没有星星,怎么把自己的想念传达给她?
慕容如烈说过,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告诉星星,把自己的思念传达给对方。
月梧此刻却看不到一颗星星,不由地失望的神色暗淡下来。
那眼角眉稍的忧愁嵌入慕容如烈眼里,移至心中,让他心生不忍,轻轻向着月梧走了过去。
她在看什么?星星吗?也是个傻女人!慕容如烈却不知道,自己嘴角浮现的那抹浅笑。
"你在看什么?"
月梧慌乱地擦拭了自己的眼角,转过眼去,慕容如烈已经矗立在她身后。
"王爷!"
"月老板,又在想念儿?"
"恩,今天是念儿的生日,可是,我却远在千里之外,不能陪伴在她身旁。"
月梧手中的红色绣花荷包紧紧拽在手中,慕容如烈的黑眸微垂,看着她手中的荷包。
月梧看着荷包,眼里却是幸福满足,露出微笑来:"这是念儿的胎发!我一直留在身边。"
"哦?可以给我看看吗?"
慕容如烈没有用本王来称呼自己,而是用了我字,月梧有些愕然,手中的荷包慢慢递了上去。
慕容如烈端详着手中的荷包,红色上嵌入五彩花样,做工精致,似乎很用心。
慕容如烈明显感觉到小小的荷包似乎有另外一种力量传达到自己的手心,蔓延至心底。
究竟是什么?让他觉得很异样?似乎带着小小的感动,带着点点的温度。
月梧大大的杏目轻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如此专注。他专注的模样很迷人,紧抿的薄唇,黑眸似乎凝聚着某种吸引力。
月梧就这样仔细看着慕容如烈,还能这样看着他多久?如果能用一生凝聚这一刻,也是值得。
月梧有种错觉,他和自己似乎拉近了距离,是因为白色苍茫将气氛缓和吗?
慕容如烈良久抬起眼来,温柔一声道:"回到湮池,一定给念儿一个难忘的生日!"
月梧再次愕然,他对念儿会如此重视吗?
看着月梧疑惑的眼神,慕容如烈将荷包递回她手中,继续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念儿就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月梧的手轻微颤动一下,心低的声音告诉他:"因为她的你的骨肉,亲生的骨肉,血脉相连。"
但是却是说不出口来,硬生将喉咙堵住,苦涩一笑,捏紧荷包。
"谢谢王爷的抬爱,我代念儿谢过王爷。"
慕容如烈微微点头,没再说话,二人相视一眼,望着白色苍茫,默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