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叫道：“青眉，你毒解去了，这男子正是你日夜思念的人了。”白墨指着何夕说道。青眉咬咬嘴唇，道：‘我们走吧。我不愿意呆在这里了。”
“你跟着他没错的……”白墨不知从何处多了一把短刀。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衣裳。
白墨将鬼一画抱得很紧，分都分不开。
一时之间，又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难以忍受。
人的脑袋是有限度的。忽然见了这么多的死人，活人会崩溃的。
鲜血沾满了地板。
白墨慢慢地分散开，一阵清香的气息慢慢地传来了。鬼一画和白墨都不见了。
何夕之前和青眉决断，说了很多硬话。何夕不记得，青眉却记得。两人呆立无语。相思上前叫道：“白玉公子，别来无恙啊。”青眉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只是远远地站在。
何夕想起梦中的雪玲，原来一切早已注定，梦中如此。
现实也是如此。
明翁道：“公子，烧化了吧。”何夕点点头，道：“烧了吧。”
将十几个尸体聚集在一起，生前显赫也罢，贫穷也罢。
将几只火把丢在一起，又倒了些火油。
大火起兮。
有几个士兵早已端起枪，对着洪复生，叫道：“我要杀了这个小子。”洪复生露出两个血牙，嘶叫了几声。
“白墨。你走吧。白梦月是我养大的……”盲先生在嘴角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了。
慢慢烧起的大火，又慢慢地熄灭了。
日月星辰也黯淡了不少。
何夕慢慢地记起了师父最后告诉他的东西，画鬼师的很多秘密都慢慢地被何夕知晓。
画鬼师传了十八代了。
按照鬼一画的话，要找到龙血，完成画鬼师的大业。
洪复生也慢慢地恢复了过来，忽然十几杆枪指着洪复生，马远叫道：“妈个巴子，你害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老子一枪打死你。”
马远刚叫出来，只感觉手中的长枪忽然一挑，从自己的手上脱离开来。
不止是马远手上的枪，身后举起的枪也都脱手而出，枪头调转，指着马远一行人。
正是白梦月出头，帮助洪复生。
暗暗地丢出细线，将枪躲了过来了。
当初十三个石像都能驱动，这长枪自然不在话下了。
“你们先开枪打人的……”洪复生人虽小，却不服气。
马远额头上冷汗流料出来，多数人以为见到了鬼。
明翁笑着脸，道：“白姑娘，他们是开玩笑的……。”明翁说完话后，又看了一眼盲先生，道：“盲先生，他们也是有苦衷的……”
盲先生心事不知飘到了何处，好似没有听到。明翁无奈地看了何夕。
何夕冷冷一笑，叫道：”明翁，你好大胆啊。这只队伍为何只听你和铁翼的命令。我是什么了啊。”
明翁不知道何夕为何忽然变化，料定是鬼一画临终所说的话有关了，明翁急忙跪在地上，道：“公子，事有轻重缓解，我也是想以后再来禀告的啊。”铁翼目光如火，忽然死死地盯着何夕，见明翁不住地给他打来招呼，也慢慢地跪下来，拳头却捏着发响。
很显然是不服，一个嫩头青，如何敢驱使我们两人，铁翼心中叫道。
跪下去的时候确实极不情愿的。
何夕装作没看见，走到马远身边，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生在何处？”
“甘肃天水人。”马远愣了一下。
“甘肃有玉门关吧？”何夕又问道。
马远道：“是的。”
何夕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的老板是我啊？”
马远道：“我们老板是铁大哥……”
明翁忽然身子一动，一脚踢在马远的胸口，马远闷响了一声，落在了四五丈以外。
马远又慢慢地站了起来，嘴角已是流出了一口鲜血，不解地看着明翁。
明翁叫道：“我们义党反清复明，眼前这位就是大明后裔。你的主人就是眼前的少年。”
马远点点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啊。”
何夕又道：“明翁，我何曾让你起来了。你这一脚踢得很轻，何不踢得重些。马远，你不知道吗？你应该感谢明翁，他一脚救了你的命。”明翁又跪在了地上了。
马远心中嘀咕道：不就是一个小子吗，有什么好怕的啊。
马远也有些不服气地跪在地上，磕了九个头。
何夕叫道：“白梦月，把枪还给他们吧。”
白梦月撅撅嘴，道：“我听我大哥的了。”十几杆枪慢慢地落在地上，更多的人确实不服气。
刀尖上活命的人，忽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镇住了。
那是痴心妄想。
历史上本来就有许多少年天子被人一脚踢下皇位的人，为何我铁大哥就不能把这小子给踢下来啊，不少人如此想到。
何夕又笑了笑，走到明翁耳边，轻声说道：“我知你忠心，但是今日必须立威。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整个陵寝设计是很复杂的。你不跟着我走，你们永远都走不出去的啊。”
明翁心中叫道：“我忠心耿耿，你又何必怀疑我啊。”
明翁点点头，跪在地上，喊道：“我知道了。我错了啊。”
何夕又走到青眉眼前，说道：“你以后还是跟着我吧。”何夕的眼神不知何时多了一股魔力。
青眉本想拒绝，但是却无从拒绝。
似乎骨子里面就顺从了。
她似乎感受了眼前这少年身上的温度。
何夕慢慢地走到了灵柩的前面，将灵柩慢慢地打开。
在大理石的灵柩下面，空空的。
里面只写了四个大字。
世人愚笨。
这是何等的嘲讽啊，历经千辛万苦，死了那么多人，居然是空的。
整个灵柩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件龙袍。
秦始皇的一根头发没有。
几个秦大篆，模模糊糊地写着：
世人愚笨。
何夕叫道：“明翁，白万里。你来看看吧。”白万里和明翁二人早已有些好奇。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灵柩的一边。
三人忽然沉默了。
明翁又叫道：“铁翼。你来看一下啊。”铁翼也跑了过来，比明翁跑得更急。
灵柩边慢慢地站满了人，大家都不信，死了这么多人，看到的居然是空。
是虚无。
还有那几个嘲笑世人的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