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对不起,那天有事不能和你的朋友见面。”向泓之把我抱在沙发里,仔细看着研究手中的几份资料,那个美国几家有名的研究所,向泓之的导师帮他写了推荐信,这几家研究所的教授都对他很满意。
他的电脑里甚至已经做了一份完整的人生规划书,包括他在未来十年里要达到怎么样的成就,他一向对自己那么有规划的,意外的是将我拉入其中。
“为什么一定要出国留学,以你的才华到哪里都可以成功的。”我明知道答案是什么,还是要再问一次,到时我转学出国一定会跟我父母起冲突的,我自己也没想出国。
问过太多次,他这次不再回答了,他连我在国外的学校也帮我选好,可能连我的人生也帮我规划好。他目标坚定,要一步一步地登上人生的高峰,绝不允许任何事情来打扰他的规划。
我感觉我是被他拖着前进,跟随着他的步伐向前走着。在任何场合他都是绝对的领导者,包括在我跟他的这份感情里。
“为什么会喜欢我?”我问,感觉他这种性格根本不会喜欢我。
“傻问题。”他敲一下我的脑袋,“用谢霆锋的一首歌回答你,因为爱所以爱。”
我一下子就抱住了他,对他我很容易感动的,反正我的性格也迷迷糊糊,那么人生就由他来掌舵好了,我只需跟着他的脚步。
向泓之有主意,有计谋,跟着他我的人生可能减少走很多歧路,唉,阿Q就阿Q了。
“在我出国前的最后一个生日,我要你陪我度一个激情浪漫的夜晚。”他俯在我耳边说。
这次我点头了,这一生就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付他,我用着温柔的眸光看着他。这个时候,我真的相信我们可以走完一生的时间。
今天是向泓之的生日,我早早就在他屋里布置好一切,买好生日礼物。
我第一次化妆,然后换上一件吊带的湖蓝色丝质长裙,右裙摆点缀着白色小花,蓝白色调让我想起了爱琴海的纯粹色泽。
走下宿舍的时候,我接到老人院的一通电话,护士告诉我杨霁清的外婆脑中风住院,现在送到急症室要动手术。
脑中风,我被这个医学名词吓住了,前几天还出现在我面前的和蔼笑脸……
我马上赶往医院,向泓之的手机打不通,我只好发了一条短信给他。
医院里,杨霁清抱着头坐着紧急病房外的长椅上,我走到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
“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我还是没有好好照顾外婆……”他自责懊恼地说,低垂的眉目浮上凄惶的神色。
一张病危通知书递到我们面前,他把脸埋入掌心,微微发抖。
“没事的,相信医生,外婆会没事的。”我劝慰着他。
他抬眸,镇定地从医生手中接过病危通知书,签过名字。
时间好象突然凝固了,墙上的时钟很久很久才走动一步,每一秒都变成了最漫长的煎熬。
“你脸色很不好,回去休息吧。”事实上他的脸色比我更不好。
“我也很担心外婆,医生说外婆从中午就进医院,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没说话,搓了搓我的手:“你的手好冰,等我一下……”
他出去买了一杯关东煮回来,让我暖暖手,垫垫胃。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外婆的情况也安定下来,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我送你回去,一夜没睡你的脸色很不好,回宿舍好好休息吧。”
我这才想起了昨夜是向泓之的生日,而我答应了陪他度过,却失约了。
“发生什么事?”他看着我着急的表情。
“昨天是泓之的生日……”
“需要我跟他解释一下吗?”
“生日是每年都可以过,我跟他说一下,他会理解的。”我对他笑笑。
我们走到校门口,他担忧地看着我:“你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我打电话跟向泓之解释一下。”
“我现在必须跟他当面道歉,唉,我在医院就应该打个电话给他的……”
“我直接送你回去,顺便跟向泓之解释。”
“他不喜欢我们走太近,让他看到你送我回去他一定不高兴。”上次我们就是为这样的小事吵架。
气氛陷入凝窒尴尬中,他悄然退开:“那你们好好谈谈吧。”
走进房里,心里已经草拟好一大篇道歉辞,昨晚外婆的情况很紧急,向泓之会原谅我的失约的。
空寂的客厅,向泓之坐在沙发上,原先我准备的蛋糕、红酒、鲜花都让他收起来。
“我看到杨霁清送你回来。”他说,不带一丝表情。
“抱歉,昨晚霁清的外婆送急症室……”
“你为了杨霁清在我生日的时候放我鸽子。”他骤然站起来,满脸阴骛地瞪著我。
“我可以解释的……”话未说完,他把我推倒在沙发上。
他捏住我的下颌,带着蛮横的力道吻住我的双唇,倏然发狠地手劲加大,我吃痛,失声呼出。
“听我解释!”我推开他。
“用行动解释吧。”他湿热的舌添着我的耳后,“给我,我要你。“我没想到他竟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明明他是我爱的人,但我却感到如此屈辱。
“我不要,我要走了。你先冷静一下,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为什么要这样?顺其自然不好吗?为什么要在这么不适合的时间里提出这样的要求?身跟心应该同步的,我心里有他,身体也不会吝啬给他。只是为什么他要用这样强硬的手段?
“你在为谁保留什么?还是你早给了别人。”他一只手制住我,一只手从我衣服的下摆探进去,推开了我的胸罩,手指在两处盈白抚摸挑逗着。我的眼泪流出来,原来自己对他的信任和依赖都是奢望,自己视为最珍贵的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是用来证明清白证据。
“我爱你。”是不是承认了就会让他安心,我们不该争吵的,我不想跟他争吵。
“你的爱是有所保留的,你还固守着你最后一道防线。”他审视着我,慢慢地放开我,“如果今天你离开,我们的关系就彻底结束。”
他竟然用这个威胁我,我想起我为了他和父母吵过多少会,为了他我努力改变自己配合他的步伐。如果我真的离开,他真会和我分手么?我害怕了,我不敢赌这个可能。我想起落在网里挣扎的鱼,就像此时陷入情网的我……
我茫然地走到他面前,开始宽衣解带,一件件衣服掉落到地上,如同为爱而离海的美人鱼,一片片地剥落自己的鳞片,我环抱着胸,****屈辱地站在他面前,浑身发抖。
我告诉我自己,他只是要我证明我对他的爱而已,他不会真的伤害我的……
他用一只胳膊抵着我的下颚,压住我脖子,另一只手残酷撑开我的双腿,我感觉我是一条被强行拉上岸的鱼,我无法呼吸,无处可逃。
直到最后时刻,我还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求他不要继续下去。爱不该是这样的啊!
他没有放过我,没有,他扳开我颤抖的双脚,强行打开我的身体,撕裂般的痛苦从全身漫延开来,我听到心碎的声音。我的身体,我的心没法接纳他,他给我的爱这样这样地痛……
半夜我睁开眼,其实我根本没有睡着,只是一直僵硬地躺着,我不明白此时的他为什么还能睡得如此安稳。
我走进浴室,用冷水冲刷着自己,很冰很冰的水却还没我的心冷。
在他进入我的身体,我痛得全身痉挛,全身弓起来像只虾米,他吻着我的泪,不停地说着:“不会痛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一会就不痛?不,这痛是一辈子的。
我看着镜子中像受到伤害的小动物卷缩成一团的自己,我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原有的纯真开朗,在这段感情里我失去了自我、纯洁、快乐、尊严……
隔天我没有去上课,在校外的河堤边散步,当我心情不好,需要沉淀思绪时就会到校外河堤边散步。这个习惯夏初蕾不知道,向泓之当然就更不知道,只有一个人知道。
“你们,解释清楚了么?”杨霁清问。
“外婆现在怎么样了?”我们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动完手术后,外婆转入普通病房,医生说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昨晚你们……”他的话停住了,眼光无意识地落到我胸前,立即像触电般躲开了,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胸膛起伏着。
我窘迫不安地拉着衣领,想挡住颈际遮掩下住的吻痕。
他看着我的表情,声音干涩:“恬音,你们彼此认定了么?”
“他……并不算强迫我。”
“我不要听细节。”他的声音失去平常水一样的悠浅频率,目光茫然望向夕阳下洒着金光的河面。
好一会儿,他才移开视线:“恬音,既然你已经认定了他,就要让自己快乐,多心疼自己一些。你付出你的真心,就要对方也回应你真情,一味的付出是不行的。不要让爱情磨损了你的光彩。”
“恬音,把握住你手中的幸福。我永远是你的朋友,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帮忙。”他清淡地微笑,转身离去。
看着满面,我轻敛眼眉,一缕缕轻轻的、浅浅的愁,与夜色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