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个吧,可以缓解疼痛……”夜礼拿出一颗翠绿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莲花香气。
“我不痛……只是累……”
不痛?怎么可能……这术法就是以吾之痛减彼之痛的,怎么会不痛……
不痛……夜汐自小就怕痛……那么狰狞的伤口,那就是她真的不痛。
“夜夜……这是谁施的术?”夜礼看见夜汐裸露在外的手腕处有一丝红线。
这是……血咒……
有人愿意,为她死……
“这是小绿的血……划开伤口时好痛……”夜汐的眼皮已经耷了下来,却还是努力睁开寻着聂琛的所在。
确实,只痛那么一下……换你一生不痛……
绿瞳……那个男人的儿子……
哼,你在替你爹还债么,真是可笑。
父子爱上同一个人,却是同样爱而不得,三千年,可悲。
这一切,我……乐得看笑话……
看这个局,谁输谁赢!
“父王,我求你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我就回来,求您……”
绿瞳跪在蛇王的面前,脸色苍白。
这疼痛可噬骨,他的夜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受到伤害。
如此之重。
“孽子,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小妖你三番五次的忤逆我不说,竟然为她还破坏三界规矩,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扶你上位。”
三千年了,那人已经死了三千年。这样的生活受够了,魂飞魄散还是阿修罗界,我去寻一寻她。
可偌大的妖界怎么办?
“父皇,我只看她一眼就回来,儿臣只想确定她没有事情,儿臣甘领更重的责罚。”绿瞳低着头不敢正视妖王的眼睛。
哎……情之所困,他怎会不知。
妖王转身出去,留下了一个萧索的背影还有一串钥匙。
循着夜汐的夹杂着淡淡血腥的气味找到了公寓。
小小的精致的孩子虚弱的躺在床上,包扎过的伤口透出血色。
“夜夜……”面色苍白的绿瞳轻声的唤,却没有得到回应。
绿瞳拉起她小小的手,有满足的笑意。
原来她没事,而且她长大了一点点。
快点长大吧,我等你做我的新娘,你还记得么?那日从小妖口中救下你,你说愿与我同寝同食。
我说那是夫妻。
你便说愿嫁我为妻同寝同食,同看日月升腾,三百年的岁月你可曾还记得。
绿瞳的眸光中已经隐了水迹,为什么要跟一个人类在一起,我哪里不好,跟我回妖界好不好,你要权利,我就送你个妖界,你要自由,我就与你畅游三界,什么规矩,什么界定,我们统统不管。
我只要你与我一起,给你最安全的保护。让你不再有一丁点疼痛与无助。
绿瞳亲了亲小小的手,却是没有忍住疼痛吐出了一口气血。
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枪伤,虽然偏离心脏,断筋破血也要躺上一段时间,可他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使了法术出来。
当真是不要命了。
“你的命就这么卑贱?”为了一个女子。
绿瞳惊慌回头,竟是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是谁?”
“夜汐的哥哥夜礼。”夜礼礼貌的回答。
“原来,都抛弃她了还回来干什么?她是我的,谁也带不走。”绿瞳就像一个母鸡一样护在夜汐跟前,生怕有人将她带走一般。
“放心,我不会将她带离你身边的。”爱吧,用你的爱来自伤,伤的越重越好,用你的血弥补你父亲欠下的债。
爱吧,用你的爱来自伤,伤的越重越好,用你的血弥补你父亲欠下的债。
爱吧,疼痛才能让彼此知道爱的有多深。
绿瞳强撑着一口气站起来,让自己的气场不至于输掉,夜汐的哥哥很漂亮,漂亮的不可方物,原来这就是夜礼,夜汐嘴里最疼爱她的哥哥。
最疼爱也不过是把一个孩子丢在无人保护的困境。
这就是最疼爱。
除了自己,绿瞳谁都信不过,信不过谁可以保护夜汐。
“我要带她走。”绿瞳踉跄的回到夜汐的身旁,伸出些微颤抖的手。
“血咒,以血相养,你都已经为她做到如此她都不懂,你还奢求什么?”
痛吧,越痛越好,体验一下最信任的人利剑穿破心脏的感觉。
“哼,她说要与我为妻。”绿瞳的回答冰冷,的确,妖术卓绝的狐族青年才俊,这点小咒术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的。
“你问过她么,可愿意跟你走。”骗自己吧,欺骗就是最好的诠释,再骗自己不痛。
是啊,如果她愿意,就不会在这里受伤害,她不愿意。
绿瞳想要抱起小夜汐的手停滞在那里,墨绿色的发遮住眼帘,看不见情绪。
“你,会保护她么,她怕痛,所以我不让她痛,可是,我只能替她死一次,你不走了吧,会好好保护她的吧?”绿瞳的话里似乎有些无助。
“我不走,也不会保护她,她该长大不是么?他该学会自己选择不是么?这几百年你将她护的太好,所以她才一直没有长大”没有长成生命探寻的高度,自己离开的五百年算是什么?只为自己多了一场伤痛么?诺。
可幸的是,她遇见了一个聂琛,让她似乎可以很快的成长。
自己怎么能够让她离开呢。
“也许吧,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闭眼感受着她脸上滑腻的皮肤,曾经多么亲密的一只小狐狸一条蛇,换型之后竟是快要陌路,唯一相连的就是疼痛。
多么可笑!
“我等你来做我的妻!”绿瞳婆娑着夜汐细嫩的脸庞说。
“那要看她愿不愿意!”聂少语气不善的说,人站在门口,客厅内的灯光将人陇上一团光晕,却是情绪不佳。
“我会让她愿意的,你有什么资格。”绿瞳强压着自己的不适说。
“因为我是……”话未说完聂少就顿住,资格,什么资格,她的爸爸么?还是给她身体造成诸多伤害的人?
原来,没有资格,那现在是在干什么?
“是什么?他的爸爸?”绿瞳嘲讽,孩子气的觉得自己胜了一筹,“她说过要与我为妻,所以你记得,我会来带她走。”
说完,绿瞳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血色的寂寥。
“哥哥,小绿来过么?”正此时,夜汐醒了过来,虚弱的问。
“没有。”夜礼矢口否认。
“胡说,我闻到了小绿的气味,还有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担心还有担忧,自己的好朋友。
一旁的聂少觉得胸闷难当,一丝气味就知道他来过,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呢。
聂少小心翼翼的将夜汐抱在怀里,紧紧地拥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