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禁制在房间里闪耀,在她还没有蜕变的时候就会下禁制了,这种东西一些强大的生物虽然无视但是也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在整个换血的过程不能有一点儿打乱,不然换血者和被换血者都会有危险,原谅她没有办法完全去相信罗奈,狼人族和血屠对峙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呢。
黎蒙安扯开围在查尔斯身上被鲜血浸透的绷带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这种血肉模糊的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查尔斯身上的肉和皮肤纠缠在一起,饱的地方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仿佛是经历过千刀万剐,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好的地方,惨不忍睹大概就是这么形容的吧。
她跪在床边,白色的裙边也趴在地上,她轻轻的给他处理着伤口,现在他不能动,痛也说不出口吧,黎蒙安大概的把他身上的血渍擦了一遍,而再次涌出来的鲜血又染红了。
为什么、。同样是血屠的体质,查尔斯却不能自行痊愈,就像是得了白血病,只要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就会血流不止,这到底是为什么?
黎蒙安没办法去想这么多了,没有办法了,只能尝试一下了……
换血是要将换血者的血注入被换血者,这两个人就是两个容器,其中一个容器必须是空的,另一个容器必须能够忍受换血的过程所带来的痛苦,而最危险的两个过程就是第一个容器在空的状态下必须是活着的,第二个容器再放血时不能有丝毫的停顿,必须要抓住中间的空隙,不然时间过长的话,第一个容器就会碎掉,整个换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自然,禁书上记载的换血几乎都是在史长老之间流传的,而这些史长老们也丝毫不敢大意,他们准备了各种奇珍异宝,而且在冰火两重天的禁地里实施,必须要保障住第一个容器的生命,还要顾忌第二个容器血液的流畅,很多时候,温度控制不好是丧命最容易的时候。即使这样,成功率还不过是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说,每十个换血的血屠中就会有四个死去,这其中的危险绝对不能忽视,况且黎蒙安他们还是在毫无保护的状态下尝试的,谁知道查尔斯会不会死,谁知道两个人能不能活下去,这就像是一场赌博,输和赢都在幸运女神的一念之间,黎蒙安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我不知道要祈求谁,我不知道我该让谁保佑,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帮帮我……”
说完她拿起身边的刀在查尔斯的手腕脚腕上的大动脉狠狠的划上一刀,顿时,整个房间都是血腥的味道,查尔斯的眉头微微一皱再次松开。
“很痛吧,别担心,我会救你的……”黎蒙安轻轻抚摸着查尔斯棕色的头发,摸着他苍白的脸,“等到……等一小会儿,就不会痛苦了……”
单调的滴答声磨人的心智,滴在地上的血滩上溅起艳红的小水滴,黎蒙安看查尔斯越来越痛苦的脸,摸着他越来越冰冷的手不由的心里开始害怕了,不能再等了……
“不……要等下去,不然两种血种混起来,他会更加痛苦的,不但救不活他,你也不能幸免。”黎子辰带着邪魅的笑蹲在黎蒙安的身旁,阳光从他的头顶打下来,仿佛他就是来拯救黎蒙安的救世主,面如冠玉,运筹帷幄。
“教教我怎么救他。”这么多次的突然出现黎蒙安早已习惯了,她不管黎子辰是怎么穿过自己布下的禁制的,她不管黎子辰是怎么穿过外面守卫森严的士兵的,她不管黎子辰是怎么在罗奈的眼皮底下进来的,她只知道他能帮助他,甚至在刚刚害怕的时候她突然希望有一个人在这儿陪她,而想到的那个人居然是黎子辰。
“你已经把这个仪式进行到一半了就必须要继续下去,你别忘了,是你说的要救他。”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再等了……在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血屠身体里没有鲜血支撑就会停止心跳。
“等到他熬到那一刻,所有的事都会水到渠成,你只需要提供你的鲜血就好,其他的不要管了。”黎子辰还是笑着,深深地看着黎蒙安有些憔悴的脸,搞得黎蒙安不知所措。
黎蒙安与他对视着,他的话里好像是有魔力,让她不得不去相信,去臣服,去仰视。
“那我该怎么做。”
“伸出你的手,放在他的嘴边,如果血屠这么容易死掉的话那就不是血屠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忍住痛,不要说话,受不了的时候就挣开,这个过程我不能打扰你,只有靠你自己来把握,如果你想死就不要挣开。”末了,他又加了一句,仿佛是看透黎蒙安心中所想。
“我知道……”蒙安本来也是有私心,想要多坚持一会儿多渡点血给查尔斯,没想到居然能被黎子辰发现,她心里一暖,居然有种被关心的感觉呢。
“准备吧,他要暴走了,燃烧身体最后几滴精血来挣扎着生存下去。”
“恩。”
“别怕,我在这儿。”黎子辰笑的就像画里的天使,弥漫在周围的紧张和恐惧就这么散了,黎蒙安也不再去纠结之前的事了,这段时间她也想通了,不在想知道真相了,不知是无所谓了还是害怕了,去******真相吧,那个世界反正也是呆够了,呆累了,没有人在意过她是否还活着,在李德福眼里他是工具,在敌人眼里她是死神,在刑警眼里她是囚犯,在普通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冷漠的路人甲,她从来没在任何人心里留下过痕迹,不……妈妈还爱过她,只是爱她的人却死去了。
这种孤独的悲哀,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爱这种东西,不是说拥有就拥有的。
可是现在,她很满意,她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就是得不到,现在她得到了得不到的东西,已经心满意足了。
她把手腕轻轻的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