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试试我煮的面。”我呈上两碗热腾腾的面条。
“你煮的?”他挑眉。
“好啦,我们一起煮的。”刚才是我把面盛起来,另外面里的菜是我洗的,蛋是我打的。煮成这两碗面总有我贡献的一分劳苦。
“没关系,你跟着我一辈子总是吃穿不愁。”他把面里的菜再匀一些到我碗里
“我要套牢你这个‘家庭煮夫’,霁清,闭上眼睛。”
他闭上眼睛,眉毛轻轻掀起:“是惊喜还是惊吓?”
我轻吻着他的脸颊,他轻笑出声了,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就这个?”
“还有……”
感到指间的异样,他睁开眼,他的无名指上套的是我用狗尾巴草缠绕做成的戒指。
“太廉价,诚意明显不足。”他摇头说,却细细地抚摸着,然后珍而重之地放到抽屉里。
晚上我搂着他:“霁清,告诉我多一点关于你的事,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我。”
屋里有影碟机,我随手抽了一个影片,是外国经典的《苔丝》,讲一个婚前失贞少女的悲惨故事。苔丝在结婚当晚向丈夫坦诚自己失贞的事实,结果他的丈夫不能原谅。
“你觉得善意的隐瞒是欺骗么?”
我想了一下才明白,杨霁清在跟我讨论影片的内容。
“每个人都是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它可以称为隐私,女主在婚前承认失贞…… 唉,男人为什么要有处女情结。”
“那你们女人会在意这些么……有过不堪的经历……”霁清问我。
“你是说男人曾经很放荡,很糜烂……”这一方面,可能社会观念是不公平的,但我觉得无论男女要求对方的感情记录里自己是唯一,这种想法是自私的。
“嗯,我是在想也许苔丝什么都不说,后面的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霁清专心看着影片。
“是啊,人都有一些自欺欺人的想法,要是男主什么都不知,可能他们就幸福了。”我也看着影片回答他。
“你……同意我的观点,就是说有一些隐瞒是可以谅解的……过去的伤疤不需要再碰触,在遮掩下假装什么都不存在,继续幸福下去……”他的语气很激动,好像我的答案让他很满意,解决了他长久以来的烦恼,眉目间很舒畅。他看电影有这么入戏的吗?
“霁清,你在意么?我有过过去,还和别人有孩子。”我忧心忡忡,想起了电影的情节。
“还用说吗,我都娶了你。爱过一个人绝不是一种罪过,也绝不会成为下一次恋爱的遗憾。影片中的男主偏执又浮浅了,自己抛掉了幸福。”
这一晚的霁清吻我吻得很激狂,我逗他,就是不让他如愿。最后我们翻倒在地上的毛毯上。
“我看错了你,我本来心为你清心寡欲,原来你是一个贪欲的男人。”我避开他的吻。
“我的心,我的欲,都只给了你。你是我守护多年的仙桃秘果,珍藏多年的佳酿,我要一次品尝个够。”他按住我的肩膀。
“还可口么?”我在他怀里扭动着。
“很香很甜,身心都要醉了。”他的吻在我身上流连着。
我们忙着解除对方的束缚,我直接抽去他腰上的皮带,我与他有同样的渴望,渴望拥有占有彼此。
“清……”我滚到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
“等一下。”他还在忙着跟他上衣的扣子纠缠。
这个龟毛的男人气到我了。
“没关系的。”我用脚撩他。
他咬牙坚持,那个扣子好多的上衣被他扯破了,甩在一旁,他覆上我的身体。
“为什么呢?”我问。
“这是欢爱的礼仪,傻瓜,你不知道吗?穿着衣服与一个女人欢爱,这对女性是很大的侮辱。恬音,你值得我更好的珍惜和全心的对待。”
我在他的眼中看到柔情,看到蜜意,我执意地想给予他更多,占有他更多,主动地亲吻他,抚摸他。我们翻滚纠缠,喘息着,渴望着,一同坠入欲望的深渊,零乱的毛毯荡出淫 糜的波纹。
这一段时间我工作比较忙,生理上根本没有欲望,每天忙得要命回家之后只想睡大觉,霁清忍得很辛苦。有一晚我在被子底下逗他,暗示他跟我亲昵,他用被子把我圈成一团,隔着被子抱我,威胁我说再胡闹就要打我了。
今晚我决定给他一个激情浪漫的夜晚。我想起夏初蕾送我的那些性 爱碟片和外国相关的书籍,心中一阵羞涩,可是比害羞更强大的心理是我想让他快乐,想让我们都享受相爱的快乐。
性的每一个进度和节拍,性 爱技巧我们彼此都是相互学习的对象,霁清虽然热情却也青涩。
我的主动大胆让他惊喜,我们在这间小木屋里纵情狂欢,探索别样的****。
在浴室里,我站在莲蓬下让水淋成一朵的娇花,然后……绽放在他怀里。
在厨房里我被他抱上流理台,剥得干干净净,当成大餐吃干抹净。
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双手缠绕到我胸前,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这样的姿势使我们的身体完全融合成一体。我轻喘着,因为这极致亲昵而颤抖着。
“我抱着一团火焰么?”他肌肤热烫得惊人。
不,他才是火焰,我在他怀中颤抖着,瘫软着,厮磨的肌肤擦火花,灵魂也被丢进火炉里,浑身的血液都被激情燃烧到干涸。
窗外的星星全部堕落到屋内,月光给屋里的一切披上旖旎的外裳,我被星光月色蛊惑了,这具承受着痴爱狂情的身体不再是我的,它是由我爱的男人来支配,随他的律动而起伏,随他的抚触而悸动,随他的亲吻而热烈,连呼吸和心跳都一并让他夺去。
他在我耳边低吟:“记住我好吗?看着我,我要记住你的一切,也要你记住我……”
我全身心地包容他,紧拥着他,颤抖,娇喘……
在激情中我放荡地轻吟出声,所受的教育告诉我这样淫邪的、无耻的。我惊慌于我这样放浪的反应,拳头紧握着快要泛白,传统、道德与欲望强烈的冲击着我,汹涌而来的情潮挑战着我的廉耻心。
眼前水雾一片,快乐和激越让我想要发狂。我咬着下唇忍住,可是火焰好像已经燃烧到胸膛,我必须通过尖叫来释放它。
他怜惜地轻抚着我的唇,拉来我的手,十指与我密密交缠、紧握,
“我喜欢……”他的声音带着邪气。
他是喜欢的,只要他喜欢……
“我想拥有你的一切,一切!”那双暖柔的眸子带着霸道。他占据我的身心,得到我全部的反应,掌握我全部的情绪,连我的声音也要占为己有。
他眸心深处印着我的影子,那双墨黑色眼瞳像黑色的漩涡要我把卷进去,里面是多得要将我淹没的深情。我柔醉迷乱地笑了,移来他的手,贴覆在胸前,这里有一颗为他而狂跳的心,这颗心现在住着他。
神魂一动,双臂一收,他揽我入怀,深切地挺入柔躯深处,放纵激情节奏,抵死痴狂,纵情尝欢。炙热的身躯销魂纠缠,重重撞击碰撞出缤纷的火花,在最后力竭的一次情悸中,我攀附着他,迷乱地喊:“霁清!”他深深地杵入我,一股灼热在我体内的最深处迸射开,那是我们爱的刻骨熔岩。
浴室、厨房、走廊、阳台、楼梯……我们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以知道和不知道的姿势纵情欢爱。我抛开了矜持、羞赧、教养,放开了自己,享受着我们的爱。
最后我们还是回到床上,情韵的波涛在体内回荡,在激情余韵中我轻颤着,乏力地往床上倒下,长长地发丝以煽情的曲线划过空中,披散于枕间,我昏然地睡去。
半夜醒来,凌乱的被褥中,赤 裸身躯纠缠熨贴着,我惊悸地发现我们的身体还结合着,再回想起之前我的热情大胆,羞窘得直欲死去,生怕霁清因此看轻了我,抬眸看到他眼底隐隐的欣喜和脸上舒畅的表情。
“刚才我是不是……太失控?”唇在我肩上轻移着。
我嗔怪地看着他一眼:“霁清……”欢爱后的声音娇慵无力,声媚如丝。
羞极了,我把头钻到他怀里,他低笑着,温润的手掌挲抚著纤肩、裸背,薄唇辗过肩上每一寸肌肤,伸手拈起一缕粘在我臂上的细长发丝,缠在指间。
我柔软得如同一滩化开的春水,卷缩在他怀里,享受他温存的怜宠,疲倦而朦胧地在云端飘荡,在激情退去后的慵倦半寐里漂浮。
“霁清,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眼中有着憧憬的光彩:“恬音,我想要一个孩子。我一直很喜欢孩子,如果是我们的孩子,他一定是上帝的杰作,他会有你我的同共点。我会把全部的爱都给他,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在脑海中幻想着他的眉眼,眉目流转中有你的神采,回眸间有你的神韵,可能他的小手小脚会长得和我一般……”
“那我努力吧。”努力为他孕育一个孩子。
“这好像是应该我努力。”他翻身压向我。
清晨,我第一次比霁清早起,穿着睡袍走到露台上,眺望青山笼罩在淡淡的晨霭,山顶传来敲钟声,心中浮现一种难以言语的静谧安详。
晨风吹起我的睡袍,宽大的衣袖飞展开来,凉风探入身内,带走体温,我不自觉地缩缩脖子。有人从后面伸手抱我,我知道是谁没回头,放心地将自己倚靠向他。
远处有一只白色飞鸟从湖面飞掠过,惊起一串水花。
我们站在一起,一起迎接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