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白沐风,洛清影不由着急起来,对着小霞说:“沐风他人呢?不是说好今天我们一起离开京城的吗?奇怪了,刚刚我们明明在一起的……”目光在贺兰轩身上快速一扫,不作停留,贺兰轩不由微感失望。
“小姐,你忘记了?我们出城的时候遇到了贺兰宇,白先生为了救您,身受重伤,幸好王爷拼死把你救了回来。”小霞按照贺兰轩吩咐的回答道。
“沐风为了救我受了重伤,那他人呢?”宛如听到了晴天霹雳,洛清影头脑一片空白,小霞下面的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我要去找他。”洛清影下意识地爬下了床,往外面走去。
老天怎么这么喜欢和她开玩笑。在云城的时候,白沐风为救他失踪了整整七年;现在,他又是重伤且生死不知。
莫非她是孤煞星或者扫把星转世,为什么亲近她的人没有好下场?
“小姐,你不能去。”小霞哭着将她抱住了:“轩王府外面,都有太子的人看守着,要是你出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我要去找他。”洛清影一字一句地说道,眼中闪着坚毅的目光。
不能再失去白沐风,她不想再等上七年。
“小姐——”小霞哭着喊道,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她。
“够了,清影——”一旁的贺兰轩忽然冲上去,紧紧抱住了洛清影,任她捶打他的胸口。
“理智点,你现在不能出去。”贺兰轩低头对她说道,眸底浮现上了一丝愧疚,不过一闪而逝。
不可以让她出去找白沐风,要不然他所有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一切必须等他们完婚之后。
“放开。”洛清影像只受伤的小兽,红红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贺兰轩没有松手,紧紧地抱着她。从这个娇弱的身躯里,他能感受到她的无助和绝望。
他愈加怜惜,将她怜爱地拥在了坏里。他要给他坚实的胸膛依靠,他要告诉他除了白沐风,他贺兰轩也能给出同样的爱。
忽然肩膀一疼,他低头看去,只见洛清影像一只磨牙的小兽紧紧地咬住了他肩膀上的一块肉。
牙齿撕破了肌肉,嘴角渐渐渗出了鲜血,那是从贺兰轩伤口上流出来的,洛清影仰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地讯息。
像是在警告贺兰轩,他要是不松手,她便会一直咬下去。
贺兰轩轻蹙着眉,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清影,你不要着急,沐风不一定有事。我带人赶到林子的时候,在那里捡到了一张纸条,可能就是他写的吧。”
纸条?洛清影愕然松口,薄薄的双唇鲜红无比,像一颗鲜艳欲滴的樱桃,墨黑的瞳仁里流露出了询问的意思。
贺兰轩心里叹息一声,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书写着几行龙飞凤舞的字迹。
洛清影连忙抢过来,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
“清影,今日一战,比七年前的更为凶险,我受了很重的伤,不能再保护你。所以当我看到轩王府的人时候,就偷偷躲起来,让他们将你带走。清影,在轩王府等着我,等我养好伤,我就回来找你。”下面的落款是“白沐风”。
没有错,这是白沐风的笔迹,洛清影曾今在家里上过一堂他的课,所以认得这笔迹。读完信后,洛清影蓦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沐风,你好狠心,为什么又要抛下我。”泪水涟涟,洛清影失声痛哭。
贺兰轩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神情复杂。这封信是他找人代笔写的,暗部神通广大,早就打听到了白沐风的一切,自然包括他的笔迹。
“不要哭了,一切都会好的。”他站在洛清影身边,轻轻说道。
洛清影抓着信纸,忽然抱住了贺兰轩,钻在他怀里,哭声转变为呜咽。贺兰轩见她主动扑进怀里,脸上闪现出了一丝惊喜,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抚/摸洛清影的秀发,却僵硬在空中。犹豫了一会,方才轻轻地拂动着他的秀发。
站在一旁的小霞识趣地退了出去。
……
另一边,太子府中,三四个年迈的医者正满头大汗地争辩着。
“这名伤者真气耗尽,五脉虚空,必须要以大补的药物吊住元气。”一名花白胡子的老医生说道。
“方太医,我不赞同你的方法。相比较而言,他的体外伤比内伤更严重,好像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所以我认为必须先用断续膏涂抹他的伤处。”另一名医者不同意他的观点。
“你们都错了,”第三名医生忍不住辩驳道:“最严重的不是内伤,也不是外伤,你们没有发现他的经脉不同于常人吗?经脉易行,说明这人到了危险地关头啊……”
“够了,你们到底商讨出什么来了,就光在这吵着。”一旁的贺兰宇忍不住怒喝。
“太子,这名伤者情况特殊,我们必须研究出一套可行的办法方能确保他性命无虞。”白胡子太医回道。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总之必须要把他给我救醒。”贺兰宇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白沐风,语气骤然变冷,“要不然你们头上吃饭的家伙不保。”
“是。”太医们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答道。
贺兰宇走后,他们又开始激辩起来,不过不敢大声嚷嚷了,改为小声议论。“方太医,这里你的医术最为高明,还是由你来医吧。”最后其他几名太医得出一致结论。
“可是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太子怪罪起来,你们也逃脱不了干系的。”方太医害怕到时候他们将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