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我试图邀请夏羽去操场的时候,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那时候,我开始觉得操场上那些野鸳鸯可爱了,因为有他们的掩护跟制造情绪,我就可以再度抱美人一把。
我走在操场那条烂跑道上,问夏羽:“你家哪的?”
“不告诉你。”
“那你爸爸家哪的?”
“也不告诉你。”
“那你妈妈呢?”
“还是不告诉你……”
我换了十几个人企图得到她家庭的情况的努力,全部被她一句“不告诉你”化解了。我就有点晕。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
半天,我他娘的都得不到一个话题。我只好说:“那啥,咱聊聊葵花宝典吧。”
于是我俩就葵花宝典是否需要切掉那啥的问题展开了激烈讨论。最终,夏羽似乎争论不过我,一哼,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的。我看你那时侯阉不阉自己?”
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葵花宝典是不需要阉的,但是,夏羽的刀子已经举起。
“你家到底哪的?”我再次提起了这个问题。
“恩。”夏羽沉吟一下,说。“我昔东海上,崂山餐紫霞。”
我惊奇的道:“崂山?青岛?倒近那……”
谁知道夏羽给了我另外一个答案:“紫霞。紫霞山庄。”
靠,山庄,还?我觉得夏羽是铁定不会告诉我她的真正地址了。就认为该实施自己另外一个计划了—再次拥抱夏羽。我就说:“你冷吗?”
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犯了常识性错误了。三月天里不会有谁感觉到冷的,而男生们想要抱一个女孩子的借口通常都是你冷吗,然后女生就说冷,然后那色狼就抱她。这样得逞。可是这些都要基于天冷的情况下,在这马上就要进入夏天的季节里,我却似乎没带脑子般说出了那么一句。
于是我的意图就被夏羽识破了。
夏羽瞪着我说:“你是不是还没被电够?”
我登时想到那种全身麻痹的感觉,就是它,让我忘记了软玉在怀的滋味。我激灵灵的打个冷颤,说:“那啥,现在天气不错啊,你看,还出星星了。哎呀,看那星星,漂亮!”
夏羽就随着我的话语去看天,结果她看到一片乌云。
“哪里?”夏羽说。
“那里。”我指着远处的一点光说。
“是吗?不是吧?”夏羽怀疑道。
就在我俩就那光是否是星光而进行讨论的时候,我倏忽发现那光竟然近了,再近,我就意识到可能不好了。我转身看,原本N多人的操场竟然顷刻间空无一人了。
“快跑!”我大叫一声,拉起夏羽就跑。
可是,已经晚了。当光走近了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那是灯光。手电筒的光。
拿着手电筒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英语老师。他今天值班。
“莫惊风?”英语老师狐疑的问。
“老师?”我一脸媚笑。
“你俩干什么呢?”老师看见了夏羽的存在,说。
“奥,没什么。讨论下学习。”
“讨论什么学习?大晚上的来这里讨论学习?”英语老师一副你打死我都不相信的神色。
“真的。你听。”我嘴里随口说出了一句最顺口的英语单词。
没想到英语老师一下就沉下了脸。夏羽却也掩嘴轻笑。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赶忙说:“不是……不是……那啥……”
英语老师虎着脸,说:“明天去办公室找我!”说完,走了。
我呆楞在当地。懊悔自己平常干吗老跟法雷学那些东西。不过随即庆幸自己终于还是没有说出“condom”。
夏羽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不知道明天你们老师怎么收拾你呢?真期待啊……”
我听过后的第一反映就是,这女人咋这么狠。接着就想到女人都是狠的。不然孔老哥就不会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了。既然找到了女人的共同性,我就原谅夏羽了。
我说:“走吧。我送你回去。养好精神才能有力气看明天老师怎么收拾我。”
夏羽点点头,跟着我回了女生宿舍。
第二天下午,我不需要英语老师召唤,异常主动的来到了办公室。
英语老师一看是我,说:“坐吧。”
却没有谈昨天的事情,而是说:“莫惊风啊,现在距离高考还不到三个月了。你怎么还没收起心来?你们艺考也快了吧。说实话,我一直是很欣赏你的,只要你过了艺考,我敢说,你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山艺!”
我顿时感激涕零,没想到英语时常波动的我在英语老师那里竟然这么受重视。于是满怀壮志的说:“老师,放心。我一定会过的。”
“好。有这个志气就好。回去好好学习,昨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记住,未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英语老师拍拍我肩膀道。
我狠劲的点点头。似乎下了什么保证书。
英语老师笑笑,示意我可以回去了。
就在我出去的一刹那,我听见英语老师对另一个老师道:“看来,今年青岛之游有戏了。”
我一下晕倒。学校规定,只要班里有考上一本的学生,全体任课老师都可以去青岛旅游。一瞬间,我充满了愤慨。但,没有用,因为我不可能因为不让他旅游就不去上大学了。
回到班里,我拼命读单词,似乎这样可以消解些被人利用的不爽。
等到我从单词中清醒过来,却发现已然到了晚上。
在春天这种容易萌发爱情的时节,我觉得有必要巩固下我跟夏羽那若有若无的感情。
于是我去她班找她。然而,没有。我觉得自己还没有丑到让她躲起来的地步,就问她同学:“你们班夏羽呢?”
那同学捧着一本书,头也不抬,说:“怎么?下雨了?”
我利马晕倒。
我知道是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了。就走掉,直接去女生宿舍问。
然而女生宿舍那边的答复是,没有见。
我感到失望极了。
当第二天来临的时候,我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夏羽的班级,却得到了跟昨晚一样的答案。夏羽没有出现在班里。
下午,依然没有。晚上,还是没有。及至第三天,夏羽却仍然未出现。
我焦急的说:“报警吧,报警吧……”
她班主任就看着我,问:“你跟她什么关系?”
我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尚没到可以报警的地步。
当第四天的时候,我觉得我快不行了的时候,就有一个女生告诉我:“夏羽走了。转学了。”
我一下蒙了,转学?怎么可能?前几天还好好的啊?莫非真的我长的太丑将她吓跑了?
我于是问那女生:“我丑吗?”
那女生以为我要追她,忙摆摆手,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看她一眼,心想就你还能找到男朋友?却笑笑道:“谢谢。”转身离开。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的悲伤蔓延了一地。
失去了夏羽,使我悲伤异常。而法雷的一句话,轻松的将我的悲伤转化。但转化成的不是力量,而是愤怒。
法雷说:“夷,就这样走了?也没给说声?唉,看来,她只不过是在耍你。我遇见的这种事情多了。你看我现在,就不敢相信女人了。”的确,他不敢相信女人了,女人却相信上了他。
法雷的话是异常准确的击中了我的软肋。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耍我。我当时就拍案而起,说:“娘的,她丫的算个啥。不就一个妞嘛。靠,等老子上了大学,一定……”
“泡个听周杰伦的妞。”宿舍成员异口同声的道。
我无力的白他们一眼,却分明还是感到心里一阵悲伤。
我悲伤的时候是习惯写诗的,我当时就挥毫写下一首。
“趵突泉起落的水平线里,一眼不见紫霞。就两点之间,注定风的回转也不见天涯。永远是多远,你却喑哑。仗剑倚歌悲笑去,无牵无挂。”
法雷看了,沉吟半晌,说:“首先,你怎么就知道紫霞山庄就是她的家。另外,你怎么知道紫霞山庄跟我们这里就一定是两点。第三,我们这里貌似有泰山没有趵突泉吧。”
我看着他说:“第一,我不知道。第二,两点之间线段最短,写两点省事。第三,如果泰山可以有流动的韵味的话,我将改成泰山。”然后鄙视的看他一眼,大有你懂啥的意味。
法雷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一听我话里语气不对,利马掉头就走。
留下一个悲伤的我。
不知道谁说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见了他绝对要狠狠的拥抱他一下。因为在一个月后,我发现我不再悲伤了,我也不再愤怒了。我觉得我真他娘的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了。我认为自己如果在唐朝,可以代替唐三藏去取经了。
只是在宿舍一哥们偶然提起夏羽的时候,我狠狠殴了他一顿。
在某一天,我们老师突然告诉我们,要去艺考了。我们兴趣盎然的欢呼一阵,即使我们学了几个月了却什么也不会。
当踏上济南的土地时,我却没有如其他人一样的新鲜感。如果你每年都来一趟,你也不会觉得有新鲜感的。
找了个房子,大家就出去玩了。然后回来,老黑的第一句话就是:“日,好多蔡依林!”
我一听,利马来了兴趣。因为那时侯蔡同学跟周董还是恋人。我觉得接近下蔡同学对于我未来的择偶有利。我说:“在哪,在哪?”语气迫切。
老黑一指外面,说:“公交上。”
我正纳闷蔡依林怎么可能坐公交呢,就听老黑又道:“留的发型跟蔡依林全部一样。”
我晕。百无聊赖的说:“同学,看书去吧,啊……别考不上了。”
当考试来临的时候,我们看过了一部当时就记不住片名的片子,然后对里面的四个小P孩作了一番深入的人格剖析,结束了济南之行。
在某个时间,学校里传出消息,我们影评200人挂掉196个。当时我们就蒙了,然后突然想到那4个是谁,一窝蜂的跑向办公室去查电脑。
在翻出了几张N喷血的图片后,我们终于找到了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