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使颂葬!狂使闪光!”
亚斯蒂高举起魔杖,身后立刻幻化出成百上千万的天使。随着他一声号令下,天使纷纷抬起手臂,一道又一道金光如同流星雨般射向伽仕罗!
“轰轰.”
爆炸的火焰冲上天空,连同黑云一起点燃,那场景就像在灼烧天空般,唯一只有那血柱依然毫不动摇。
“那是什么?”
亚斯蒂望着那被火焰燃烧殆尽的黑云上的天空,不敢相信地摇摇头,仿佛这样做,那可怕的场景就会消失——一个巨大的血球,不对!已经不能用巨大来形容,那样只会贬低了“天地血焚”。是一个鲜血的太阳,是一个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味的太阳,顺着血柱缓缓压向大地。
亚斯蒂本来以为那“天地血焚”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怎么可能毁灭整个人间。不过现在看起来,那恐怖的力量球爆发以后,不要说是人间,天域、地狱、冥界,全部都不可能再存活下去,整个空间和时间都会崩塌毁灭。
亚斯蒂连忙喊道:“伽仕罗你疯了吗?这样下去就连你也会死,灵梓媃也一样!”
“亚斯蒂你害怕了吗?”伽仕罗一眼便看穿亚斯蒂内心的恐惧,“不过一切已经晚了,除了灵梓媃,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事了。现在我失去了一半力量,不可能是你们两人的对手。但是如果我败了,无论是灵梓媃还是我的手下们,都会过着比死还痛苦的生活。既然这样,还不如大家一起死,让我来终结这个错误的世界。”
说着,“天地血焚”开始加速下落,这也意味着世界开始加速毁灭了。
面对生死存亡的场面,亚斯蒂只能另寻它法,他低声下气地道:“伽仕罗等一下!只要你现在收手,我马上就带天使回天域,然后解除灵梓媃的封印,并亲自护送她回你的家族!”
话音才落,“天地血焚”果真停下了,在半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亚斯蒂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他乘热打铁继续说:“现在你已经完全成神,只要我们一撤退,你的实力就会很快恢复,到时候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我们还可以供奉你为神王……”
亚斯蒂的话还没说完,“天地血焚”已经在一声奇特的轰鸣声中开始缩小,到最后只有拳头大小,浮在迦仕罗面前。
不过再次爆发的可能性还没有结束,亚斯蒂接着道:“再者说,就算你不用管你手下的性命,你也要想想灵梓媃,她可是你最重要的人,总不能让无辜的她也死去吧!”
伽仕罗发出低沉的声音,“亚斯蒂你说的很对!灵梓媃和这一切都没关系,不能让她和陪着这个错误的世界死去。既然这样,亚斯蒂不好意思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只有让你去死了。”
“咦?”
亚斯蒂一愣神,伽仕罗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抬起剑刺向他的心脏。
“血王终式改——血破苍穹!”
鲜红的血光像一把利刃刺穿亚斯蒂的心脏。
血光穿透亚斯蒂的心脏,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小洞,随后顺着黑夜射向更远处。
亚斯蒂不敢相信地看着迦仕罗,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迦仕罗收回剑,有些疲倦地道:“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得救了!”
“你……你……”亚斯蒂嘴哆嗦着,仍然说不出话。
一旁没有插手的炼狱焚突然说道:“亚斯蒂你已经输了!你所有的赌本都没有了!放弃吧!”。
“我……我……我是不会输的,就算死!我也要让迦仕罗和我一起去死!”亚斯蒂咆哮着,发疯般扑向迦仕罗。
可是指尖还没有触及到迦仕罗,亚斯蒂只觉得心脏发出被撕裂的剧痛,一口鲜血便吐在了迦仕罗的战袍上。他踉跄着站稳脚步,低头朝心脏位置看去——胸口正在腐烂,被贯穿的小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这是怎么回事?迦仕罗你做了什么?”亚斯蒂一把抓住迦仕罗的领口,惊恐地问。
迦仕罗推开他,“我只是摧毁了你的源泉,同时抽干你的鲜血。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你的肉体会不断腐烂。有什么遗言就趁现在快说吧!”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撕裂的声音,亚斯蒂一半的翅膀纷纷破碎,如同秋末的枯叶四散纷飞。
亚斯蒂尖叫起来,眼泪喷涌出眼眶,正在变干枯的手拉着迦仕罗,“迦仕罗之前是我错了,救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啊!只要你解除这个可怕的诅咒,我真的会放了灵梓媃,然后做你的仆人,不对!是做你的奴隶,求求你了!”
看着哀求着自己的亚斯蒂,迦仕罗心里觉得又好笑又讽刺,他冷笑着道:“呵!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你以为你跪下你那金贵的膝盖、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就可以抵消对我至爱之人的伤害了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是应该让你的肆意落幕的时候了!”
“我我.我还不想死,我.”亚斯蒂声音嘶哑着,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珠在眼眶里颤抖。在血破苍穹的效果下,他全身的皮肤如同枯死的树皮开始脱落,逐渐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但他还没有放弃,用只剩白骨的手举起王翅天杖,全力刺向朝着伽仕罗,为了做到不可能完成的刺杀!
“无谓的挣扎,你还是……咳!”
时间如同停止下来,从迦仕罗胸前喷出的鲜血也静止在半空中。从血液中迦仕罗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炼狱焚——她握着转瞬前还在亚斯蒂手里的王翼天杖,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迦仕罗你能原谅我吗?”
炼狱焚抬起头看着迦仕罗,双眼里闪动着泪光,仿佛在祈求迦仕罗。
“不能!”迦仕罗毫不犹豫,但接着又有一句话脱口而出,“但我不会恨你!因为你……”
话音未落,迦仕罗已经闭上双眼,伤痕累累的身体如慢放的录像,在空中留下一条笔直的血红,和他永不弯曲的身躯一般。
“啊!啊!”
撕裂的疼痛充满炼狱焚的每一个细胞,痛苦的悲鸣响彻天际。
在远离战场数万里的地方,“血破苍穹”还在黑夜中飞射。穿过冰冷的云层,刺穿坚硬的山脉,仿佛不顾一切的朝着一个目标射去——天域的圣堂!
圣堂的大殿里静悄悄的,连墙壁上的光影也毫不晃动,只有封印着灵梓媃的水晶依旧坐落在圣堂中央,透过水晶还能看见她完美又平静的面庞——哪怕外面因为她已经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当然灵梓媃不可能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直到“血破苍穹”正中水晶。
在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亚斯蒂的封印根本毫无作用。只是瞬息之间的事,水晶化作满地的碎屑,灵梓媃也从昏迷中醒来。
“这里是。”
灵梓媃睁开环视了一圈,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但是记忆却从自己走进换衣间那一刻就断开了。
“对了!伽仕罗呢?”
灵梓媃突然想到了伽仕罗熟悉的身影,但是话音才落,无数本不属于她的记忆,仿佛被打开了开关,一股脑儿得钻进她的脑海:迦仕罗靠近亚斯蒂,双眼闪烁着怒火,话语却比寒冬的冰块还要冰冷。“最后警告你一次,把灵梓媃还回来,不然我就让你去见死神!”
伽仕罗站在城墙上,对着城墙下数以万计的武士、魔兽、魔法师喊道:“我也不瞒着你们,这场战争对于天使来说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对于我来说目的只有一个——抢回我的女人!”
“有些事是不能够容忍的!我们是爷们儿,我们的剑就是为了保护别人而生的,只要是我们认定了的人,哪怕是全世界都与其为敌,我们的剑都会永远守护她们!你们说对不对?”
记忆是那样的沉重,沉重得就像伽仕罗身上如山般的重担,无论是顶天立地时的伽仕罗,还是血溅沙场时的伽仕罗。
不知不觉,灵梓媃的眼泪已经打湿了眼眶,她嘴唇颤抖着:“伽仕罗!我对不起你。”
“灵梓媃!我永远爱着你!”
空旷的圣堂里突然响起伽仕罗那熟悉的声音。灵梓媃猛得抬起头,离她只有两三步远的地方,一截断了的血色剑刃静静躺在地板上。
灵梓媃连忙爬过去把断刃捡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眼泪决堤般涌了出来。
“不要哭!”断刃发出耀眼的红光,迦仕罗的声音再次响起,“灵梓媃,哪怕我快要死了!我也不希望你为我流泪。”
“我知道!可是……可是……”灵梓媃用手擦去眼泪,但立刻又有更多的泪水流出,“迦仕罗我好害怕。”
“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即使肉体死亡了,我的力量仍然是为你而存在。所以笑着活下去,我向你承诺,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
“嗯!”灵梓媃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这我就放心了!”说着迦仕罗放下只剩半截的剑,放声长叹,“空空的来,淡淡的去,一身战甲,为谁杀?”
渐渐的,迦仕罗的身体化作淡淡血光散去。
等男精灵的故事讲完,天际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刺骨的寒意也随之往他们的衣服里钻。叶兰翎还没有醒过来,郗阳便脱下长袍盖在她的身上。
“我没有听明白,灵梓媃是用什么力量压制众神的。”郗阳一边说,一边往快熄灭的火堆里添了几根干柴,这才觉得没那么冷。
“我说过吗?”男精灵反问一句,接着又反应过来,“哦!怪我没有说清楚。是因为迦仕罗爱上了她,所以迦仕罗为她压制了所有的神!要硬说的话,应该算是爱情的力量!”
“我觉得这种诠释很美丽,但是有点不符合逻辑。即使迦仕罗能为她毁天灭地,这又和叶兰翎的‘上善若水’有什么关系。叶兰翎不是她的继承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