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殷红的鲜血从她口中喷出,她醒了,睁开了紧闭一个多月的漂亮眸子,如蝶翼般的长卷睫毛微微颤抖着,她的眼神空洞,麻木的盯着上方的某一处。
赛达惊喜的站起身就连他身后的椅子也被他带到在地上,“佐小姐你终于是醒来。”听不出来是激动还是什么,赛达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佐暖不说话,目光无神的盯着上头。
“醒了就好了,踏雪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提到踏雪佐暖的睫毛颤了颤,她的水眸开始聚集起了雾气,她想起了踏雪死在她的怀里,她想起了佐伊藤不知是死是活的被人抬着,她想起了爹爹娘亲突然的失踪,她想起南宫凌在她面前揭开面具,亲口承认他不爱她,他一直是再利用她!
她想起,想起了她和南宫凌无数个甜蜜的夜晚,想起了南宫凌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作画,想起了南宫凌将画着她的画交在手上,她感动的要死,也许那时南宫凌心里正在嘲笑着她!
她问他我们会这样手牵手一辈子吧?他给她的答案却是如果可以!
日后南宫凌牵着她的手在众人面前发誓,“你说的手牵手我想做到。”
谎言!这些全都是谎言!
一切的一切她都想了起来了,不想想起却在脑海里记的清晰,胸口一闷一口血又吐了出来,染红了她的嘴角。
地面很凉,白皙的脚丫却静静的搁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远处萧萧瑟瑟的树叶,她似乎已经不知道凉是种什么感觉了。
夏莲将染了血的被单换干净后才转过身来看她,看到她似是丢了魂一般的神色,不禁叹了口气,弯腰帮她把放在地上弄脏了的脚擦干净。
她就静静的任由她擦着,不反抗也不做要求,身边没有干净的鞋袜,夏莲不能马上帮她换上,于是只能把她的脚移到床上,哪知佐暖却突然排斥了起来,她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反应,慌了神,挣扎着脱开她的手跑到墙角边,坐下,环住自己的腿,水眸开始泛泪。
刚才那个抬脚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南宫凌,那个时候南宫凌就是这样为她擦脚的,她怕了,真的怕了。
“小姐?”夏莲惊愕的看着她,不明所以,刚才她那样子做可是做错了?
佐暖没有回应她而是将身子缩的更紧。
她躲在柜子与墙的拐弯角处,她往后面缩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柜子,放在柜子上的铁盒跌落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响声,铁盒因为剧烈撞击而被震开了,里面的雪白纸张撒了一地。
夏莲觉得好奇,一路捡了过去,看了看便觉得兴奋,“小姐,这些画都是你和主子呢!”
相比于夏莲的兴奋,佐暖显得要害怕许多,她看着夏莲手中的画纸害怕的全身发抖,她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了。
沉浸在画中的夏莲根本没有注意,她走进佐暖,“看!小姐。”
不知怎的佐暖就睁开了眼睛,一触到画上的东西她就失控了起来。
脑海里快速的闪过一幕幕……
第一幅:她用无畏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恶霸,小小的她身后还护着一个面露怯色的女孩。
第二副,画中依然的她,目光冷漠而又鄙夷,对面的他睡眼惺忪,看着这一幅幅的画面当时的场景一场场的在脑海里闪现过。
第三幅,她与他同桌吃饭,他在滔滔不绝,她在埋头苦吃。
第四幅,她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小女儿的娇羞,他拖着她的小姐认真的为她擦干。
第五幅,她冷漠的甩开了他试图拉着她的手。
画上的一幕幕飞快的掠过她的眼帘。
“因为我和安子冷下了个赌注,只要你选择我他就放手,相反我就放手,限期八天。”
“没办法了,冻着暖暖就不好了,我只好叫人了!”
“傻丫头……”
“我并非是无业游民,而是这里的少主,我有那个能力养你,暖暖……手牵手一辈子,你说的,我想做到……”
南宫凌说的一句句话也一并闯入了她的脑海。
她要崩溃了!
她慌忙起身像是在落荒而逃,一不小心便扑到在了桌角上,桌上的花瓶摇摇晃晃坠落了。
咣当一声,落进了她的心里,她突然觉得这刺耳的声音使她的心不在那么痛了。
一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快速的穿过长长地走廊来到一个异常绝美的少年边,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主人,那个女人醒了。”
南宫凌不屑的一笑,“那个女人的命可真硬,这样还不死。”
“主人现在该怎么办。”他就像座雕塑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少年的命令他就永远这样跪下去。
“我倒要看看她会耍什么把戏。”南宫凌饶有兴趣的半眯着凤眼。
“可是,如果在天亮之前敢不回来,他们必定会起疑心,那么……”
南宫凌一扬手示意他闭嘴,“以我的功力,你还会担心我赶不回来,废话少说,快去备匹上等好马。”
“是,主人。”
等他赶过去时她已经在摔东西了,他就靠在门口事不关己的看着她继续摔东西。
“佐小姐,求你就别摔了,这些都是少主的心爱之物,被少主知道奴婢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过砍啊!”夏莲紧蹙着眉看着佐暖摔东西却又无力劝阻只能跟着她的脚步在房内来来回回走着。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她愤怒的拿起一个价值连城的花瓶高高举过头顶欲要摔下去。
夏莲吓的转过了头去恰巧看见门口的南宫凌,她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请主子饶命,奴婢没能阻止小姐。”
听到夏莲如此说道才将花瓶放下愤愤的看着他“滚。”南宫凌瞥了她一眼冷冷的蹦出了一个字。
“啊?”夏莲倒有些不知所措,主人居然没有怪她。
“想死吗?还不滚。”
“奴婢马上滚,奴婢马上滚。”她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好你个南宫凌终于出现了,说,我爹爹,娘亲还有弟弟去哪里。”
“你都有摔瓶子的力气了,看来恢复的不错。”南宫凌答非所问的把玩着差点被佐暖摔了的花瓶。
“南宫凌,是男人就直说,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佐暖咬牙切齿的吼道,手都不由自已的握成了拳头。
看着她握成拳头的手南宫凌不由仰天笑了起来,“哈哈哈,佐暖,如果我说他们都死你了,你会怎么样。”他边说着边向她靠近。
随着他的逼近佐暖的脚也一点点的向后挪动,“那么我一定会报仇。”
“报仇?我还没向你们报仇,你就想反咬我一口。”南宫凌眯起凤眼阴冷的看着她。
“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做。”
“哼……”南宫凌远离她冰冷的说道,“你那个笨蛋娘没跟你说过吗?在我还只有两岁时她就为了你的爹想放火烧死我父亲,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能做出如此残冷的事,你不觉得很可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