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蝶的眼中、脑中、心中都是一片空,她根本没有听到这些此起彼复的声音。
舒涵打过电话给紫蝶家里,也打过紫蝶的手机,都没有人接听,是主任让她代表办公室的同事去看望紫蝶爸爸的,当她带着同事们买的水果和营养品来到病房时,只看到付经理在那里为紫蝶爸削水果,紫蝶爸说了些谢谢的客气话,在舒涵离开时,付经理追了出来,她叫住了舒涵:“舒小姐,请等等!”
舒涵转过身詫異地望着她:“付经理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付竹靠近她,放低声音说:“紫蝶情绪有些不对劲,你去她家里看看,方便的话就麻烦你今晚帮我照看她,我怕她有什么意外。”
舒涵不解地问:“难道是因为伯父的病?”
付竹:“跟她爸爸的病没有关系,至于原因嘛,我暂时还不方便说出来,以后你会明白,只是拜托你照看她今晚,明天,他爸爸就可以回到家里去休养了,所以今晚就麻烦你了,我会补偿你的。”
舒涵是个精明的妖精女人,她从付经理的眼中已看出了恋爱的火花,她心里猜测着:“难道是紫蝶不愿意付经理当后妈?”
付竹推了推沉思的舒涵:“你快去呀,她一个人在家我真的是有些不放心。”
舒涵朝付竹笑了笑,冲付经理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就迅速离开了医院。
在紫蝶家门前按了许久喇叭也没反应,本想离开的舒涵想起付经理的话,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她的心突突跳动起来,她手脚并用打开车门,三步并着两步蹿进香气袭人的院子里。
院没有开灯,屋里也没有开灯,舒涵的心抽得紧紧的,每向前移动一步心就卟嗵一下,她借着手机的光线在院子里前行着,只顾看前方的她没想到自已被坐在黑暗中的紫蝶绊倒在地,她惊叫起来:“妈呀!”
舒涵整个身子都倒压在紫蝶身上,她全身的鸡皮都起来了,吓得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了,只是瘫了般跌坐在软呼呼的紫蝶身上。
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她终于看清被自已压着的居然是紫蝶,也许是舒涵高跟鞋的力度踩痛了紫蝶,她空白的脑袋回到了眼前,看着舒涵失魂落魄的惊叫,她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黑灯瞎火的你来这里干什么?”
舒涵气恼地说:“这话该轮到我来问你才,这黑灯瞎火的你坐在地上做什么?你要是不出声,我还以为自已踩在了一具死尸上,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真是岂有此理!”
舒涵一边喋喋不休,一边狼狈地站起身,如果紫蝶不出声,她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紫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径直向前走去。
舒涵不敢前行,待紫蝶开亮院里的灯时她才走上去猛地擂了紫蝶两拳:“你这个坏丫头,差点吓死我,打你家电话没人接,打你手机也没人接,按了那么多声喇叭也没反应,我还以为你真的想不通自杀呢。”
紫蝶反问:“我干吗要自杀?”
舒涵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紫蝶打断她的话:“等等,你刚才说知道我心里不好受是什么意思?”
舒涵自作聪明地说:“小丫头,不要这样固执了,你爸拉扯你长大也不容易,人老了,心要找个归宿才行,那个付经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你干吗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他们,要是换成我,绝对是双手赞成老爸找个这样能干的女人当后妈。”
哭笑不得的紫蝶看着舒涵:“你说的是哪跟哪的事呀,你不是我,你哪里知道我的心情?”
舒涵以其年长的身份教训起紫蝶来:“你这个做女儿的也太自私了,为什么不设身处地为你爸爸想想?付经理这样的好女人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你就成全他们吧!看得出来付经理已经坠入了爱河,你这个做晚辈的要支持他们。”
紫蝶懒得理舒涵,也不想与她较量口水战,她默默地走进屋里为舒涵倒了一杯水出来:“润润你的喉咙吧!我家没有咖啡,你就屈降身价喝杯白水,就当是为你润喉洗肠。”
舒涵接过水挖苦道:“小丫头几天不见还真得刮目相看哟,嘴皮子功夫增进不少嘛。”说完就仰头把水一饮而尽。
吧嗒吧嗒嘴,舒涵又拉着紫蝶说:“你家里一点也不好玩,不如我们去翡翠苑玩怎么样?”
紫蝶不假思索地点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舒涵没想到紫蝶会这么爽快地答应去翡翠苑玩,不过也好,就用不着呆在紫蝶家里,这样既可以完成付经理托付的任务,又可以让自已玩得开心。
翡翠苑里,轻柔的音乐释放着紫蝶心中的悲伤情绪,她端着酒杯呆呆出神,倾斜的酒杯洒出酒液在脚上也全然不知,当她回过神来时,手中的酒杯已被突然出现的凌川扶正,他柔情似水的眼睛盯着紫蝶:“有心事吗?”
一股莫名奇妙的烦燥让紫蝶厌恶起凌川来:“不用你管。”
凌川依然对着她柔笑:“没有我凌川不敢管的事。”
紫蝶更加讨厌起凌川来,她恨恨地说:“狗仗人势!”然后丢给凌川一个大大的白眼。
凌川就是凌川,他依然在柔笑:“漂亮的女孩怎么会出口成脏呢?”
紫蝶有些恼羞成怒地吼道:“滚开点,请不要靠近我,我不是蓝雅,更不是蓝雅的替身,我恨死你们凌家兄弟,老天为什么要我认识你们?”
凌川手中的酒杯跌落在耀眼的地板上溅起涟漪,那蹿跳着的水珠把凌川眼中的柔水搅得复杂难懂,他拼命地摇着紫蝶:“你怎么会知道蓝雅?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兄弟俩?你究竟是谁?你是不是认识凌云?”
紫蝶看不懂凌川复杂的眼神,也不想去探究他复杂的眼神,只是用力地拂开凌川摇着她肩膀的手,嘴里嘣出一个冰冷透凉的滚字。
舒涵一来到翡翠苑,内心就泛溢着对情人的思念,她把紫蝶丢在酒吧就到董事长办公室找自已的情人去了。待她回来之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讨好地上前周旋着:“怎么啦?”
紫蝶拉着舒涵就要离开这里,舒涵坚持着拉住紫蝶问:“究竟怎么回事嘛?”
凌川的情绪已经恢复过来,那复杂的眼神又被如水的笑意掩盖得天衣无缝,他上前歉意地对紫蝶说:“不好意思,刚才都是我不好,让你生气是我的不对。”
紫蝶没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