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白霜挣扎坐起，灰白色的老猴子没有再阻止它。
“对不起母亲。”冷如白霜对老猴子轻声道。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是你母亲。”灰白色猴子道：“你再说说你想救的情人是谁？是你口中那个送你五彩晶石的少年么？”
冷如白霜点了点头。
“再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我的孩子。”灰白色老猴子道。
冷如白霜将练小手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虽然之前已经于她的母亲说过一次，但是她又说了一遍，包括这次夜妖的伤，与现在练小手就在她怀中。
灰白色的老猴子没有打断过她的话，虽然冷如白霜的话有些她已经听过，重复。但是她仍然听得津津有味，因为这只老猴子实在太想听她说话，听她的声音，这是一个普通的母亲的心，一颗想要与孩子呆在一起的心。
母亲永远不会嫌弃自己孩子啰嗦。
冷如白霜的话停了，灰白色猴子暗暗垂下的头。
她仿佛间听到一个死人的故事，故事的终点告诉她，她的孩子死了。
她最后的一个孩子死了。
因为她的孩子要救那个已死的少年。
冷如白霜和灰白色猴子半天都没有说话。
周围的猴子也停止了声音。
静。
死一般的静。
现在确实不适合说话，因为老猴子表露出来的伤感感染到了周围每只猴子。
“孩子。你要我救一个死人？”灰白色的老猴子道。
冷如白霜没有说话，她不敢说话。
“你已经准备好了为他而死了对不对？”灰白色猴子的老猴子道。
冷如白霜仍然没有说话，她不敢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既然已经回来花果山，又要你母亲用你的命救他的命，你不准备对你这可怜的老母亲说点什么么？”灰白色的老猴子又道。
老猴子言语中透露着无尽的伤感悲凉。
“对不起，母亲。”冷如白霜道。
“我说过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灰白色的老猴子道。
“真的对不起。”冷如白霜说罢眼睛已经溢出的眼泪。
“哎！”灰白色的猴子摇头叹了一口气。
“母亲我求求您救救他。”冷如白霜哭泣道。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有办法救他？”灰白色老猴子猴子道。
“因为我知道世间有一妖术，借身还命，若是将死者的魂魄注入活人的体内，若是将那人魂魄完全抽离出来，那人心甘情愿，待到身体与注入者魂魄融合之后，就可以重生。”冷如白霜道。
灰白色老猴子冷笑了一声道：“你真不愧是我的女儿，真是聪明伶俐这些都懂。”
老猴子的话像是在嘲笑冷如白霜。
冷如白霜听罢没有说话，她已无话可说。
“若是我不答应呢？”灰白色老猴子道。
冷如白霜仍然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变成了灰白色。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一定要逼迫一个母亲杀死自己的孩子。”灰白色的老猴子说罢落泪了。
“对不起。”冷如白霜见罢哭泣道。
她一把抱住了灰白色的老猴子。
灰白色的老猴子含泪叹道：“我可怜的孩子你可知道这要经受多大的痛苦，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你这样对他。”
“我也不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几乎没有说过多少话，不过这应该不是很重要吧，重要的是他不能死。我知道他年纪轻轻一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所以无论如何他不能死。”冷如白霜道。
“你为什么从始至终都不承认你喜欢他。”灰白色猴子道。
“别傻了，这种话是我这种身份的野兽能说出口的么。”冷如白霜道。
灰白色老猴子听罢心中一痛。
确实一个雄性的猴子如果对“人”说出一句“我爱你”，就算不被吓死，怕是也要被吓昏吧。
“你知道他年纪轻轻有很多想要做事情没有做不能死，我却也知道你年纪轻轻一定也有很想做的事情没做也不能死。”灰白色老猴子道。
“我想做的事情就是救活他，我希望他能够永远的活下去。”冷如白霜道。
灰白色的老猴子听罢低下了头。
老猴子知道她的孩子爱魔入体了。
冷如白霜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对老猴子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灰白色的老猴子听罢缓缓抬起手，用那只长满毛的手遮住眼睛，仿佛是为了阻碍自己的眼睛去瞧眼前一切。
“我还没有准备好。”老猴子捂着眼睛用哭泣般口气说道。
老猴子的动作言语诱发周围猴子哭声一片。
“你真的要这样做？”老猴子道。
她的声音像是在哀求。
“是。对不起，母亲。”冷如白霜道。
“我说过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灰白色老猴子拿开手对冷如白霜大声道。
灰白色老猴子的声音像是在呵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