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御剑到了天山派的大殿上,瞅着四下无人,匆忙地赶往白一笑的院子。进了他的房门,没有看见白一笑的身影,把坛子鸡放在桌子上,一溜没影了。
“师傅您老人家可要原谅我,我是被逼的。”星云在心中念叨,在天山派,吃荦喝酒是罪,代他人买酒带肉更是罪加一等。也不知是谁立下了这条主次不分的规矩,星云不满地嘀咕,回到自己的房间。
泡了个澡,浑身舒畅了许多,穿上中衣。星云见到不小心露在衣袖外的桃花枝丫,温柔一笑,把它插在玉净瓶里。
其实早在他脱衣洗澡的时候,花千千便掉落到衣袖外,然后……她不小心看到了美男沭浴的一幕。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不过,事情已经发生,忏悔没用,应该好好享受当下,她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现在,星云的俊脸又放大在她面前,为了降低她突然升高的血压(尽管没有),她嘴里一个劲地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星云自然不知道花千千的想法,回头看了看瓶中盛开的桃花,倒在床上睡着了。
夜里,星云做了一个梦,梦里徘徊着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他睁大眼睛想看清那个朦胧的人影,画画一转却看见了山脚下的那棵桃花树,他觉得很是不解,耳边又响起那个少女的笑声……
“星云,醒醒,要开早会了。”一个身形欣长的美少年拍拍他的脸,见他还不醒,用力捏住星云白嫩的脸,往旁边一扯。
“哇哇哇,痛死我了!”星云一把跳起来,双手捂着脸。
“嘿嘿,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快走吧。”美少年见他醒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往门外走去。
“小桃花,早啊。”在走过玉净瓶时,美少年轻飘飘丢下一句话,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花千千经过一夜的睡眠,精神大好,可那美少年的话却如晴天霹雳,“什么?他看见我了?怎么可能!”花千千心中暗暗叫苦,还以为醒来后便是美好的开始,唉,看来想像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幸福之路漫漫,她也要上下而求索。花千千振奋了精神,鼓励自己。
星云没注意到他对花千千说的话,穿好了衣裳,急急忙忙跑出去。真是,好怠自己给他买了坛子鸡,下手也不轻点儿,该死的大师兄。
“星云,你来了。”白一笑笑眯眯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星云正在心中臭骂白一笑,见他突然出现在面前,吓了一跳,心虚地回答道:“是啊。”
白一笑瞅了他很久,星云被他瞧得心里发悚,还以为他看出什么,不料白一笑只是怕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走进大殿。
星云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跟上前去。
“师尊,已经到齐了。”白一笑神情一凛,变得严肃。
“嗯。”李春飞轻点了点头,声音不轻不重,分不清喜怒。
切,这糟老头还是那么爱摆谱。白一笑不屑地挑了下眉头,随即恢复了肃穆的表情。
“星云,有人告说我,你昨天从青峰镇御剑回来,手上还提了半只坛子鸡。”李春飞扫了一眼殿中的弟子,目光落在星云身上。
星云原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可没想到棋差一着,着小人暗算,要让他知道这个告密者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事到如今,只好把大师兄搬出来了。
在山脚下晒太阳的榕树精忽然打了个喷嚏,心中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这个,这个是大师兄让我去买的。”星云心一横,供出白一笑。
“你,好小子……”白一笑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转身嬉皮笑脸地解释:“师傅,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济公活佛话中的深意罢了,绝对没有忽视派中的规矩。”
李春飞见他为了自己能宽恕他,自动把“师尊”改成了“师傅”,脸上怒意更甚。虽然他的确是自己的关门弟子,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护短又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心中为难,只好板着一张脸。
在场的人都清楚白一笑跟李春飞的关系,私下俩人都以兄弟相称,虽是师徒关系,却结成忘年交。令人不得不感叹天山派的门风开放。可这些都是私下里的交情,搬到台面上来,不该含糊的可不能放过。因此,众人都心知肚明,可也没人来求情,为他说好话。
平日里仰慕白一笑的女弟子看不过,纷纷为他求情。
“师尊,大师兄是无心之失,您饶过他这次吧!”
“是啊,师尊,看在他平日操持派中事务太过辛苦的份上,您放过他呗!”
……
李春飞见她们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心下高兴,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这怎么行,本尊是一派掌门,得禀公处理。”
“那,要不罚他到山下的做坛子鸡的小店去当学徙,让他只看不能吃怎样?”一旁的无牙子看不下李春飞的假把式,好心地提议道。
“好吧,便这样办吧!”李春飞转念一想,这样不仅不用伤害到白一笑,还可以锻炼他的意志力,一举两得。
“不行,这个不可以有!”白一笑出声抗议,开什么玩笑,这样做比杀了他还痛苦,坚决不行。
李春飞看了他一眼,白一笑如浸寒冰,恹恹地没了言语。
“还有你,星云,在后山面壁一年,好好反省。”李春飞冷冷地摞下话,招来座骑,飞走了。
大殿上的人见李春飞走了,一窝蜂围上来安慰白一笑和星云俩人。
专放马后炮!星云“哼”了一句,觉得实在没脸见人,捏了个决遁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