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她,却是毁灭性地打击。
辜星执起身边的枕头狠狠向他砸去,发疯似地谩骂:“禽兽,猪狗不如的禽兽!”
男人避开枕头,噙着残忍的冷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既然这样,那干脆不如再禽兽一次!”
他把她摁在床上,禁锢她的手脚。辜星曲起膝盖,想顶他的关键部位。他用腿狠狠压住她,说:“那里不会被你攻击第二次。”
“放开我!”辜星拼尽全力想要推开身上的庞然大物。
“说,你和尹忠良是什么关系。”男人逼问。
“就算你让我说一千、一万次,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你怎么会认识他?还会出现在他住的别墅里?”男人继续欺近。
“我做生意有什么不可以!”情急之下,辜星不得不吼出这样一句。她没有时间细想男人为什么会知道她曾经出现在尹忠良的别墅里。
男人攸地停下了动作,蹙眉问:“什么意思?”
“我是个私家侦探,他是我的雇主,我们认识有什么稀奇?”辜星说。
“他找你调查什么?”
“无可奉告。”
“不说那就继续。”男人眼神转暗,重新压下身来威胁。
“调查蓝光企业总裁夏秋明。”
“别把我当傻瓜,他堂堂卓尔集团代理董事尹忠良会找上你们一个不知名的征信社!”
“哈哈哈……”辜星冷笑,“你难道不知道,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做事越是小心?正因为我们征信社不知名不惹眼,成功获取情报的几率才越大。”
男人盯着辜星,试图从她微小的表情中找到破绽。结果他失败了,她毫不怯弱地盯着他,眼神中没有半点闪烁,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男人将信将疑,凑近她的耳朵,警告道:“如果你敢骗我,我会捏碎你的骨头,让你死得很惨!”
辜星以为这下他终于可以放开她了,哪知他压得更紧,他对她说:“实话要说,禽兽的事也要继续做。”
奢豪的大房间,正上演着两个人的激烈较量。
辜星抓住男人松懈的空挡,曲起膝盖向上一顶,成功攻击到他的要害。男人闷哼一声,痛得从辜星身上轱辘侧翻过去。
辜星连忙起身,还不忘狠狠朝男人身上踹上几脚。然后打着赤足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房门口,用手拧动把手,却发现那门是一道新式的密码门,她束手无策,无处可逃。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我,而且还是间隔两次。”男人站起来,脸色阴沉,向辜星所在的位置一步步逼近。
辜星以为他说的“两次”,包括她刚刚失手的那次。却至始至终也没想起,他就是那晚在尹忠良别墅林子里遇到的“杀人凶手”!
辜星紧张地后退,直到后背抵着一排实木陈列架无法再后退,她吼:“别逼我!”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是的,她怕。
男人不予理睬,继续逼近她。
情急之下,辜星瞥见陈列架的第三格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青花瓷。她踮起脚尖,抓起瓷器用力往地上一摔,捡了一块尖锐的碎片抵住自己的咽喉,大声喝道:“不许过来!”
男人勾起唇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脚步未停。
与其受辱,不如自杀。辜星没有半分犹豫,决绝地闭上眼睛,预备将尖锐的瓷片深深插进咽喉里,结束生命。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一个箭步,伸手去夺辜星手里的瓷片。争执中,男人的手臂被辜星划破,伤口不长但很深,鲜血直流。
辜星愣住了,她要死他为什么要拦?
男人捂着手臂痛得直咬牙,他说:“你这该死的女人还真狠,除了咬人还会杀人!”
后来,祥子来狗窝给辜星送饭,她无意间从他那里知道,其实那晚男人什么也没对她做。
祥子说:“你误会钺少了,你的衣服的确是他帮你换的,但他什么也没做,我可以发誓。”
辜星见祥子一本正经,语气恳切,并不像在说谎,也就有点相信了。其实如果自己要真被人侵犯,下体会隐隐作痛才对,但是那天除了因为感冒发烧引起的四肢酸痛以外,并没有其他异样感觉。
“钺少是个好人,你别看他冷冰冰、凶巴巴的,其实心肠很好。就好比那天晚上吧,说是要让发高烧昏迷的你自生自灭,结果最后还是让我给你找了退烧药,他还亲自替你换掉湿衣服。”
祥子说得滔滔不绝。
听到“亲自”两个字,辜星心里气得直冒火。加上想起那男人说的:“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也看了,你遮什么?”她更加怒不可遏。
“钺少那天替你换完衣服出来,抵着墙壁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我当时在想,替病人换衣服还真是累人哪!”单纯的祥子说。
“祥子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辜星打断了祥子正在说的话。
“这里啊,是钺少度假的私人小岛,很少有人来,由我专门在这里负责替他打理。”祥子毫无隐瞒地说。
辜星想了想,又问:“你叫他钺少,是因为他姓钺吗?”她打算从祥子这里套出点有价值的信息来,以便找到机会报警,逃出生天。
“不是的。”祥子摇摇头说:“钺少不姓钺。他姓……”
“姓残。”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闯入她和祥子的谈话中来。
辜星回头,看见男人向她走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斜睨着她,他说:“怎么?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打算逃掉让警察抓我?”
辜星的神情有细微波动,她想这个男人难道会“读心术”?
“还是说……你看上了我?”
这戏谑的口气,让辜星隐隐作呕。她狠狠瞪他一眼,恨不得淬他两口。
“既然你有兴趣,我不妨告诉你,我姓残,叫残月。”他凑近辜星的耳朵,低沉的声音充满蛊惑。
辜星面红耳赤,用力推开他,怒道:“你不如叫‘残暴’!”
一旁的祥子听了欲言又止,钺少的名字哪有那么难听?他明明姓洛,叫洛君钺才对。
洛君钺穿着件黑色缎面衬衫,丝滑的面料在灯光下显得特别有质感。灯光是温暖的橘黄色,他的脸在阴影里,仿佛暧昧不明。他交叠着双腿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神情慵懒地吐着烟圈。右手臂上绑着厚厚白纱布,那是之前被辜星用瓷片划伤的。
辜星站在茶几对面,紧紧蹙着眉。她不喜欢男人吸烟,只有肤浅的男人才会认为吸烟是一种情调。
洛君钺用眼睛瞥着她,问:“怎么?见不惯吸烟的男人?”
“不是见不惯,是讨厌,极端讨厌!”辜星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她看见这个人就是一肚子火!莫名其妙把她禁锢在这座陌生的小岛上不说,还……算了,她不想再提。
“哦?可我听说,讨厌的极端是喜欢,其实你真心想说的是喜欢,对吗?”洛君钺勾起一边唇角,笑容里仿佛带着邪气。
辜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和这种人,实在多说无益。
“我们来谈个条件,怎么样?”洛君钺敛去笑容,将手里的烟蒂捻灭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神情一本正经。
辜星一怔,问:“什么条件?”
“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还你自由。”洛君钺说。
“你觉得我会信你?”辜星嗤之以鼻。她见过他的长相,又隐隐约约知道他与尹忠良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过节,他会这么轻易放她走?
“有时候,人太多疑不见得是件好事。我既然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只怕你不敢与我交换条件!”洛君钺激将道。
这个女人貌不惊人,性格却极端得很。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可以像她那样不怕死。如果当时他不及时阻止,她还真就把那尖锐的碎片刺进了喉咙里。
死亡威胁不了她,那只有退其次择其他。
辜星沉吟片刻,心想与其了了无期地被禁锢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不如放胆一试。于是她看着他道:“说吧,什么事?”
洛君钺说:“明天跟我去了G国,你自然就知道了。”
辜星对G国一点儿好感也没有,内心深处甚至有着不小的抵触情绪。前段时间在征信社,辜星和舅舅一起看新闻。辜星看得义愤填膺。舅舅笑着说她太较真,那是国际争端,他们这种普通小老百姓无权过问。
辜星却反驳,“没有国,哪来家?”
舅舅说:“我们现在是新加坡的公民,操不了那份心。”
辜星听完只静静地说了一句:“落叶归根。”她暗暗在心里发誓,这辈子绝不踏足G国!
然而此时此刻,她人正真真实实地站在G国青龙机场的出口大厅,耳边还不断萦绕着G国小姐甜腻腻的播音。辜星不禁自嘲,违背誓言,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吧!
“你好像很不喜欢这个国家?”低沉的声音唤回了辜星游走的思绪。
辜星收敛心神,冷冷看了洛君钺一眼,说:“不错。”
辜星心里就是很不痛快。如果不是情势所逼,要和洛君钺交换条件换取自由,她又怎么会打破自己发下的誓言?
即使要遭报应,他也应该有份!
一半一半,上天才公平!
“哈哈……”洛君钺突然笑起来,说:“尹辜星,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人!”
但是……
越是特别的女人,命运越是坎坷。
从成田机场出来,一辆价值过百万的landaulet早已候在机场出口。司机西装笔挺,见到洛君钺后弯腰呈九十度鞠躬,用G国语说了一句:“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