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付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如何能忘却。永生都不忘。她要让她受尽痛苦的折磨。她为了和轩辕辰同寝，一定会这般孤独的活着，痛苦的活着。
崔嬷嬷见娘娘如此愤怒，没有多言。
忖了忖，再度说道，“娘娘，您今日的月牙发髻很特别。是来使夫人为您梳的吗？”
司徒雪茹轻嗯了一声。
崔嬷嬷眸子复杂，说道，“娘娘和来使夫人真的很投缘。”
司徒雪茹眸子浮起一抹慈爱和温柔。“崔嬷嬷，交代下去。多送给来使夫人几坛女儿红。还有，将御膳房里新炖的补品送过去。”
崔嬷嬷点头，然后规矩的退下。
来使夫人刚回到亲身，就见昭国来使正在擦拭那把昭皇御赐的尚方宝剑。
来使夫人眸子微惊。
他抬头，眸子深深的看着她，笑道，“你回来了？周皇盛宠的雪贵妃是你什么故人？”
来使夫人眸子一惊，在冰冷的他面前，强作镇定的说道。“是我弄错了。她是镇远侯爷的女儿，身份高贵，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贵人。”
正在擦剑的他，啪的一声，重重的放在桌案上。他的眸子异常犀利。“当真如此？”
来使夫人唇线咬紧，却是说道，“真的。”
他缓缓靠近她，环住她柔弱的肩膀，然后轻柔的抚着她的脸。“好，希望你不要骗我。我知道你不会做不相干的事。这个雪贵妃究竟和你有什么渊源？为何你回来之后，我竟发觉你眉宇之际都是笑意。不似平日的你。”
她心中咯噔一下，他的眸光总是这般犀利。总是能轻易捕捉到她的细微情绪。她已然隐藏的很好了，可是没想到还是无法逃脱他恍若鹰一般犀利的眸子。
她抬头，笑看着他，“我说了，我和她很投缘。我没想到这个尊贵的雪贵妃，心地善良。没有傲慢，平易近人。和其他的贵妃不同，她从不傲慢。”
他轻笑，“是吗？”
她点头，由于兴奋，清秀的小脸都变的红扑扑的。
二人正值说话之际。外面有人敲门。
他冷声，“进来。”
然后婢女规矩的说道，“来使，周皇的雪贵妃赐给夫人的女儿红酒，还有炖好的补品。”
来使眸子狐疑，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电光火石瞬间，他却是没有抓住。
他示意婢女退下。然后对她说道，“雪贵妃可真是好客。夫人，你貌似与她关系真的是很投缘。”他将很投缘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她却是不语。
推开他几分，然后拿起桌案上的一坛女儿红。贪婪的轻嗅着女儿红的酒香。清秀的小脸浮上一层红晕。“当真是好闻极了。”
她打开一坛，斟满酒杯，然后一饮而下。正欲再喝，他的大手却猛然按住斟满的酒杯。眉头拧住。“你的身体不好。少喝些酒，即便它是最美的佳酿，却仍旧会伤害身体。明白？”
他勾住她的腰，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知道吗？你喝酒的样子真的很美，很像她。”
她知道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可为何她会迷失？她会因为他说她像她的话，而心口刺痛，是她要求的太多。还是其他？她明明是恨他的，恨这个淡薄寡情的男子。可是她的心，为何会痛。
他重重推开她。眸子冰冷，冷笑，“你高估了你的身份。高估了你的地位。我将你打造成另外一个她，让你成为她的替代品，你还想要情感？”他的声音尽是轻蔑。这种轻蔑的语气深深刺痛了她。
她唇角浮起苦涩的笑，她这样一个不洁之人。能跟了他，也是她的造化。长的有几分像那个女子，也是她的造化吧。她的心尖却一阵抽痛。
他哈哈大笑，笑意讽刺。他擦去唇角的血，“你爱上我了？”眸子恍若星辰一般的亮，奈何在她看来，那样的眼神恍若一把刀在往她的身上捅。
她讽刺，“爱？我为什么要爱上你？爱你这个魔鬼？我怎么可能会爱你？”
他恼怒，抓住她的皓腕，狠狠的扼住，恍若要将她的皓腕给捏碎。
她笑，“你当初救了我，我是该感激你。可是你却是因为发现我这张脸，才出手。在我被蹂躏的时候，你只是冷眼旁观的过客。你在看笑话。我感激你，可我更恨你。每每和你在一起，我都会想起那噩梦般的经历。”
他唇角微抖，“你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何必说的如此清高。”
“啪。”清脆的耳光掌掴在他的面上，打的他面上浮起一片红印子。
她被他冷嘲热讽的话语给气极。浑身都气的微微发抖。
“你是想逼死我？”
她心口疼痛，他不爱她，她是知道的。他若有那么一点爱，就不会这般羞辱她。明知噩梦是她最痛苦的经历，可他却能那般轻蔑的说出。在她的心口撒盐，她的心已然鲜血淋淋。
她眸子决然看着他。她已然见到了她的女儿，知道斐然过的很好。还成为了贵妃。此生她已然无憾。没必要在陪伴在这个恶魔的身边。
他别开脸，眸子复杂，不看她痛苦的面容。
她重重的向舌头咬去。他这般污蔑她，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眸子深深的看着他好看的侧脸，这张英俊的面容，是何时已然深深印入她的心底？挥之不去？她只是瞧着他刚毅的侧脸，她的心竟然在深深的抽痛。
她的泪，肆意的滑下。凄楚可怜，没什么好留恋的。他那般污蔑她，她的心一抽一抽的。脑海回荡的都是他嘶哑的讽刺她的声音。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有什么好清高的？
他转头，就见她愤怒凄然的动作。他的心尖竟然猛的一痛。这个蠢女人，当真要死？
他闪电般的欺近她的身，然后扼住她的双鄂。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你这个蠢女人，你想做什么？你竟然想咬舌自尽？”
他眸子的怒火燃烧，“你想咬舌自尽？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咬舌自尽？”
她的面上凄然，潸然泪下。双鄂被扼住，她说话很是艰难。她痛楚的道，“你这般不待见我，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他气极，面上闪过一抹慌乱。“我，我刚只是口不择言。我不是要逼死你，对不起。”
他这样高傲的人，竟然还会说对不起？她当真是长了见识。她垂下眸子，不看他饱含歉意的眸子。
他慌乱的松开她的双鄂，“你不能死。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她紧紧捂住心口，凄然的转过身。她幽幽的说道，“我知道我出身卑微。以我这样的身份，根本无法和你站在一起。正如你所说，我有几分像她，当真是我的幸。不然我早就成为孤魂野鬼。跟着你，我锦衣玉食，我被你训练的优雅，高贵。当真是我的幸。”
虽然在说着她幸福的话，可是眸底却是浓郁的神伤。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你，你。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当初因你清秀的容颜而救你。见你被人蹂躏，我没有出手相助。可我，我在慢慢改变。我是一个冰冷无比的人。我从不救不相干的人。你与我相处这般久，你还不懂我？”
她的眸子愕然，抬起眸子，看着面前慌乱的恍若孩子般的他。
他竟然在解释？在对她解释他曾今没有出手相救的原因？在辩解？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丝雀跃。由于开心，浑身竟然都在微微的发抖。
她泪光婆娑的看着他。
他眸子痛楚，“我将那些蹂躏的人杀死。就是想让你忘却这段记忆。每每与你在一起缠绵，我极力讨好你。就是让你不要想到曾今可怕的一切。虽然你总是躲着我。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可我还是在费劲心思的讨好你。知道你喜欢喝女儿红，我带着你来到周国，就是想你品这天下间的美酒。我，我”
她眸子期翼的看着他，恳求他能再度说下去。
他将她的手温柔的放在他的心口。他眸子尽是歉意，“我刚口不择言。我从没有在意你曾今的一切。”
“你很像她，可你与她不同。你比她刚烈，更坚强。她过分柔婉。她曾今为了我，而死。我忘不掉她。你明白吗？可与你朝夕相处，我如今也迷茫，困惑了。午夜梦回，你与她在我脑海晃，我有时都分不清我究竟想的是她还是你？”
她唇微动，清秀的面上红扑扑的。一阵动容，她唇微动，“你？”
他紧紧搂住她。眸子慌乱，声音沙哑，“忘记以前不开心的事。这是我第一次这般诚恳的对你道歉。原谅我。原谅当初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蹂躏，没有出手相救。原谅我。好么？”
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这个孤傲的男子，说出这样的话语。她能不能理解为他是在表白？他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她可以这般自以为是的认为吗？
他俯下头，轻柔的吻掉她面上的泪水。他的吻异常温柔。轻轻柔柔的吻密密麻麻扑之盖来。“你不是想找到你的女儿。你的斐然，我一直在暗中帮你找，你交代我的事，我从没有忘却。迄今为止，虽然还没有她的消息，可是没有她的尸身，就证明她一定还在人间。”
她发觉他此刻的样子愈加英俊。她的眸子蓄满了泪水。
“然儿。原谅我好么？”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动容的唤她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