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紫吟见杜依兰一副死不认帐的样子,便十分的气恼,突然急中生智的她,一把从蓬莱弟子手上夺过同心结,冷嘲热讽的对白兰依说道,既然你说你不是杜依兰,那这个东西毀了对你来说,应该也无关紧要吧?说着,将手上的同心结拋向了空中,同时他手上的利剑,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刺向了同心结,眼看同心结就要被毁于一旦,此刻的白兰依,再也顾不得暴露身份的危险,飞身而上,将同心结接在了手里,待她正要翩然落地之时,一阵微风拂过她的面庞,掀掉了她脸上的面纱。一张倾世容颜就这样亳无保留的暴露在众人眼前,众人看到这她张惊世骇俗的脸,脸上顿时闪过千万种不同的表情,真可谓是丰富多彩,有人欢喜,有人忧,却唯有一个人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看向白兰依的眸子里,没有任何起伏。依旧是一袭白衣,宛如天人,仍然是让人不敢直视的存在。
白兰依将众人的表情一一尽收眼底,却只有他一人的神情,刺痛了她的眼,曾经在脑海中设想过千万遍,师徒二人再次相见,是怎样相拥而泣的情景,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相对无言,她不言,他不语,林子墨,负手而立,伫立于众人之前。微风吹起他的长袍,掀起衣袂飘飘,更加显得飘渺若仙,仿佛随时乘风归去,他自一百年前,喝下绝情水以后,便忘了有关杜依兰的所有事情,不曾记得收她为徒,更不曾记得与她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之后又为仙界屡立奇功战绩,远山道人趁此时机,又将掌门之位归还给了他。
只听他那如同千年寒冰般,一丝不变的声音说道,这位姑娘,即然这位仅存的蓬莱弟子,和曹姑娘,均指证你灭了蓬莱满门,不知姑娘你作何辨解?听了他的话,白兰依本想为自己争辨,但一见到林子墨这种宁肯相信别人,也不信她的这种态度,便十分气恼。他的这声姑娘,更是犹如一把利刃扎进了她的心里,从什么时候起,他与自己的关系竟生疏到了这种地步,所以她二话没说,就承认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眼里一丝无奈的笑意,却未深入眼底。语气里隐含了几丝嘲讽之意。既然林掌门如此笃定,是我血洗了蓬莱满门,那为了替蓬莱和夏掌门报仇,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说着,先一步把手中的碧云剑拔了出来,直接向着林子墨刺了过去,迫于无奈的林子墨,只好举剑相迎,却并没有使用任何內力,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这白衣女子虽然御剑术了得,但明显力道不足,像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杀了蓬莱夏掌门?还灭人满门?夏掌门修道多年,蓬莱御剑术在修仙门派中也是首屈一指,又怎么可能被这样一个道行浅薄的人灭了满门?他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手上的动作却是亳不迟疑,白兰依与他交手,自然很是吃力,就算是以前的自己,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自己再怎么样?又怎么可能打得过师父,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林子墨的剑又一次向她刺了过来,而这时白兰依,也终于看清楚了他这把剑,这不正是一千年前,属于姚子谦所有的凌云剑吗?白兰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与迷离,趁此时机,曹紫吟脸上划过一抹狡黠,手中一枚暗器,准确无误的射中了白兰依的膝盖处,白兰依一时吃痛,以剑为支撑单膝跪地。见此情景,林子墨本想将剑收回,只可惜为时已晚,凌云剑好像失去了掌控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刺入了她的腹部,鲜血浸染了白衣,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林子墨,心下一痛,几乎窒息。拔出凌云剑后,逃也似的御风而去。
看着他已经远去的身影,箫湘玉,和彩衣上仙,眼里同时划过一抹愧疚,而白兰依先前因为和蓬莱弟子交手,已经元气大伤,现在又被林子墨刺伤,所以当凌云剑被抽出之后,她便昏死了过去,还不待人有所动作,一阵狂风席卷而来,掀起漫天尘土飞扬,迷住了众人的眼睛,一个身影以快如闪电般的掠过天际之后,瞬间恢复了平静,待众人睁开眼后,白兰依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曹紫吟怒道,人呢?上那儿去了?一定是被人救走了?你们还不给我追,众人看了她一眼后,纷纷御剑而去。曹紫吟顿时被气得七窍生烟,你,你们太过分了,我一定要让我爹好好收拾你们。曹小姐,这里可不是点苍,有我师父和师叔在此,容不得你放肆,曹小姐,若想发号施令,还是回点苍比较好,叶云香讽刺道,你说是吧,师父,曹紫吟无言以对,哼了一声之后,踏上飞剑离开了。彩衣上仙虽对叶云香的举动很不赞同,但这个曹紫吟一向颐指气使,不把各大门派放在眼里,确实应该教训一下。不过她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不知道那丫头的伤怎么样了?看二师兄今天的反应,该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吧?如果他知道,他们给他喝了绝情水,会不会恨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