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子坤的年纪并不太大,但在这群人中的地位可不低,因为他是以鹰爪门掌门人的身份,来参加本届武林大会的。
在座除了袁半省,每一个人都同样是代表了一个门派,或许江湖上的名声要更高,但说在大会上地位,却是相同的。
而至于袁半省,他仅仅是这次大会的赞助商,甚至还并没有一个门派代表所说出来的话更有力度。
龚子坤所在的鹰爪门,并不太大,但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影响。
说起来,鹰爪门历史悠久,在古代也曾有过辉煌的时候,只是到了近代有些没落。
建国后,又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上一代,仅剩下了两名师兄弟,其一叫做益海明,其二叫做方中定。
益海明性情闲散,尤其是经历了特殊年代,根本对教徒授艺这种事毫无兴趣,只喜欢交游天下,享受生活。因此传承师门一脉的重任,就落在了方中定身上。
方中定如今年已逾花甲,一生也只收了一个徒弟,那就是龚子坤。
这个方老爷子无儿无女,视龚子坤如其亲生儿子,龚子坤的古董事业能做的这么大,其中也很大原因是老爷子为他铺好了人脉道路。
到如今,老爷子更是将鹰爪门掌门之位,传到了龚子坤手中。
龚子坤的武艺,在武林中的老前辈面前,不能说多么出类拔萃,但因为其身份地位的关系,所有人也都会给他留几分薄面。
故此,当大家听说张超然竟然是龚子坤师父的时候,无不惊讶。
"龚贤弟,你的师父,不是方中定方老爷子吗?怎么又拜了新师父?"人群中的那名老和尚率先开口问道。
倒也难怪老和尚如此问,在武林中,一般是禁止多重拜师的。
中国武学,博大精深,任何一个门类的功夫学精了,都能入道。但最忌的是驳杂不精,一门武学不是不厉害,而是没学精,但很多人没有这种耐性,练了两天半功夫,进境不明显,就认为是功夫不行,另拜山门,这种行径,在武林中可以视作对原来师门的莫大侮辱。
龚子坤笑着回答说到:"慈心大师,您有所不知,鹰爪门的功夫,在下已经出师了,况且就连我的授业恩师也知道我拜第二个师父的事情,还特意嘱托我,要跟着张先生多多学习。"
见龚子坤如此说,那位老和尚再不多言。
原来,虽然武林中最忌多重拜师,但当一个人已经出师,也就是说,其功夫的水平能够得到了师父的认可,那便可以再拜第二个师父。
而且,就连龚子坤第一个师父方中定老爷子,都知道这件事,慈心大师更没有道理多言。
张超然这才知道,原来龚子坤拜自己为师的事情,已经和他原来的师父讲过了。
这小子怎么没和自己说起过?张超然心中奇怪,不过再一想也无所谓,反正他那个师父也不外乎是个武林中人,不见得又多厉害,自己认识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你竟然是龚子坤的师父,幸会,幸会。"慈心大师和谭会长纷纷说道,态度十分客气。
鹰爪门虽然不是什么大派,可在武林中,也多少有点地位,龚子坤又是一派的掌门,那他新拜的师父,料想也绝不会简单,不容别人不重视起来。
紧跟着,那位北方武术会的谭会长又回头对袁半省说道:"袁兄,我说令千金怎么不同意与犬子约会,原来是她早就为你找到了这样一位乘龙快婿。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看我们两家的事,就此作罢吧。"
原来,袁半省要给袁媛介绍的那个脑袋大、脖子粗的武夫,就是这位谭会长的公子。
"哎,这太可惜了……"袁半省沉吟说道:"原本我还想我们两家变成一家,携手称霸整个北方的有色金属矿业呢。"
张超然恍然明悟,原来袁半省如此迫切地要给袁媛介绍男朋友,是出于他生意上的需求,这简直也太不把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当回事儿了吧,张超然腹议道。
"不能结亲,又不是不能合作,"谭会长笑道:"犬子如果有幸能够得到令千金的垂青自然更好,既然令千金早有所爱,也不影响咱们之间的交情,同样可以进行一些合作开发嘛。"
"也是,也是。"袁半省点头不止,不过在他的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如果两家结亲,成为了一家人,那合作的力度会有多大?不言而喻,比普通的合作可要紧密多了。
谭会长此人可是东北矿业大亨,其在东北的能量,并不比袁半省他自己在东江省弱小。
而且要知道,东北可是三个省之多啊,要比东江省范围大多了。
但事以至此,不如先问问这个张超然,有什么条件吧,如果他的条件不如谭会长的儿子那么优越,自己再拒绝不迟。
想到此处,袁半省询问道:"张超然是吧?既然你现在在和我的女儿媛媛谈恋爱,我就要对你有些基础的了解,你虽然是龚子坤的师父,但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出身何门何派?"
张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响没说话,最终是龚子坤替他解围道:"我师父张超然先生,他的功夫博览百家之长,倒并没有什么固定的门派。"
"没门派?那你现在在做什么事业呢?你的师父又是哪位高人呢?你的师父,或者你师门中的其他长辈,又有没有什么商业上建树?"袁半省依然不死心,继续问道。
张超然早都被问的不耐烦了,说道:"你直接问我有没有钱,我的背后的势力有没有钱不就完了嘛,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我说袁胖子,你怎么这么势利眼呢?"
张超然这一番话说完,在场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虽然他们都听出来了袁半省的弦外之音,但他们却想不到张超然如此直接,当众拆穿。
而且刚刚张超然叫袁半省为"袁胖子",还但真贴切。
"你叫我什么?你敢叫我袁胖子?还有,你竟然敢说我是势利眼?"袁半省满眼的不敢置信,要知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何曾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
"难道你不胖嘛?难道你不是个势利眼嘛?这里所有人,都应该是有目共睹的了吧。"张超然丝毫不被袁半省的威势所慑,耸了耸肩,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