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狸服了,这就是有钱有权人说话的气派。
不过,她心里高兴,看着眼前伟岸的男人,他刚才说他爱她!
若不是亲口听他说,这件事情她打破脑袋也想象不到的,怎么可能?
他一直对自己凶巴巴地,还下药害自己,还见死不救,这哪里是爱自己的表现。
“那个,景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你……你对我有好感的?”楚狸又故意板着脸道。
“你死之后。”炎夜陵很干脆地道。
“那你觉得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楚狸继续追根问底,她现在相信别人说的了,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总爱问一些蠢问题。
“不知道。”炎夜陵摇了摇头。
楚狸愣了一下,看来这个男人不会撒谎。他说起来的这一切好象都是心里话。
为此,她更加感动。
楚狸还在心里想,自己是怎么了?她不是那么坚决地想就此消失于世间吗?做回楚狸,做回那个乐天派的自己,为什么看到他一切都改变了,看来,女人真禁不起糖衣炮弹,他说的那么好,自己的心就这样轻易地交出去了,而且她好像很乐意。
她抬头,看着他,他说让自己留在他身边,自己愿意吗?
现在的答案是肯定的,她现在无比欢喜,自己想明白了自己的内心,也知道了他的内心,这就叫两情相悦吧,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有了孩子!
“萱儿,哦,楚狸,你受苦了……”炎夜陵终于一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下颌放在她的肩上,轻轻地道:“你能回来,是上天可怜我。”
楚狸乖乖地如一只小猫,闻着炎夜陵身上成熟的男子味道,细数他的心跳,心底有一处软软的如水般漾了开来……
终于炎夜陵松开她:“走,我们走。”
“去哪儿?”楚狸问道。
“难道你要在他的帐篷里过夜吗?”炎夜陵故意嘟起嘴,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楚狸缓过神,笑了,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一个冷静威严的王爷,倒象个受气的小男生,心不由地一动,他怎么还能有这样可爱的样子,自己会爱死他的,那岂不被他吃得死死的?
“说话呀!”炎夜陵晃了晃她的肩膀。
“好啊。”楚狸痛快地道:“那我们去哪里?去你的大营吗?”
炎夜陵摇了摇头:“我的大帐,人来人往,我怎么舍得让你抛头露面,走,跟为夫的走就是了。”
他牵起了她的小手,楚狸温驯如鹿,同他一起走出了大帐。
大帐门口墨言从阴影里走了出来,默默地跟在炎夜陵的身后。他眼睛亮亮的,心情从未没有这么好过,当他得知玖兰萱还活着的时候,简直想对天叩拜了。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只要她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楚狸看见墨言,象个老朋友一样,还打了个招呼。
墨言眉眼舒展,叫了声王妃,仍旧没有多说一个字。
炎夜陵让墨言安排人,立刻在自己的大帐旁边建了一个小一点的帐篷,但东西都要最好的,最舒适的,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大夏天的,竟然让人在帐篷的地上都铺上厚厚的熊皮,楚狸看着他指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起,又漫延开来……
她的手竟然不自觉地抚着肚子,心里默默地念叨:“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在一起了。等打完仗,我们就回家,你可知道,我们有一个漂亮的家,那个院子很大,有很多花树,还有很多人,还有一个……”
她想起了斐凝香,自己刚才是不是被冲昏了头脑,就这么轻松就答应他了,那斐凝香怎么办?难道自己当真要和她共用一个男人吗?
天哪,怎么没想到。
怎么是好?让炎夜陵休了她吗?那他心里愿意吗?自己逼他去这样做,有意义吗?
看着忙碌兴奋的炎夜陵,她突然不想提这个问题,暂时当驼鸟吧,楚狸开始了自欺其人,强扭的瓜不甜,她在等着他觉醒。
或者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一定啊。
帐篷建好了,炎夜陵带着笑意领她走了进去,那室内的装饰很显然用了心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盖好了这么一座大帐篷,炎夜陵还亲自动了手,楚狸很感动。
所以,她把斐凝香的事情一下子抛到脑后了。
既然她是害自己的凶手,炎夜陵应该不会原谅她吧。
楚狸自以为是地把斐凝香订成了凶手,却不知如果情况真的那么简单,炎夜陵查杀她的凶手,岂能查不出来?
不这,这都是后话,现在刚见面的两个人,还没有时间来浪费,只顾着含情脉脉了。
某个迷糊的人心中还一个劲地生起疑惑,自己是真的爱了吗?还是因为感动?
终于,炎夜陵将帐门关了,吩咐什么人也不许进来,然后扯着楚狸坐在床上,楚狸见他深情的样子,终于有了小女人的娇羞:“景王……”
“叫我陵。”炎夜陵霸道地抬起她的下巴,眸瞳深邃,看着她……
楚狸张了张嘴,突然跳起来:“好暧昧呀,好啊,陵就陵,不过,陵啊,有什么什么东西可以吃,我肚子好饿呀,就是我不吃,肚子里的小家伙还得吃呢,是不是,那个,叙旧什么的,我们边吃边继续好了……”
嘴里射着‘机关枪’,在地上走来走去,比比画画,无半点淑女样子,将刚才美好的气氛破坏怠尽,炎夜陵看着她,笑了,对,这就是楚狸,这真是他的女人,一点儿没变。
炎夜陵看着楚狸狼吞虎咽,不由地笑了笑,心里起了心酸,悠悠地道:“这一路,你可是受苦了。”
“没有,一点苦都没受。”楚狸嘴里东西还没咽下,含糊不清地道。
炎夜陵突然想起,这一路是赫连煜在照顾她,不由地心里起了醋意:“你怎么同赫将军遇一处的呢?”
楚狸看了他一眼:“天意,完全天意。”
然后就不说了,事实上楚狸不想回忆那个片刻,那会让她很不舒服,自己能活着,真是侥幸,做为没什么功夫的自己,能躲过那些高手的追杀,一是他们太大意,二就是天意,否则她自己都觉得无法解释。
炎夜陵见她不想说,也不强求,来日方长,自己终会知道的。
“嗯,好吧,都是天意,本王喜欢这个词。”炎夜陵当然喜欢这个词,楚狸她能活着,自己还能再见到她,如果这代表天意,便是他还在受着老天的眷顾。这种感觉不错,“饭菜可是合口?”
炎夜陵见她吃得不亦乐乎,但仍是没话找话道,他想同她说话。
“嗯,虽然比起我做的叫花鸡味道差了些,但还不错。”楚狸评价道。
“叫花鸡?你什么时候做过的?”
“一路上,我都给他们做叫花鸡吃,鸡是我们自己捉的,跟你说啊,这一路特别有趣。”楚狸边吃边道,提起路上的情景,她觉得这完全是一次有趣的远足。
炎夜陵听到她讲到叫花鸡,半真半假的道:“你还未给我做过,怎地就做给别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