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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成就七冠王(5)

1989年出生的陈丽怡从小跟随姥爷、姥姥在红桥区长大,7岁时借着开展课外活动的春风,进入洪湖里小学排球班。11岁考进天津市体校排球班。与陈丽怡同一批进入体校的还有王茜、米杨、张晓婷和李莹。2005年底,陈丽怡凭借出众的弹跳和力量进入天津女排二线队,开始了在体校时无法想象的艰苦训练。每次回家,她哭着向妈妈诉苦,没想到妈妈却说:“哭有嘛用,该练不还是得练!”苦练,让陈丽怡尝到甜头,2006年她入选国家少年队,并在2007年随队获得世界少年女排锦标赛冠军,随后被选拔至天津女排一队。

2008—2009赛季,当天津球迷还没熟悉这位女排后起之秀的时候,江苏扬州的观众率先领略了陈丽怡的风采。那年,陈丽怡转会到南京部队女排,南部女排把主场设在扬州,扬州观众认识了陈丽怡。球迷们说,看陈丽怡比赛很感染人,她在场上有股虎劲,让人感觉特可爱。更让人欣赏的还是她的自信,以及不断地鼓励队友,不管是失球还是得分,你总能听见她的声音。有人说,那年南部女排能重返甲A,陈丽怡起了很大的作用,她在场上从没下来过,她的技术全面,斗志昂扬,成就了南部女排不败的神话,并预测陈丽怡是位未来之星!

终于回到母队,陈丽怡成为王宝泉重点打造的对象,挨说、罚跑、加练成了家常便饭。挨说的时候她总想,教练怎么总跟我过不去,可教练要是真的有段时间不说她,不理她,她反倒想让教练说自己几句。陈丽怡终于懂了教练的一番苦心,她懂事地说:“教练说我是为我好,当时也许不理解,下来我就理解他的苦心了。”当有人夸奖陈丽怡的时候,王宝泉还不忘泼泼冷水:“别夸她啊,夸她她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后边准让我着急!”

2009—2010赛季,处于新老交替中的天津队需要力推新人,22岁的陈丽怡被主帅王宝泉委以重任,首次在联赛中担纲主力选手。她不负王宝泉的信任,她表现出的出众的稳定性,使她成为天津队本赛季获得单场得分王次数最多的选手。总决赛首场比赛天津队之所以完败,强攻没能得到发挥是一大原因。第二场两队再战,陈丽怡的前后排强攻表现抢眼,为队友的突破创造了有利条件,三局比赛中她共有19分入账,成为当场天津队的得分王。到了总决赛第三场,陈丽怡仍然保持了良好的竞技状态,独得23分,再占天津队得分的鳌头。

颁奖仪式上,登上冠军领奖台的天津女排队员一一接受金牌和鲜花,当主持人念到每个人的名字,全场都爆发出一阵欢呼和喝彩,陈丽怡得到的掌声和欢呼甚至超过了国手。赛后接受采访时,陈丽怡表示感受到观众对自己的喜爱,记者问她知道观众为什么喜欢她吗,她质朴地说:“可能是因为作为小队员,我在场上把拼劲打出来了吧!”有记者问她跟天津队老队员学到了什么,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从大萍姐(张萍)身上学到冲劲、拼劲。以前我妈妈跟我讲,你看大萍打球那么冲,什么都不想,就是豁出去那么打,我记住了这句话。”

在天津女排,拼劲是激情的同义词,没有激情就没有拼劲。正是一茬茬运动员激情的传递,让整个运动队永葆青春,永不言败,勇往直前。在刚刚过去的这个赛季,天津女排的激情又演绎到新的极致。

5.在恒大女排的日子

“你是杨洁吗,我是郎平,想和你谈谈到恒大女排打球的事儿……”

第十一届全运会之后,准备退役的天津女排队员杨洁、王莉、于静,都接到来自担任恒大女排主教练的郎平指导的电话。

广东恒大女排俱乐部,是2009年4月由恒大地产集团出资注册成立的中国第一家真正职业化的排球俱乐部。经过审时度势,恒大集团聘任郎平担任主教练。郎平上任伊始,即筹措为恒大女排招兵买马,全运会女排比赛结束后,该项工作进入实质性的洽谈签约阶段。

决赛结束当晚,郎平给老友王宝泉打电话,表明对杨洁、王莉和于静的兴趣。郎平对这三名选手感兴趣不是偶然的,她曾在2008年3月率领美国女排二队与天津女排两次交手,天津队分别以3比0、3比2获胜。在那两场比赛中,杨洁、王莉、于静都有上佳表现,郎平期待:“天津女排是中国女子排坛的一面旗帜,有非常好的传统,希望三位队员把天津女排的作风带到广东恒大。”

郎平提供的这个机会,也正中人情味十足的王宝泉的下怀,别看他平时抓训练挺狠,其实在他严酷的外表里面,包藏着对队员们的细腻关心。他认为,三名队员都为天津女排奋斗了十多年,可以说奉献了全部青春,而且她们都没进过国家队,在即将告别职业生涯的时候,有机会到外边去散散心,特别是到郎平带队的女排再打拼几个月,这是好事。只要本人没意见,他表示大力支持。

此时的杨洁32岁,王莉、于静28岁,虽然她们年龄有差异,但郎平在她们心目中的位置是一样的,她们都从小就把郎平作为偶像,从事排球以后,她们对郎平的崇敬有增无减。全运会之前,从别的队传来过小道消息,但她们专心打比赛,不敢分心,现在得到正式消息,能够到郎平任主教练的俱乐部去打球,跟偶像零距离接触,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圆满的句号,对于杨洁、王莉、于静来说,是具有极大诱惑力的好事,觉得很开心。

王宝泉在征得三位弟子同意后,将她们的电话号码给了郎平,让她们自行沟通。在双方谈妥合同细节后,郎平来到天津,与王宝泉再度见面,正式敲定了这次临时转会。之所以称之为临时转会,是因为双方签署的只是三个月的短期租借合同,三人代表恒大女排参加完2009—2010赛季全国女排联赛B组比赛后,仍返回天津女排,等待有关方面为其安排新的工作。

2009年11月初,拥有冯坤、周苏红、杨昊、殷茵、杨洁、王莉、于静、尹萌、周媛,廖婷婷和原美国国家队两名选手等12名队员的恒大女排组建完毕。来自天津的三名队员各有千秋,主攻王莉手法好、比赛作风顽强,副攻杨洁进攻速度快、拦网好、能接一传,二传于静虽然在联赛上场不多,但天津队其他比赛都是她任主二传,曾获全国女排大奖赛最佳二传奖。

郎平在与媒体接触的时候,毫不掩饰她对这些队员的青睐。她说,我看中的这些运动员都是非常优秀的,希望她们退役前有一个相聚的机会。从我的理念来讲,我觉得他们都还是蛮小的,退役的话挺可惜的,有这个机会希望大家能够在球场上给球迷呈现更多精彩的比赛,我们的运动员也非常希望有相聚的机会。大家都比较愿意做成这件事情,比较真诚,所以我才能够和大家坐在这里。

从进入恒大女排的那一天起,来自天津女排的三位姑娘,就感受到一种全新的氛围。恒大女排队员都比较成熟,有自治力,队里发给每个队员一张表,告诉大家几点吃饭、几点训练、什么时候下楼,都由队员自己安排。联赛开赛以后也是发给一张表,主场客场时间地点都写得清清楚楚,几点钟做什么都是制度化。队员们拿到这张表以后,一切早知道,自觉来执行,用不着由什么人督促,更没有早晨统一叫醒等初级手段。

到了训练场馆,显出人性化的安排,训练计划因人而异,分类指导。按照腿部有伤病的队员、比较年轻的队员、年龄较大的队员等不同类型,各有不同的训练计划表,分工很细。每个队员可以按照训练计划做,如果你觉得这个做得不够,自己可以加,如果你觉得做得多,自己可以减,总之是根据个人的情况去训练,不是从大到小、有伤没伤都是千篇一律。每次训练时教练对有伤病的队员都会询问,用不用做些调整,然后根据当天的情况安排训练。哪个运动员练完了,就可以走,其他人如果不行,可以接着练,就是让大家自觉自动地去练。

天津姑娘们看到,不管是奥运冠军冯坤、周苏红、杨昊,还是来自原美国国家队的戴维斯、克里斯塔,大家都以职业精神对待训练,在完成规定的训练以后,自觉针对自己的弱项加练,比如冯坤的腿部差一些,她就自己蹬一阵皮条,自觉加强腿部的训练。

更让天津姑娘们感到新鲜的,是郎平探索中国特色职业联赛的精神。郎平常说,因为我在国外执教过几年职业联赛,我们通过组建恒大女排,也希望从中寻找一些经验。我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我们的运动员能够相对流动起来,希望其他球队也能引进一些外援,通过外援大家能够有相互交流的机会,从跨国选手身上看到不同的排球理念,这样可能会更活跃我们的排球市场,也会给我们的观众更多的亮点和新鲜感,我衷心希望我们能带起这个头。可能在这条路上有很多起起伏伏,但我们力争克服困难,为大家摸索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经验。

天津姑娘们感到,郎平具有很强的人格魅力。她有名人效应,走到哪里都有一大批“粉丝”,由此带来恒大女排的人气,每场比赛到场的观众都很多。然而,身为名人的郎平却从来不端名人的架子。对待训练,她抓得很紧很细,不达到要求决不轻易放过。而在日常的接触中,她与队员们打成一片,经带与队员们谈心,询问每个队员的思想情况和伤病状况。有时在训练体能比较枯燥的时候,她会像个朋友一样凑过来,跟队员聊几句话,或者亲自动手给队员压腿。从队员们的住地到训练场馆有一段路,队员坐敞开式电瓶车,郎平自己有车,有时队员与她一起下楼时,她就说我这里还有座位,招呼队员乘她的车,等有队员坐上后,她又开玩笑地说,坐我这车要付费,最后再扣啊。欢快、随和的气氛,让大家感到郎平是个不像教练的教练。

恒大女排毕竟是明星荟萃的地方,既有明星教练,更有明星球员,初来乍到之时,曾让天津姑娘们仿佛有些汗颜。不久,姑娘们自己有了“心理调整”:于静就觉得,有的明星球员虽然是奥运冠军,但是没拿过全国冠军,我们是全国冠军加全运会冠军,大家各有各的成就,各有各的自豪,感觉没有比奥运冠军低一头,还是互相取长补短,共同提高,在恒大女排打好球。王莉也有自己的自豪,进队不久,郎平跟王莉谈话,询问她的伤病情况,肯定她的技术比较全面,前排后排都能打,可以独当一面,但担心王莉因为伤病困扰顶不下来,王莉说我会尽力,您让我先打,实在不行再换人。后来,王莉没想到自己不但很快融入新阵容,而且还能发挥得那么好,成为有些场次本队的得分王。杨洁是队里仅有的一名替补副攻,每次训练都是她最累的时候,而当主力发挥欠佳需要她上场时,她都以不俗的发挥回报教练,显示出替补不比主力差的天津女排的特色。

在恒大女排的日子里,还让天津姑娘们兴奋的是,郎平在给全队讲解技战术要求时,时常举天津女排的例子。比如讲防守反击,她说本届全运会女排决赛,天津队对辽宁队,统计下来的数据双方其实差不多,但是天津队的反击比辽宁打得多,反击能力强,所以比赛中反击很重要,既能得分,又能提升士气,这一点天津队抓得好,在这方面我们要向天津队学。在这样的专业氛围内,天津姑娘们时常为自己来自全国冠军队感到自豪,并且在这种心理支配下,用给球队作贡献的行动为天津女排争光。

经过全体队员的通力奋斗,恒大女排果然如愿实现赛季之初的目标,以全胜的战绩冲上全国女排联赛A组。在联赛结束后,郎平特意从美国邀请了一组膝关节手术专家团队来到广东进行治疗,郎平自身膝盖问题严重,利用闲暇时间做了膝关节清理手术,考虑到队里还有一些队员的膝关节有相同的问题,郎平建议这些弟子与她一起做手术。杨洁和周嘉接受了郎平的建议,选择了走上手术台,手术结束后郎平承担了全部费用。

2010年1月22日晚上,于静在自己的博客发了题为《离别时刻美好回忆》的博文,她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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