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这些,刘老师说等你病好了可以重新做卷哦!”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我还要跟同学参加动漫节的表演呢!”全身乏力的感觉,使得君诺很不耐烦。对于这个问题,若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回头望了眼旁边的聂医生。
“如果你们的表演不是明天举行的话,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参加。”聂医生笑说,他的笑容看起来,让人觉得君诺得的不是白血病,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但是你要配合医生的工作哦!”
“好吧,不过我讨厌打屁股针。”
“我答应你,一定不会给你打屁股针,但我不知道打其他针的时候,你会不会哭鼻子呢??
“女孩子才会哭鼻子。”君诺满脸不屑地说。
“很好!”聂医生笑着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回头说,“我也是一个超级动漫迷,不知你是否愿意邀请我来看你们的表演呢?”
“当然可以了!”君诺兴奋地说,不无得意的望着旁边的若琳,那种眼神好像在对她说,别以为动漫只是小孩子的玩意。
杜天明比周政和何秋菊晚了一天知道君诺的情况。在此期间,君诺已经做过心电图扫描,确定她的心脏是否能够承受化疗。医生还会从他的静脉导管抽血,检查肾功能和肝功能。每天,君诺有打不完的点滴,护士总能赶在最后一滴流进他的静脉之前,迅速更换新的药瓶。当然,有时得益于若琳的提醒。
正如若琳所料的那样,母亲差点没晕死过去,她是那种习惯以夸张的肢体语言来表达喜怒哀乐的人,但是那天她的反应丝毫不令人觉得夸张。相比之下,父亲的表现平静得多,但是若琳知道,他心里的痛苦绝不比母亲少。杜天明听到消息后,在电话的另一边沉默了很久,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听到他急促而不规律的呼吸。五个小时后,他出现在君诺的病房里面。
刚从家里赶到医院的若琳看到杜天明在病房,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她不想打断父子两人的谈话,尽管他们只是安静地望着对方。直到聂医生过来巡房跟她打招呼时,他们才发现她站在门外。若琳只得跟随聂医生走进病房。聂医生随手拿起挂在床架上的记录卡签名,他隐约感到气氛有些儿怪异,但却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君诺,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聂医生挂好记录卡,故作轻快地说。
“医生,我再也不能参加动漫节了,对吗?”君诺平静地望着聂医生,眼神流露出来的全是失望,让人不忍卒视。
“怎么会呢,我说过要去观看你们的表演。”聂医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心里却是冒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他偷偷望了眼若琳,发现此刻她的表情比他还要困惑。
“你们不要骗我了,昨天晚上,护士以为我睡着了,她们在走廊谈论我的病情。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从她们的语气来看,应该不会是你所说那样,还有自从我昏迷入院后,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全都好像我快将要死似的。”
“君诺,不要乱说。”若琳和杜天明异口同声的说,就在此时,若琳突然有种要哭的感觉,为了儿子不该有的敏感,还是为了跟杜天明事隔多年后的一致。不得而知,或许两者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