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看着眼前小口吃着菜的何瞳，有点恍惚。
那班飞机，那些巧合，现在看来像是注定一般。
“何瞳，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何瞳抬起头看着他，勾起耳边秀发，疑惑问道，“什么问题？”
楚晨瞥开目光看着别处，“你手机壁纸，还是我吗？”
何瞳脸蛋忽然绯红，拿着筷子对着他手足无措舞着。
“谁，谁壁纸是你了？”
楚晨挪回目光，看着她不说话，然后自顾说道。
“从三亚回来，我一直觉得和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像是一个梦，睡觉的时候，练吉他的时候，或者走着走着的时候就会忽然想起，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去海边玩，一起陪小雨去游乐园，我们篝火时火焰的温暖，那晚海水波粼泛着月光……慢慢的，我就真的觉得是个梦了，但生活还要继续，只有在无人时回忆怀念。”
“我想考北航，因为高三那年没考上，所以愧疚所以畏缩，我换了手机号卸载了QQ，断绝了所有的联系，去了一个很远的小地方复读。每天每天就只有看书做题，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翻翻每天写的短信。”
“我对她……快成了一种执念了。”
“她，她有了男朋友，就是那个枫无涯，你听过吗？昨晚过后，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很多很多，我可能就是想等一个答案，想亲眼看见她其实过得很不错，不会像我一样。”
“所以，所以我会慢慢就把她忘了的，就像她一样。”
何瞳低着头看着餐盘，小声说道，“你给我说这些干嘛……”
楚晨眼前浮现那晚漂泊大雨，少女抱着他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面一样，冰冷的雨水也觉得温暖起来，她为自己哭泣，亲吻那个一塌糊涂的楚晨。
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楚晨吸了口气，坚定的说道，“我做你男朋友好不好。”
何瞳浑身一颤，低着脑袋眼里噙不住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放在大腿上的手背上，她声音断断续续，“我男朋友才没有那么好当呢。”
“嗯，我知道，你可是校花，那么漂亮。”
“你以后不许骂我。”
“怎么可能会骂你。”
“你以后要对我好。”
“当然了。”
“你不可以再喜欢其他人了。”
“不会了。”
何瞳用手抹掉泪珠，继续说道，“就算以后吵架了，你也不可以离开。”
“吵架了就和好，不会离开的，我可舍不得。”
“就算我叫你走你也不可以走。”
“我可是路痴，不敢到处乱走的。”
何瞳没再说话，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的擦泪。
楚晨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不断抚摸着她的小脑袋，看着店外的车水马龙。
冉夜，一如既往，你总是对的，我也该放手了，病态执念的自己应该很糟糕让你觉得恶心吧，自以为是的坚持，只是让两人都痛苦难堪罢了。
而现在，他想他也找到了属于他的女孩，那个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抱着他给他温暖的女孩，她才是自己应该守护的人儿。
“我喜欢你。”
何瞳突兀的嚎啕大哭起来，抓着他的体恤，泪水浸湿他胸前，周围的客人莫名其妙，怎么吃着吃着就哭起来了。
楚晨抱着何瞳安慰，等她没有哭了，结了账牵着她出了餐厅，拿纸给她擦了擦眼泪，笑道，“哭起来就不漂亮了，别哭了。”
何瞳撅着嘴，不满的呜了一声，作恶狠狠模样对他说道，“我可没有答应做你女朋友呢，哼，竟然说我不漂亮，扣10分。”
楚晨一愣，好笑说道，“那就还有90分，有没有加分项啊我的准女朋友何瞳同学。”
“当然有了，不告诉你，而且是十分制，还90分，想得挺美你。”
楚晨捏了捏何瞳细腻脸蛋，威胁道，“小妞挺美啊，和大爷去乐呵乐呵？”
“乐呵你个头，走反啦大路痴，我们要往后面走去打车。”
“……哦。”
“嘻嘻嘻，路痴大路痴。”
“再说打你哦?(???‵‵)?。”
“路痴路痴路痴o(*≧▽≦)ツ┏━┓”
车上，楚晨搂着何瞳，鼻尖嗅着她头发的香气，他把贴吧打开给何瞳看，调侃道，“结果真成了他们说的那样的，哈哈哈。”
何瞳瞥了他一眼，靠在他肩膀上闭眼休憩。
楚晨看了看安谧睡着的何瞳，登上QQ找到冉夜，犹豫了一会打字发送。
“按照农历来算，今天就是你的生日吧，能要邀请我吗，我有东西送给你。”
发送楚晨也合上眼，搂了搂何瞳，手机却马上震动了一下提醒有消息来到。
她回复很简单明了，很符合一个学生会长的作风。
“好，菲美斯酒店3楼夏至包间，7点。”
楚晨想了想，回了一个嗯。
车抖了抖，何瞳迷糊的眨眨眼，然后闭眼休息，楚晨用脸轻轻蹭了蹭她脑袋。
今晚，我就去好好道别。
和冉夜，和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