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刻,我成了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在世人的祝福中,我走进了你的人生,和这个孩子……
你变了,珏,也许你没有发现,每到深夜,你就会去天台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也许你不知道,你那叹息声早已经随风吹进了我灰色的世界,珏,自从她死了以后,你再也没有笑过,我知道,你的心,也死了。
珏,谢谢你的支持,我知道,这样离开可能会带给你很大的痛苦,但我不想你一生背负着这种痛苦去生活,你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对吗?每当看到雨汐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我就会觉得对不起你,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也许她不会死,也许一切就会不同。
珏,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日记了,相信我离开后,你会很快发现这本日记,不要为我难过,我在最美丽的时节遇到了你,有这么多美好的回忆,我不孤独,也不害怕,请你也不要太记挂我,否则我在天堂也会不安,记住,要带着我的祝福幸福下去,珏,我爱你,也爱雨汐,若轩,绝笔。]最后一段的字迹歪歪扭扭,还有一大片还被晕染过,那泪渍行走间,都是龙若轩被病痛折磨时最后的情感。
多么善良的女子,想着,他轻笑,却感觉到脸上一片湿凉。
婚后,她的情况每况愈下,却拒绝服药,终于有一天,她提出了那个要求——安乐死。
他开始是反对的,可当看到她每天因为那超乎人忍耐极限的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动摇了,是他亲手将那剂鬼医制成的安乐剂注入了她的体内,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她就安静的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
这个柔弱却坚强的女子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都在念着他的名字,她的眼睛里自始至终只有他,而他,却早已经背弃了他曾经许下的承诺,他是给了她婚姻,一看全世界都羡慕的家,可没有人知道,在那段最后的岁月里,那已经变质的爱情又给她添加了多少绝望。
龙若轩死后,他就将这里封闭了起来,他不让任何人进来,包括他自己,因为在这里,有他永生也无法抹去的伤痛。
绝色酒吧VIP包房NO.1.奢华的包房内所有的摆设都如五年前一样,而定期来这里的几个男人却都已和五前年完全不同。
“怎么?一个小女人,到现在还没找到吗?”看着一脸黑线的上官逸姗姗来迟,韩浩然满脸的坏笑,不住的瞥向一言不发的黑墨珏。“一个个都欲求不满的样子,怎么?都有问题吗?才三十几岁好不好?要不要我给你们打听些偏方啊?”他邪魅的笑了。
这五年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黑墨珏痛失所爱,却拥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常伴身边,上官逸平步青云,而他爱的女人却从此失踪,而他,浪荡公子韩浩然,却被冷妹子霸占了所有的财产。
“韩浩然,要不要我安排几个侍女到你家去好好伺候你一下?嗯?也省得童宁总对你冷若冰霜的,不合你口味还占着你的地盘!”蓝眸阴冷的扫了一眼他,上官逸坐到沙发上为自己倒上一杯,仰头饮尽。
明知道他心情烂到了家,还敢来触他的霉头!
“切!你们两个总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让我内忧,一个让我外患!靠!难道我上辈子动着你们祖坟了?”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着,韩浩然还是一副痞相。
三个男人相视一笑,却各有心事,而一杯接一杯的酒流进肚,他们的话又多了起来。
“珏,子嫣已经死了这么久,你不会怀疑是她吧?我知道你很痛苦,也一直都不接受,但你我都很清楚以当时的情况她根本就不可能……”
“逸,也许……也许真的是子嫣回来了也说不定……”双手搭在扶手上,黑墨珏颓废的靠向沙发抽起了烟。“我甚至都没有看到她的尸体,谁能保证她会不会默默的活在某个角落里,却不肯回到我身边呢?她那么倔强,也许还在生我的气也说不定……”
抬手捂住眼睛,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痛,已经折磨得他几乎崩溃。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你想知道她是不是,睡一下不就知道喽!她曾经是你的女人,你应该能感觉出来才对吧?呃……话说,你是不是好几年没有……”
上官逸无奈的看着韩浩然大咧的嘴,如果可以,真想一拳打上去,让他再也开不了口,而一旁的黑墨珏却若有所思的想着他的话。
“老爷,雨汐小姐醒了,雨汐小姐醒了!”次日清晨,罗娜的呼声响彻整个“爱家”,坐在大厅里的所有人都跑上了楼。
在经过两天的昏迷后,黑雨汐终于苏醒了过来,一张开眼,就看到了紧张的一家人。
“爷……爷……”张开干裂的唇说着,她刚要起身,小小的肩膀就被按了下来。
“雨汐,怎么样?疼不疼?快让爷爷看看,我的好孙女,有没有想爷爷?”坐到床边,黑廷耀抚着她缠着厚厚纱布的脑袋很是心疼。
他生性冷漠,一辈子也没什么感情羁绊,哪怕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一样,可老了老了,这根弦却系在了个孩子身上,唉!
“爷爷……让您……担心了……”乖巧的点了点头,黑雨汐的视线扫向一旁沉默的黑墨珏,又生冷的移开,苍白小脸上全是倔强。
黑墨珏则始终沉默,墨黑的眸子里也看不出什么波澜,就是这种情绪,在看在幼小的黑雨汐眼中就解读成了四个字——漠不关心。
“雨汐啊,跟爷爷回美国黑家吧?嗯?在这里,我真是太不放心了!”瞪了眼儿子,他推了推金丝框眼镜。
“爷爷,人家好喜欢在这里,对了,爷爷,救我的那个姐姐呢?她长得好像妈咪哦,而且她竟然和我是同血型哦,也是淡紫色的眼睛,我要亲自去感谢她!”黑雨汐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小脑袋耷拉得很低。
回美国?可算了吧!在中国,父亲对她的要求就已经刻板到了变态,如果她再去美国,只怕喘了几口气都要汇报了,她才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