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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武侠梦

其实这些年,重楼所做的那些荒诞无稽的事,都是有原因的。其根源,就是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自记事起,重楼在睡梦中经常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一座巨大无比的山门,门内一片混沌,门边有一块石碑,碑上的字,重楼一个都不认识。

刚开始的时候,小重楼和他父亲重阳说过,还按照记忆把梦中看到的碑文,写出一部分给重阳看。但重阳完全看不懂那碑文,认为只是小孩子的异想天开,没有当一回事。

孩童最是受不得别人不相信自己。

重楼很不服气,决心一定要找到方法去解读那些文字。于是,六七岁孩子竟然疯狂地痴迷文字,学习文字。但是,重楼学遍了蓬莱大陆的文字,都没有找到那些文字的意思。后来,重楼就开始学习异大陆的文字、部落文字、甚至古文字。

直到一年多前,重楼文字方面的造诣到达了非常高的境界,有一种百川到海,殊途同归的顿悟,居然能解读那些文字了。

石碑碑文的大意是:在某个时空,有一个叫华夏的地方,有一群武侠宗师,他们创造了无数武林神话。然而,世界却存在一群得天独厚的人,拥有修仙的资格,凌驾于众生之上。武侠宗师们耗尽毕生心血,最终还是比不上修仙者。

由于强大的怨念,武侠宗师们身虽死,魂不散,在无尽的时光中,不断推衍自己的武学。一生三,三化万,宗师们将自己的武学推向了另一个高度。

然而,肉身已死的他们,没办法将自己的成果付诸实践,更无法流传于世。他们费劲心血,创立了虚空武门,用于传承他们的心血结晶,一部灵魂之书——《衍天武经》。

而读懂那石碑上的碑文,就是打开这一切的钥匙,因为碑文上最后写到“欲入我门,磕首千遍”。

重楼也不相信有人会绕那么大一个圈子来戏弄他。在睡梦中,重楼当即下跪,朝着山门磕头,本以为在梦中不会知道疼痛,也不会劳累,但事实却非如此。

每一次磕头,重楼都会感觉到灵魂震颤了一下。一次两次还好,可是随着次数增加,即使是在睡梦中,重楼都感到深入灵魂的疲劳。第一次,重楼大概磕了百来个,就意识模糊了。第二天醒转过来,重楼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重了十倍一般,整个人都头重脚轻,东倒西歪了。

第二次,在睡前,重楼全身心地放松,再次尝试,这一次比第一次好一些,能多磕几个头,不过具体多几个,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到了最后,重楼总是意识模糊了。

事先做好准备,通过努力可以有进步,重楼就更加坚定了。一次不行,他就试十次,十次不行,他就试百次。

重楼这人别的暂且不说,内心的倔强和对事痴迷,非比寻常。

整整四个多月,重楼就是这样,醒了,做好准备,入睡,对着山门磕头,直到失去意识。再次醒来,就又是重复之前的事。

从最初的百来次,到两百次、三百次、四百次……

每一次醒来,重楼只记得大概磕了几百次,并不精确。

直到四个月后某一天,重楼入梦之后,正要磕首,发现原来石碑上的碑文已经不见了,变成了另一些字。

“编号:零三六

姓名:重楼

所属:蓬莱大陆乱魔域云郡栖魔山

技能:无

门派贡献:三点。(入门磕首千遍奖励)

附属弟子: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是莫名其妙啊?那个编号是怎么一回事?零三六代表什么?三点门派贡献有什么用?附属弟子又是指什么?重楼看着碑文上的字,有些不明所以。

正抓耳挠腮时,忽见原本山门中央混沌处,居然有文字出现。

“入门技能:学习祭火。

需要门派贡献:三点。

祭火:火焰的一种,燃烧能力为最普通凡火——柴火的八成,具有微弱的灵魂灼烧能力,主要用于祭祀。

注意:祭火为必修技能,师门任务广泛用到。只要心中确定学习,且门派贡献超过三点即可。每次学习只能翻阅一次,切记!

特殊条款:若未能一次学会,门派贡献为零,可向山门磕首万遍,重获三点贡献,若仍未能完成,则十万遍,以此类推。本门遵循‘山门永开,有教无类,无不可渡之人’宗旨。”

晕,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奇葩门派,存在于睡梦之中,碑文用的是奇怪的文字,而不是更加通俗易懂的图画,蛋疼的入门仪式,莫名其妙的门派贡献,令人哭笑不得的条款。

山门上接下去还有一些文字。

“师门任务:《琅嬛福地》扩充。

内容:将所在世界的任何一本修炼功法,翻译成华夏文,用祭火焚烧即可。

要求:功法无品阶要求,完整即可,格式端正,字迹工整。

奖励:每本功法门派贡献三点,上限五本,重复无效。”

“师门任务:《神兵阁》取材。

内容:将所在世界的任何一种矿石,用祭火焚烧即可。

要求:矿石无品阶要求,纯净为佳,超过指甲盖大小。

奖励:每种矿石门派贡献三点,上限五种,重复无效。”

看着眼前的任务,重楼陷入了沉思,这任务看起来并不难完成,只是没有练成祭火,一切都是空谈。另外,重楼感觉这虚空武门并不简单,也许在某个异度空间,有人掌控着它。

不过,重楼也懒得去想这些,即使有天大的阴谋,也不是他这样一个小人物所能操心的。早日炼成祭火,才是王道。

重楼没有第一时间去学习祭火,因为他没有把握只用一次就完全记住。因为那祭火功法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修炼难度有多大,他也不知道。他要事先练习一下自己的记忆能力,以免到时候去磕那一万个响头,那才真要命嘞。

接下来的那几天,重楼找了一些比较薄的书来背诵,训练自己的记忆力。重楼猜那祭火的功法想来不会很长,撑死万把来字。

重楼还算聪慧,又有一股认真劲,几天训练下来,效果很明显。一本两万多字的书,重楼用两个多时辰,就能大致背诵下来。虽然没有达到过目不忘的境界,但是应该够了。

晚饭过后,重楼早早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并且反锁,以防期间有人来打扰他。喝上一杯宁神茶,用两团棉絮塞住耳朵,然后便静静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再次来到山门,山门上还是那三项内容。

重楼无片刻犹豫,默想学习祭火,山门上原有的文字消散,出现了一片功法。

“祭火,源于心火,心火不灭,祭火永恒。开启心窍,精神为柴,虔诚之心,点燃心火,自檀中出,下到气海……”

祭火的修炼功法文字仅千余字,另外还有一张行功穴位图,但由于晦涩难懂,重楼仔细地记了十余遍,才确定无一字之差。

按照以往的入梦时间和自己灵魂的劳累程度,重楼估计自己还有一些时间。

既然梦中能磕头,那么,是不是也能在梦中修炼呢?

一个念头闪现在重楼脑海,越想越有可能。话不多说,重楼当即盘腿坐下,默记山门上的行功穴位图,然后闭上眼。

从未修炼,刚刚开始很困难,很难凝聚气息,更别说点燃心火,运行周身。

重楼也不着急,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不断努力,哪怕灵魂深处传来一阵阵疲劳之感,依旧咬牙坚持。

付出总有回报。

数十次的失败,重楼恍惚间感到胸口有一丝微弱的气息。重楼怕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再次运功尝试。庆幸的是,那丝气息虽然微弱,但的确真实存在。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重楼控制着这丝气息,小心翼翼地按照着行功路线前进。很慢,很慢,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这好不容易凝聚的气息弄没了。

运行一周天,重楼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并感觉它好像壮大了些许,在胸口处流淌。

这是重楼真正意义上的初次修炼,悄无声息,就如那春草萌芽,无人知晓。

凝聚祭火的过程依然艰辛,但对初尝甜头的重楼来说,这都不是事儿。不执着于祭火的凝炼,只是按照着运功路线,不断地运行那缕气息,感受它缓缓地壮大。

量变产生质变。

当那红彤彤的小火苗跳跃在手指之上,重楼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和喜悦之情。感觉那小火苗像是一个调皮的精灵,扭动着身躯,顽皮地讨好着他。

祭火凝炼之后,重楼便着眼于那两个师门任务。

经过简单比较,重楼决定先完成第二个任务。原因很简单,它只要寻找到矿石即可,相比《琅嬛福地》任务中的翻译成华夏文,容易许多。

重楼从天一阁的宝库,找了一些矿石,试着用祭火燃烧。没想到的是,祭火很是不给力,大部分的矿石竟然都无法焚烧。最终只有三种矿石被焚烧,重楼因此获得九点贡献。

回想起任务中,并没有对材料品阶的限制,重楼将目光转向更普通的矿石,例如“黑铁”、“木钒”这些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之物。

最终,重楼如愿以偿,完成了《神兵阁》任务。

举一反三,重楼在做《琅嬛福地》任务时,也灵活地运用了这窍门。首先,所照的功法都是很基础的,一般都是用于锻体境前两层的启蒙书籍。另外,找的那些功法都是字数较少但也完整的,这样,翻译起来可以省不少功夫。

已经翻译好的《六阳手》、《金刀八式》、《追风步》、《炼体启蒙录》,都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大路货。而手中的这本《蛮牛劲》,就是第五本了,只要将这一本的译文,用祭火焚烧,就完成任务了。经过一上午的奋笔疾书,重楼终于将它翻译好了,并且确认无误。

手握一沓译文,重楼内心激动而踌躇,不知完成师门任务后,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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