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回到家，晚餐时间变成一天最快乐的时光，我买了一套情侣围裙，自己也套上围裙，在旁边做下手，摘菜洗菜，端配料，有时也会故意和他捣蛋，在他炒菜的时间偷吻他，钻进他怀中缠腻撒娇，故意呵他痒。
“呵，别闹我。”
我发现他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专心致志做某事的样子更帅了，更让人有欺负他的欲望。
我靠在他身后，双手从他肋下穿过去，十指并用呵他痒，他腰间好像特敏感，他极力躲避着我在他身上蜿蜒的小手。被我闹得凶了，他反击我，我又笑又叫，尖叫讨饶，扭腰闪避他的指间攻击。两个人在厨房里玩成一团。
“菜炒焦了。”他瞪我。
我双手一摊，表情无辜地看着他：“怕你太累，帮你按摩。”
“按摩是这样的吗？”他凶我。
“别生气嘛。”我轻啄他的嘴角。
“奖励不够。”他故意板起的脸线条柔和了，嘴角微微上扬，他是一个太容易讨好的男人。
他托起我的下巴，吻上我的唇，我轻笑着躲开了，再主动上前吻他。
“这么调皮。”他笑骂着。
“爸爸，菜好了么？”两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
“啊……”小手遮上对方的眼睛，门又被关上，门后传来一阵笑闹声。
“这样的教育真不好……”他推开我。
夜里是属于我们之间无间的亲密，每晚被单下的两具身躯越贴越紧，他灼热的体温让这个冬天暖得发烫。这个男人在我面前越来越像个小孩子，睡觉时像冬眼的小动物一样，弓着身子，把下颚抵在我肩窝或把头埋在我胸前，一只手臂总会横在我腰间，像是怕我落跑一样。
假日，我跟着他上街，逛商场，吃夜市，看电影，有时是和孩子，但更多时间是两个人一起手牵着手出门。
我们给家里买一些可爱实惠的小物品，为孩子选购礼物。女人没结婚之前可能是购物狂，但结婚后就会节省开发，为家里的荷包打算了，买东西也不全为自己，更多是为丈夫和孩子。
买化妆品的时候，我特意他的咨询意见，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首先我买的是唇彩，因为某人喜欢偷袭我，我真担心他吃太多唇彩会铅中毒，所以准备换成纯植物品牌。
“我不喜欢樱桃味，我喜欢青苹果味。”他说。好，反正是吃到他嘴里。
买完化妆品，我们来到服装店，当杨霁清对着女服务员自若地说出我的三围，我羞不可仰。
“男女朋友？”女服务员笑意盈盈。唉，我们难道很没夫妻相。
“我老婆。”大手以占有的姿态搂紧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服务员笑意更深了。
回家的时候，我一面把衣服放进衣橱，一面瞪他。
“不用那么不好意思，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是因为我改过你的衣服。”
我仔细看衣橱里的衣服，我的套装每件都是改良过的，有的衣袖加一个钮扣，有的是在过于单调的衣服不显眼处绣上一枚精致的花纹，有的腰间加一条绸带显身材，各种颜色的衣服襟上都会搭配不同的胸针。
以前就有同事称赞我说：“你衣服很漂亮。”我想不就是同样的套装么，没什么不同的。
他不知羞地说下去：“现在我当然知道得更多，你的腰围是我两只半手掌的长度，胸围刚好是……”他是这样“测量”我的身材？察觉这个男人的话里有走向色 情的趋向，我赶紧阻止他。
他过来抱住我，头抵着我肩上：“恬音，我知道，知道你的一切……”
礼尚往来，我也为他置购衣物，男人衣服的选择性就少了，只是尺寸和颜色的问题。杨霁清是天长的衣架子，看他穿着衣服从试衣间走出来都有惊艳的感觉，如同男明星走着台步，有点愧疚的是我并不知他的尺寸。稍作打扮的杨霁清吸引太多女性的目光，我便坏心眼地不太热衷于为他选购衣物。
日子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我用了不同心情来对待。原来我可以如此幸福，原来我可以更幸福。如果一定要说我们的生活有什么改变，那就是……我跟霁清之间多了一份爱欲纠缠。
我都要怀疑以前他在我面前那份冷清是装出来，他的欲望来得很快，并且是来势汹汹，总是难以……餍足，有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到他。我回眸一笑，低首沉思，赤足从浴室里走出来……都被他认为是有意勾引的行为，甚至我喝牛奶时用舌尖轻舔着嘴角都会被他抱上床。
“以前的你都是装出来的，一定是这样的。”我大呼。
他说，欲望的大门打开之后再难关闭，而我是开启他欲望之门的唯一一把钥匙。精神恋爱让它见鬼吧，他渴望着身体的温暖。
“其实我也挺佩服以前的我！”他说。
我纵容着他，也喜欢这种身心交融的方式，有时还会主动逗弄他，晚餐的时候在桌子底下用脚磨蹭他的小腿，用脚趾一圈圈打转滑上去，在孩子面前他必不敢放肆。他表面波澜不惊，却连连打翻了两碗汤，孩子拍手说爸爸今晚笨手笨脚的，我暗暗好笑，他给了我一个“今晚你死定了”的眼神。
回到房间他很快锁上了门，像大灰狼一样扑向小白兔，我满屋子和他追闹着，呵他痒，几次摆脱他的手臂，逃脱他的怀抱。他眉眼皆是飞扬的笑意，享受着彼此皮肤摩擦的快感，和欲拒还迎的亲吻。
等到我跳上床，把裙子撩高了来挑 逗他，他一下子扑倒了我，我困在他的怀抱里，再逃脱不得，他的呼吸是一片酴醾的罪孽。
我尽量地躲他，想说什么，话未出口又被他炙热的唇舌堵回去，只剩闷吟声。
“专心点，别再捣蛋了。”他固定住我的头。
“人家有女性矜持嘛。”我呼气。
“那今晚那个逗引了我一天的人是谁，活见鬼吗？”他继续吻我。
“是真的不行，我……例假来了……”我把头埋入枕头里，自己也觉玩笑过分了。
他起身，深呼吸了一下，问我：“今天难受吗？”我例假第一天，肚子都会不舒服。
我摇头，他还是帮我拿来糖水和止痛片。
“霁清，今晚你回自己的房间睡。”我睡姿不好，夜里老爱翻来覆去，第二天床上……也会沾上血迹，霁清还得帮我换床单。这种特殊时期，我也不愿和霁清睡在一起。
“傻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睡在一起只有那种事可以做。”他径自在我身后躲下，将一只手伸到我枕上，让我枕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从背后绕至前面，用热热的掌心摩挲着我的小腹。太好了，今晚我不用热水袋也可以睡个好觉。。
“清，你真好。”我说。
他对我这样好，我也要回报他的好。
那一晚，他回到家里，意外的家里没亮着灯，他用钥匙打开门，屋里的灯忽然大亮，惟惟和小凝对他说：“爸爸，生日快乐！”拉着他进屋。这两个小家伙扣着彩纸做的尖帽子，身上披了许多彩色纸条，都拿着一根长长的拐杖糖，打扮得那么可爱。
我坐在钢琴边，琴键在指尖跳跃，《生日快乐歌》柔和润泽的音韵在暖暖的灯光下回荡。
曲子弹完，我合上钢琴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霁清，生日快乐。”踮起脚，亲吻他的脸。
“嗯，很快乐！”他抱住我。
蛋糕上的烛光跳跃着，他眼底泛起淡淡的雾光，唇畔漾着浅浅的柔醉笑意……
孩子们送上各自的礼物，我的礼物是一块手表，这款表，设计雅致，淡淡流光，清华不俗，当时我看的时候便觉得好适合霁清戴哦。
“这表花掉我三个月的工资，肉痛加心痛。”我嘟囔着。
没想到手表这么贵，我放下又拿起，翻到手表的背面，淡淡的紫藤花围绕，衬着行书勾勒出“天长地久”，立即决定买下它。
店员真的很会推销，他告诉我说送手表的意义是：时时刻刻思念，分分秒秒相思。
“霁清，你许了什么愿望？”晚上回到房间里，我问他。
“恬音，谢谢你帮我实现我的愿望，让我拥有一个家……”他吻我。
“还记得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么？”
我点头，当时我陪着那个大男孩过十八岁的生日，怎么会想到有一天我成为他的妻子……
我用鼻尖轻蹭着他颈子，他身上暖逸清新的气息好好闻，身体极自然极亲昵地偎蹭着他。他很快产生动情反应。
“那时你在我心里是高不可攀的女神。”
我嗔道：“那现在呢？那时青春无敌，现在已经人老珠黄。”水水媚媚的眸子，染上迷蒙水雾，与他对视，他将我收拢入怀。
“现在……你是你的妻子……我发誓要珍惜爱护一辈子的人”他反客为主，顺着柔嫩颈项拂吻，一路吻至唇畔。
十二点还没过，我将自己打包成他的另一份生日礼物。
月光从窗帘的细缝窥探进来，光影在室内浮移着。裸 裎在月光下的爱轻柔缓长，细碎的喘息被碾碎了，化作软烟轻雾融入月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