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婷离开齐晨时怒气冲冲地说:“你想好了,假如你明天不去又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今后咱们的关系就算是断了。”趁魏婷还没走远,齐晨赶忙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不太适合,断了最好。”
星期六一大早,齐晨就起了床开始洗漱,拿出几套新衣服精心挑选起来。最后他选中了一套西装。第一次约会,一定不能迟到,齐晨早早地来到了地坛公园正门,一看手表,发现提前了一个半小时。等待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情,漫长的等待更加痛苦,齐晨在公园门口来同地踱步,期盼着心中的“公主”马上到来。一个小时后,一辆红色宝马车缓缓地停存了公园的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正是方璐,方总的千金。齐晨以最热情和最饱满的姿态迎了上去,女孩见到齐晨后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在齐晨眼中,方璐的相貌与魏婷相比稍逊一筹,但她的综合实力显然要比魏婷强得多。
“齐晨,我就知道你背着我有事,这回看你怎么解释?”魏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声对齐晨喊道。齐晨当时就有些头脑发晕,看着来势汹汹的魏婷,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一刻的尴尬。正当齐晨不知所措之际,更加令他瞠目结舌的情况发生了,魏婷走上前去扬手打了方璐一个耳光,继而对方璐说:“你勾引我的爱人,这就是最好的下场!”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齐晨上前一把推开魏婷,回身对方璐一个劲地道歉。方璐用手捂着发红的脸问魏婷道:“你凭什么打我?你和齐晨是什么关系?”魏婷一阵冷笑后说:“我们俩是床上关系!”一句话臊得方璐无法再继续问下去。而在一旁的齐晨此时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他二话不说,上去就打了魏婷一个耳光。这一来,公园门口像是炸开了锅一样,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过来。方璐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么多人看过自己的笑话,她用手一指齐晨道:“姓齐的,我算是看错了人。”说完话,转身上了红色宝马,风一样地开车离开了公园,齐晨在后面紧追两步喊道:“小璐,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解释什么呀,人家都走远了。”捂着生疼的脸的魏婷跑到齐晨身边,温柔地说,“我不怪你刚才打我,我是太爱你了,才这么做的。现在好了,那个小狐狸精跑了,我们去逛公园,好吗?”
“你知道她是谁吗?”齐晨满脸怒气地质问魏婷道,“她是方总的女儿方璐!”
这句话把魏婷也吓得不轻,她知道自己这一巴掌下去闯下了大祸,瞪大了双眼看着齐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齐晨用微微发抖的手指着魏婷低吼道:“你……你以后离我远点儿,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说完话,齐晨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一刚到公司,魏婷便守在齐晨的办公桌旁,对齐晨说:“别生我的气了,我真的爱你才这么做的,不知者不怪,我也是一时冲动。”
齐晨知道周六的事肯定没完,今天弄不好就得卷铺盖走人了,魏婷偏偏在这时来道歉,齐晨没好气地说:“我敢生你的气吗?不过,你最好离我远一些!我现在心情不好。”魏婷的脾气也上来了,她从小到大都是被男生追,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地追求过一个男生,现在可好,不但求着人家原谅自己,还要被他奚落,自尊心的严重挫伤让这个女孩子疯狂起来。她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忘记了自身的修养,用手一指齐晨大声喊道:“我哪一点配不上你,哪一点不比那个女的强,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疏远我?哦,看中人家的地位了吧,齐晨,你的心可真黑啊,你就是一个当代的陈世美!”
魏婷的喊声把所有的同事全都聚拢过来,有的人劝着她,有的人则说:“你们吵架出去吵,这是办公室,大喊大叫的成什么样子?”
魏婷此时真的是不管不顾了,她对说此话的人喊道:“我们两口子的事,用不着你多嘴!”
“两口子?”众人一片哗然。齐晨此时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在吵闹声中,方总步入办公区,他铁青着脸对齐晨说:“齐晨,你给我过来!”齐晨知道今天在劫难逃,他慢吞吞地起身跟着方总走向他的办公室,起身时用世界上最恶毒的目光瞪了魏婷一眼。
“你是怎么搞的?那天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为什么魏婷说与你是床上关系?你想脚踩两只船啊?!你把我女儿当什么,二奶、小三?我现在已经严重怀疑你的人品了。”齐畏本想解释一番,但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齐晨一咬牙对方总说:“我不想作更多的解释,现在我正式提出辞职。”
方总点了点头,对齐晨说:“你是一个人才,但临走时我给你一个忠告,把心放正路才越走越宽。”
听完齐晨的讲述后,贺飞差点一下子笑出声来,但他强行忍住了。陶国伟也是一样,用手使劲地掐着自己的嘴唇,才没有让笑声释放出来。
白志鹏的笑容又一次出现在贺飞等人面前,贺飞强烈地感觉到了一种亲切感和归宿感。
白志鹏倒了三杯茶水放在他们面前,然后坐下来对陶国伟说:“国伟啊,我看你的这两个小兄弟都是精明能干的人,不错,有前途。我估计你们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公司想让你们来做什么,这个问题稍后我会让我们的副总陈先赫给你们讲的。现在我想和你们谈一下待遇问题。我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期权吗?也就是说,我们公司更看重员工未来的发展,而不希望员工都抱着死工资混日子。我想,任何一家企业都会这么要求员工的。既然想让员工在企业的平台上发展得更好,就要给员工一个归宿感,也就是说,让员工真正成为企业的主人!我们会按照员工对企业的贡献分配我们的股份,效益好工资自然就会高,效益不好,工资也就会低,这也正符合多劳多得的市场分配原则。经过我们研究,初步决定给陶国伟4%的股份,给其余两人各3%的股份,你们有什么意见吗?”说完话,白总笑容可掬地看着陶国伟,等待着他的答复。
陶国伟也没有立刻答复白总的问话,而是看了看贺飞,又瞅了一眼齐晨,然后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齐晨抢先说道:“白总,我们原来只是挣薪水度日的群体,目前还不太了解期权是怎么回事,因此在头脑中没有这个概念,觉得这些数字不容易被量化,您可以说得更具体一些吗?”齐晨说完后看了一眼贺飞,贺飞接过话来继续说道:“我倒是对期权了解一些,只是不知道我们的股份是按什么来分红的,比如是公司的总利润,还是总营业额,还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工作效益呢?”听了贺飞和齐晨的话后,白志鹏的表情突然出现了一丝不自然,但又马上笑了起来。就是这个微小的动作,被站在一旁的陶国伟注意到了,他马上接过话来说道:“你们哪里能知道?还是听听白总的说法。”
白志鹏使劲儿把手中的烟蒂摁到了烟灰缸中,然后对陶国伟等三人说:“比如我们公司到年底的盈利额为一千万,那么你们就用刚才给你们的百分比去乘这个数,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你们应得的薪水。”
“是三十万,天哪,我们一年能挣三十万!”齐晨喊了起来。说完话,齐晨感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向陶国伟吐了一下舌头,然后低下了头。
“何止是30万?”白志鹏又点着了一支香烟后说,“刚才只是打个比方,我们公司目前的利润每年至少要再加个零。”说完话,白志鹏用得意的目光看着他们三个人。
“一个亿?”此时,不仅是齐晨,包括贺飞在内也都惊叫起来。他们都是学理工科的,这个简单的算式还是能立刻算出来的,他们心里面清楚,假如白总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每个人在一年内就可以成为百万富翁。陶国伟显然也非常激动,他没有想到白志鹏竟然如此大方,在没有看到自己的实力时就给了他们如此优厚的待遇,这说明对方非常信任自己。陶国伟急忙站起身来向白志鹏做了一个致谢的手势,然后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后说:“白总,我们非常感谢您的信任,当然我们也会尽我们最大的力量把工作做好,不会让您失望的。”贺飞与齐晨此时也急忙附和道:“是啊,我们会尽全力的。相信我们,白总。”白志鹏冲他们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我当然相信你们,你们都是名校毕业的尖子生,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们的。你们也该饿了吧,走吧,我们去吃午餐,我埋单。”
酒足饭饱之后,陶国伟他们三个人感觉到了天堂一样。会议室中一片寂静,贺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等待着下一个主角的登场。门终于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中年男子,身材魁梧,穿着一身灰色西装,长了满脸的络腮胡子,看样子大概三十五岁左右。齐晨心想:这个人应该就是白总说的公司副总陈先赫吧。果然,来人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陈先赫,负责网站建设这一块,今后你们的工作就由我来安排。”齐晨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叫陈先赫的人说起话来细声细气,闭上眼睛听,好像是一个女子在讲话,和他的长相身材极不相符,总觉得十分别扭。陈先赫说完话,看到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显然有些不高兴。他故意把声调提高了一个音阶道:“你们听到了没有?”陶国伟立即回答
道:“听到了,陈总。”陈先赫满意地点了点头后继续说:“你们主要的工作内容是搭建一个网络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挂上全国各地网站流量不错的小网站,我们从中获取点击率,再按点击率付费给这些小网站,而我们去收取那些商家的钱。换句话说,我们做的这个平台就是一个广告平台。目前我们正在联系各种商家的参与,而且效果非常理想,已经有几百个订单,如果你们的这个平台搭建顺利的话,到今年年底,我们就可以从中赚一大笔钱。”
“那我们具体要做些什么呢?”齐晨抢先问道。
“这个小兄弟非常务实,我非常喜欢这样的员工,呵呵……”陈先赫笑着说道。
齐晨立刻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如果说听陈先赫说话还能忍受的话,他的笑声实在是让众人难以忍受。
笑罢,陈先赫接着说:“你们的工作就是把这个网页做出来,具体的代码编出来,流量的统计结果一定要力求精准,保证商家与网站的互动性,具体的内容我会以文档形式发给你们的。今天放你们一天大假,明天开始工作。”
白总、期权、娘娘腔的副总、网络平台?这一切的一切,在三个人的脑海里全都是个谜,要想解开这个谜团,看来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离开公司,三个人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一家网吧,坐在电脑前,上网去查什么是期权。当贺飞在搜索引擎中输入“期权”两个字,敲了回车键后,看到了铺天盖地的信息,他深知,自己在这个时代中实在是落伍了。仔细阅读后,贺飞满眼都跳跃着那些金融术语,并没有理解多少实质性的内容,但大体意思他是明白了一些,就是说,自己相当于公司的股东了,到年底分红时,按照事先约定的比例能分到相应的报酬。假如公司亏损了,自己的劳动也就算廉价出售了,可以说,这是一个风险性劳动,但现在这个时代,没有风险怎么可以挣到钱呢?
眼睛盯着电脑,齐晨满脑子开始琢磨起来,突然,他问道:“国伟,贺飞,你说我们会不会被骗了呢?”
陶国伟也沉思了许久后答道:“我想不会的,你想想看,骗子一般都骗什么呢?无非是想骗财和骗色,我们几个人既没财也没色,他们没有理由来骗我们啊。”
贺飞在一旁笑了起来,说:“幸亏几个老总都是男性,假如是女性,说不定想要骗色呢。哈哈。”听了贺飞的话后,陶国伟也是哈哈大笑。齐晨把脸一沉道:“你们是在嘲笑我昨晚讲的故事吧。我说不讲,你们偏要听,听完后还嘲笑我,真不厚道。”
突然,贺飞停住了笑声,严肃地说:“我想,他们是不是想要骗取咱们廉价的劳动力呢?”
这句话给大伙提了一个醒,陶国伟也点了点头说:“这倒是有可能,不过,我们也不是傻子,先干几天再说,期间我们也可以向别人打听打听,假如发现疑问,我们几个就甩手不干,假如不是,我们就继续做下去。作两手准备还是好的。”
在宾馆里,贺飞一边整理被子一边对陶国伟说:“国伟,依我看,白总这个人在待人接物时让人感觉还不错,那个陈总却显得有些盛气凌人,我有些不太习惯。”陶国伟拍了拍贺飞的肩膀说:“所以说嘛,姓陈的只能做副总,差就差在这里。”说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门被推开了,齐晨从外面买东西回来,听到两个人的笑声后,好奇地问道:“两位,有什么好事让你们笑得这么开心呢?”贺飞把自己刚才的想法和齐晨重复了一遍,齐晨一脸不屑地说:“那个姓陈的最招人烦,听他说话的声音,就好像中国最后一个太监一样,挺大个男人说起话来像女人一样,就好像一个同性恋似的。”陶国伟拉了拉齐晨的袖子说:“咱说归说,笑归笑,但不能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啊。我们把工作做好了就行了,管他别人怎么说话呢。”贺飞也点了点头说:“就是,国伟说得没错,我们没有必要和这种人较劲。听白总说,等过段时间后,我们就回到北京,去分公司做领导了,可能今后与那个姓陈的副总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了。现在咱们在他手下干活,没有必要得罪他。”
齐晨笑了笑,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急忙整理自己的被子去了。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天都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