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渐渐小了,停车时,已经是毛毛细雨了。
吴昊轩冷冰冰地说,“下车。”然后就率先下了车。他甩上车门,大步朝眼前那所略显破旧的孤立的墓园走去,希希推开车门看清那片荒凉的墓园时。
她没想到,吴昊轩竟然是带她来这里。
吴昊轩走了几步,发现希希没有跟上,回过头来冷着脸看她,希希居然捂着嘴站在原地,身子在微微轻颤。
吴昊轩眸色变深,漂亮的眉宇一点一点地蹙起,眼看有动气的前兆,希希紧紧地捂着嘴巴,眼眶里蕴满了水雾,一步一步脚步虚浮地朝他走了过来。
吴昊轩别开眼,不再看她,转身朝里继续走。
越往里走,希希的呼吸越急促,吴昊轩走到吴昊晨墓碑的那一秒,希希终于低低啜泣出声。
听清身后的动静,吴昊轩脊背微微一紧,他扭过脸来,声音比寒冰还冷,“别做戏了。”
希希身子一颤,吴昊轩眉眼清冷地笑,“大哥什么样子,你不早就见过了么,这会儿是哭给谁看的?”
有人来打扫卫生,是这片墓园的看门的李爷爷,吴昊轩看了希希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要是想哭,就先在外面哭个够。”
说完,他就墓前祭拜吴昊晨了,
吴阿姨看着有些尴尬地看着一脸是泪的希希,不知是该迎她还是如何,“余、余小姐?”
希希依旧捂着嘴巴,站了一会儿,她终于压制住先前那股子汹涌的泪意,抬起手在脸上狠狠擦了一把,慢慢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红着眼睛走了过去。
从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后,她明明不是第一次到这来祭拜吴昊晨了,可是每来一次,依旧会心疼得像是被刀割。
十岁那年,是她第一次见吴昊晨。那年他二十二岁,是吴市企业的CEO,英俊倜傥,温和善良。他怜悯地看着因为失去母亲而哭到失语的她,替她擦泪,带她回家。
希希来祭拜过他多次,所以李爷爷认识她,但她每次来都从不出声,只是。昊轩说的没错,她是罪人,她是,吴家绝对难以宽恕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