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了电话,忙躲进桌脚的阴影里。医生拿着药箱走出门去,关上了里面那扇木头门。刚才最外面的那道门已经被他撞坏了。
我不由翻了个白眼,现在的杀手工资都这么低吗?
看看这门破的,一个竹竿似的医生随便就把那门撞开了。也不看看自己的职
业,杀手不是都有很多仇家的么?这小破门要怎么抵挡那千军万马的暗杀啊!我看了看那锈迹斑斑的老铁门,不由叹了口气。拼命换来的钱,还不够买个好房子么?最近特工局还真是黑啊!
我一边叹息一边想着,看在这小子救了我的份上,等我回家了给他个公馆保安的职位,都比这里的生活条件好的多了好吗?!想到这里,我立刻往房间里跑去,得赶紧看看夜阑。
我扯着夜阑的床单爬上床,要说他家还真是到处都方便我走动。比方说这种一洗就变长的超市平常款床单!在笛氏公馆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床单粗糙的质地让我不由皱眉,但是床单上清新的味道却如同海洋,让我浑身的紧张感都不由慢慢地松弛下来。我开始认真地阅读起用药说明。
我用夜阑的手机调了一小时一次的闹钟。隔一小时就往他嘴里塞止痛消炎的药丸。变小了的身躯让我搬这几颗药都累的不行。看着夜阑不时因疼痛而苍白的脸我心头一紧。
突然,他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皱着眉痛苦地大叫了一声!
我被吓了一跳,忙叫道:“夜阑!夜阑!快醒醒!”
可是他却还陷在噩梦中沉沉昏睡。伤口因动弹而即将裂开!而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却越来越烈!
怎么办!我不住地推着他,喊着他的名字。“夜阑!快醒来!只是梦而已!”
我在推搡他的时候不小心触到了他的额头!天哪!好烫!怎么办!不是吃过药了么,怎么会这样!我赶紧拿起医生留的便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只见右下角写了行小字:“伤口的感染可能会引起高烧。药物也不可完全避免,只要撑过去不让伤口再次开裂即可。”
你大爷的!谁能告诉我这是秦川给我请来的医生吗!
想到了从前我做噩梦被惊醒时,总是大哭不止,爷爷总会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唱歌哄我入睡。直到我睡着。
我轻轻地跳到夜阑的耳边,趴在他的耳旁,一遍遍地唱起歌来。柔和的音色穿透寂静的夜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温和的曲调让夜阑的紧皱着的眉渐渐平缓下来。此时寂静的空间里只有他微弱的呼吸声和我清清浅浅的歌唱…
在这一片恍惚的歌声中。我依稀又想起我的粉丝们在我生日会的时候和我一起唱歌。那时候,威廉也在…
原来一晃眼,他已经陪我过了那么多年的生日…记忆模模糊糊地汹涌而来,而我却迷迷糊糊,最终睡着了去。
我身边的人滚烫的体温渐渐变回冰凉…呼吸声逐渐平缓起来,而我也终于昏昏沉沉地睡去。
次日清晨,当我还在昏睡的时候突然感觉身下的人动了动。我晕晕乎乎地睁开眼。却发现夜阑瞪侧睡着大眼睛看着我。他看上去似乎好了很多,原本苍铁青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可是…为什么那么奇怪呢…
我使劲地揉揉眼睛…
!!!夜阑…居然在笑?他居然在笑!?!!…我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哎哟…好疼。接下来我一,一把扯住夜阑咧开的嘴角。
“嘶~”夜阑不由虚了一口气。“你疯了?”
我有些不已为然:“谁叫你突然笑的?!”
“我笑怎么了?”夜阑翻了个白眼,又恢复了他平日里欠扁的高冷表情。“你平常有这样笑过吗~?!”我义正严辞地说。“吓死人了。”
“我笑很吓人?”夜阑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我被他冰冷的目光看的浑身一哆嗦!这臭男人的眼神是什么他么的冰冻射线吗!哔哔哔我就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