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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部分地区的侗家有“夜娶”、“夜嫁”的习惯,这跟苗族婚俗有些相似。娶亲一般都是深夜。迎亲的小伙子每人举着一个松明火把,吹鼓手奏起唢呐敲响锣鼓,每经一道“歌卡”,都要对歌。发亲时新娘右手要举一把桐油纸伞(据闻可避邪),在鼓手热烈欢快的吹奏下上路。

新娘被接进村子后,最有趣的情景是新娘担水。新娘担水非常诙谐喜闹,往往有个半大姑娘作陪(带路),新娘刚刚过去,身后便传来小伙子们的欢呼声,臊得新娘脸儿飞红。其实,新娘喜欢这样,如果新娘担水没有人来看,那对新娘来说是非常尴尬的事。

此外,陪同新娘的姑娘还要为新娘卸桶舀水,而且象征性只舀两半桶,然后帮新娘提水上肩,这除了表示盛情外,新娘确实穿戴太多,更重要的是,水担多了,碍新娘抬脚摆手,损模损样。因之其故,也招来一伙黄嘴嫩牙孩子,远一声近一声,如念如喝地:“二村妹嫁阿哥,酸鱼糯饭吃得多,担水不满桶。讲给阿哥听,下次你敢不担多……”大人们佯装嗔怪那伙孩子:嘴上无油盐货(瞎说的意思)……有的拿着竹梢去赶他们,他们像不怕生的小鸟儿,这边赶,那边又唱起来,这些都为婚礼增添欢乐的气氛。

闹新娘油茶给“针线钱”

闹新娘油茶是婚礼晚上的节目,非常有趣。村里的后生们一走进火塘,知趣的家婆家公悄悄溜走了,新娘也借故躲进了新房。这时,后生们互相挤眉弄眼,暗送“秋波”,一会儿,说的说,嚷的嚷:“不打油茶,‘响雷’了!”于是,一阵阵脚步声,木楼板被跺得“嘭嘭”的响,脚跺累了,又放鞭炮,鞭炮未停响声又起:“我们想吃油茶啦,新娘快出来打油茶呀!”

如果新娘这时候还不出来,小伙子们就烧起旺旺的大火,架上铁锅,不放水,不放油,把铁锅烧得红红的,有人劝有人嚷:“不要添柴加火了,锅头裂啦!”这一招真灵,许是新娘怕烧坏婆家的铁锅,便打开房门,假装又气又无奈地走出来。小伙子们见到新娘,个个双手抱膝,端正而坐,表现出老实巴交的模样。

饭豆、糯米团、猪肝、粉肠等食料早已经准备好了,新娘不费多大工夫就将一碗碗香喷喷的油茶捧到客人面前。新娘油茶,人吃三碗,吃罢最后一碗,后生们悄悄掏钱,钱不在乎多少,而在乎诚意。于是,喝茶人将份小礼或放碗里,或压碗底,或架在筷子上。叫做新娘“针线钱”。

婚礼结尾曲——画上圆满的句号

吃完喜酒,闹毕油茶,或三天,或五夜,新娘就要回门了。新娘回门前还要打一次油茶,谓之回门油茶,亦称女子油茶,婆家几乎把全村寨的妇女请来。这次油茶由新娘掌锅把勺,谁能吃上,都视为婆家看得起自己,让自己分享到一份幸福。

送新娘回门时,新郎不得随行,而由新郎家的兄弟姐妹和亲朋好友挑着彩礼,不论刮风下雨,按时从新郎家出发,少则四、五十人,多则七、八十人,组成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送亲的队伍越长,表示新郎家的家业越兴旺。

当天夜晚,送亲的人们和女方的族内兄弟、亲戚朋友同喝“回门酒”,举杯同贺。共庆新郎新娘结秦晋之好。贵州侗族的一些地区还有“三回门”的习俗,即婚礼后新娘在郎家和娘家之间来回三次(第一次来只住一夜,第二天清早就跑回娘家) 才能常住夫家。

离婚·再婚——劳燕分飞各觅幸福

?? 婚后,如果夫妻感情不合,双方均可提出离婚要求。黎平、从江一带有些村寨,女方提出离婚,只要挑一挑水到夫家,对其父母说句“我今后不能来服侍您老人家了”之类的话,就算离婚了;男方要求离婚,则砍一挑柴到女家说句“望妹另找好人家”等语,从此算离婚。

在侗族的一些村寨里,离婚手续是象征性的,媒人用男家的破饭篓装饭和鱼给女方吃后,将饭篓扔掉,表示各奔东西,不再往来了。但女子提出离婚的一般还得赔偿男方的彩礼钱。鳏夫可以续弦,寡妇可以再嫁,也可以转房给丈夫的弟弟等。

瑶族婚俗

瑶族,主要分布在广西壮族自治区,湖南、云南、广东、贵州等省也有分布,居住形式为大分散、小聚居。据2000年全国人口普查统计,瑶族人口数为2637421。主要从事山地农业。

瑶族有本民族语言,属汉藏语系苗瑶语族瑶语支。瑶语是三种语言的总称,包括勉语、布努语、拉珈语。各地瑶族人的语言差别很大,往往不能互相通话。没有本民族的文字,一般通用汉文。瑶族人通常能用壮语和汉语。

民族婚俗——各有各的说法和讲究

瑶族的婚姻形式为一夫一妻制。重舅权,有姑舅表婚的习俗。过去普遍实行族内婚,严格禁止血缘内婚,通婚的范围较窄,如排瑶(瑶族的支系)只在八大排内通婚,也少与过山瑶(瑶族的支系)通婚。建国后,族内通婚解禁,与汉、壮民族或瑶族不同地域,不同支系之间相互通婚者逐渐增多。

男子入赘的婚俗比较常见。没有男孩的家庭,常招婿上门,有的家庭虽有男孩也要招婿上门,有的瑶族地区,甚至把男子全部“外嫁”,而把女儿留在家里招婿上门。直到现在,瑶族地区招婿上门的情况仍然相当普遍,上门女婿受到社会尊重,女儿有家庭财产继承权。

瑶族还有男子入赘从妻居的婚俗。如男方从妻居,则婚礼有所不同,但婚礼中含有大量的歌唱、答对等,则是相同的。从妻居的时间分为三种:终身——需要改姓;十二年——不改姓,但有权分享妻家财产;六年——无权享受妻家财产。

婚礼前奏曲——“忙”并快乐的事儿

鲜血代表爱情

瑶族支系众多,各地区的婚恋习俗不尽相同。在云南绿春瑶族的居住区,定情时,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男女双方一定要在对方的手上咬一口。

这一口咬还有很多讲究,咬重了说是狗咬;咬轻了,表达不了对情人的爱。这一口还必须往手背上,咬手背又不得咬着凸起的骨节处。假若咬的规模位置都合规定、入情理,使对方流出了鲜血,表示恋人的情意已经溶入对方的肌体和血液里。再加上互往手上拴了红、蓝丝线(男给女拴蓝或黑丝线,女给男拴红丝线),这样,男女双方就等待良辰吉日,缔结婚约。

茶山瑶的“爬楼”

茶山瑶的位置一般都依山傍水,较大而集中,其住宅均为两层木楼。清静的吊楼是成年姑娘交往活动的场所。

“爬楼”是一种饶有风趣的恋爱方式。每当吊楼披上了朦胧的月光,姑娘们便在一起绣花织带。有心的小伙子在巷道里以歌代话,表达自己的爱意。如果来者是姑娘的意中人,吊楼的门就会在歌声中悄悄打开,这时勇敢机智的小伙子就会灵活地攀木而上。当然,热心的姑娘少不了在楼上助小伙子一臂之力。但也有吃闭门羹的,但他们不恼不怒,而是自我解嘲地唱道:“我想你多么辛苦,阿香哩!我想你吃不下饭哟,一餐三大碗;我爱你睡不着觉哟!一觉睡到天大亮……”。吊楼里的姑娘被这善意的歌声逗的大笑。然而,吊楼里的小伙子也不一定十拿九稳,还得靠其他姑娘的帮忙和自己的努力。

如果男女双方情投意合,吊楼里便只剩下一对情侣,相依一起,互吐情愫。以后小伙子再来“爬楼”,便带着姑娘的彩线,而姑娘则会把用心编制的草鞋送给小伙子,作为爱情的信物。

青裤瑶“凿壁探婚”

贵州荔波县青裤瑶男女恋爱颇为奇特,实行“凿壁探婚”。当女儿长到十四、五岁时,父母就将其安置到“探婚房”里独身居住。“探婚房”一般建在临近道路或田野的地方。在“探婚房”板墙壁的中央,凿有一个小手指头大小的洞,叫做“探婚洞”。洞口的高低,正好与姑娘的床铺平行,对着姑娘的枕头。

若是哪个小伙子看中这家姑娘,便在夜深人静之时,溜到“探婚洞”外,用一根铅笔大小,两尺左右长的小竹竿或圆形小木棍──“探婚棒”,摸索着伸入“探婚洞”内,轻轻搅动,将已经入睡姑娘唤醒。然后就传递情话。如果姑娘觉得小伙子比较合意,便点燃油灯,打开大门,将小伙子请进屋来,轻声细语,互叙衷肠。情投意合则会通宵达旦,并定下终身。告知双方父母,男方家便托媒人去女方求婚。若获准,姑娘的“探婚洞”也就堵上了。

有意思的是,如果姑娘不理,小伙子就一个洞一个洞地探,有的一夜连探几个洞都毫无结果。而有的姑娘“探婚房”墙上的“探婚洞”也因小伙子的频繁光临,被逐渐摩擦而变得越来越大了。

婚礼进行曲——欢天喜地新人乐

新郎遭“打”挨烟熏

瑶族的婚礼非常热闹和具有民族特色。按习俗,男女双方均摆酒席,请亲朋好友来喝喜酒,去接新娘时,男方去的人不多,一般只有3人,新郎、媒人和撑伞人。这天,新郎新娘都得打扮,穿上本民族的婚典衣服。新娘的打扮尤其讲究,既要庄重,又要显示富有,披银带花,十分漂亮。

当接亲的新郎来到新娘家门时,新娘家组织多名能歌善舞的女青年,拉着彩带拦住新郎对歌,这叫“对婚歌”。对歌的当儿,全村人都来看热闹。歌对好了,还不能通过,要由媒人分给拦路对歌人一定的“吉庆”钱。这样才能让新郎一行过去,此时看热闹的人团团围住新郎,争相用手去拍打新郎的肩头,撑伞人即用伞给新郎挡护,不让人们拍打着新郎。据说要是谁拍打着新郎的肩头,预示未来会交好运,事事顺心。

新郎进到新娘家后,就要给新娘父母行礼拜堂,之后又被人带到厨房里进行“晕烟”考验。此时新郎得在烧得烟火凝重的火灶上站上几分钟,这样意味着增强新郎的意志,好让婚后夫妇能经得住任何艰难困苦的磨炼,共同创造美满幸福的生活。

接下来,新郎要带新娘回自己家,此时新娘要去屋中给父母行拜礼,以谢父母的养育之恩。然后由哥哥背出家门,这就是瑶族婚礼的“哥哥背妹妹出嫁”。哥哥把妹妹背到回头望不见家门的地方才放下。据说,这表示着全家人祝愿闺女出嫁后能与新郎恩爱一生,白头偕老。

吃门板饭、流水席

瑶族的婚宴也别有特色,通常是用门板一块接一块搭成长龙式的饭桌,客人先来先吃,有酒量的人要陪着刚来的客人不下席。瑶族群众的婚礼格外重视双方的主要亲戚,就餐时需要按辈排序。新郎新娘和新娘的父母在婚礼上有特定的用餐。在拜堂时,茶盘上摆着的那四块豆腐就只能由新郎新娘享用,新娘父母吃的则是约有半斤重一块的精猪肉。

瑶族的拜礼也很有特点,可以不拜父母,但必须要拜先祖和媒人。传统中,新郎新娘在婚礼当夜对所有客人都要有36拜,客人接受了新郎新娘的这36拜才会入座。

之后,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翩翩起舞,纵情歌唱,祝贺新郎新娘美满幸福。

婚礼结尾曲——画上圆满的句号

婚礼的第二天早上,新娘邀请全寨同姓的姑娘及年轻媳妇到家来吃一顿家常便饭。下午,全寨的姑娘媳妇又分别请新娘吃一餐粗茶淡饭,表示从此互相结识,和睦共处。

在婚礼的三天以后,新娘由男方寨里的几个年轻姑娘陪着回娘家。娘家由母亲磨豆腐款待。新娘回到娘家,她的父亲和家中所有的男人都要回避,不能同新娘见面。饭后,新娘又与陪同来的姑娘们一道回新郎家。新娘回到新郎家,稍为休息后,又独自一人回娘家住宿。新娘在娘家住过这一宿后,就到夫家长住了。

在过10天后,娘家兄弟(或者嫂妹)挑着五、六斤重的糯米饭,一大块圆形的糯米粑,几斤酒、几斤肉。到男方家去认亲,男家热情接待。当客人离开时,男家要回赠多于女方挑来数量的同样礼品。三天后,新娘新郎二人一道,到女方家回门,拜望岳父、岳母,整个婚礼到此便告结束。

离婚·再婚——劳燕分飞各觅幸福

建国前,离婚被瑶族视为严重的事情,双方实在不能和解时,需请族中年长父老断处,否则会受到寨民的谴责。双方自愿离婚者,离婚时,当事双方各携砍柴刀一把,竹简一节(或蒲木片一节),远成材寨,到山上把竹筒破作两半,各执一半,立即向相反的方向走开,表示各走各的路,永不回头;或以丝线一节,用刀裁断,各执一截,表示一刀两断。

如果一方主动提出离婚,而另一方不同意,则主动提出离婚一方须退赔另一方结婚时的部分礼金。瑶族夫妇一经离婚,双方都有再婚的自由,男女任何一方不得干涉。寡妇在瑶族观念中受到同情,如寡妇要改嫁,一般没有非议。

白族婚俗

白族,主要聚居在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其余分布于云南各地、贵州省毕节地区及四川凉山州。根据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白族人口数为1858063。有90%以上的人口从事农业生产,善种水稻。手工业较为发达。

白族使用白语,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绝大部分居民操本族语言,通用汉语文。历史上的白族深受佛教与道教的影响,至今白族民间仍信仰佛教、道教。

民族婚俗——各有各的说法和讲究

白族婚姻形式基本上是一夫一妻制,除同姓同宗不得结婚外,本民族内部或与其他民族之间都可通婚。解放前,各地婚姻多为父母包办,媒人说合。婚姻一般由父母包办,要门当户对。订婚要测算生辰八字,彩礼较厚重。从前盛行早婚,也有童养媳的习惯。现在虽随时代的发展有很大的改进,但至今还保留有传统的古老的风情习俗。

白族的婚姻形式除了嫁女和招赘,还有一种叫做“卷帐回门”。男女双方结婚后七日,妻子带着丈夫携帐子、被褥回女方家居住。因为女方家虽有兄弟,但年龄太小,父母年迈,只好“卷帐回门”来赡养老人和照顾年幼的弟妹。等弟弟长大结婚后,男方这才带着妻子回到男方家生活。

婚礼前奏曲——“忙”并快乐的事儿

烛灯和树枝探姻缘

每年农历八月十五,住在剑湖附近的青年都会在黄昏时分划着小船来到剑湖湖心,寻找意中人对唱调子。唱到一定时候,小伙子会将预先准备好的烛灯点燃后放到湖面上,任其随风飘荡。烛灯漂到哪个姑娘的船头,如果姑娘把灯浇灭,说明姑娘不愿接受小伙子的追求。如果姑娘高高兴兴地接住烛灯,小伙子就可以把自己的船和姑娘的船靠拢,并跳上姑娘的船,与其对唱“搭桥”调。接下来两人可以通过对歌进一步发展。

白族支系的那马人青年一般从十六七岁开始谈恋爱。那马小伙子要是看中了一位姑娘,他就会千方百计探寻姑娘经常走的山路。等姑娘出来时,小伙子就躲在岔道口,摘一把树枝,放在岔道正中,头朝着自己要走的方向。当姑娘走近时,小伙子一边向前走,一边不时向后观察姑娘的行为。

如果姑娘在看到岔道口的树枝和前面的小伙子之后,朝树枝的方向走,则表示她同意小伙子的求婚。如果姑娘不朝树枝所指方向走,说明她不接受小伙子。小伙子在前面看着,对姑娘的态度也就非常清楚了。

四鼻子草鞋心连心

“要想知道十八岁的小伙子又没有对象,就看他的脚上又没有传着四鼻子草鞋。”这是在那马人当中还流传的一句话。由此可知,在那马人的恋爱婚姻中,四鼻子草鞋起着重要的作用。旧时,由于经济条件所限,一般那马人穿着很简单,身穿麻布衣,脚蹬草鞋。姑娘们到了一定年龄,自然会向意中人表达心中的爱。由于没有像样的礼物赠送,他们就充分发挥聪明才智,凭借勤劳的双手,暗中打起草鞋送给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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