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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苏达克的奢侈怪不得他,那是因为从小生活如此,况且在十多年前,萨珊波斯还是当时世界上最鼎盛的帝国之以!哪知道短短数年之内,波斯竟要沦落到国破家灭的地步呢?

或许觉得气氛有些压抑,或许是李泰对苏达克也是颇有些好感,或许是一时间双方找不到特别的共同语言,除了苏达克慰问大唐天子,询问一些大唐的事啊,说一些“祝愿大唐天子长命百岁”、“希望大唐、波斯用结同好”、“三位王爷当真是当时俊杰”,苏达克原本自以为骄傲的交际能力,忽然间就不灵验了,他略微尴尬起来,一个劲地催人上酒,胡乱地说一些波斯的历史风景,让人将有名的小吃等送上来。

不得不说,苏达克准备的事物确实十分可口美味。

由于自然地貌地限制,使得波斯人不能种植稻子,而只能种植小麦、大麦和高粱。但波斯人的烹调技艺,却令人感到垂涎,尤其波斯人很会烤制一种小饼,他们叫它为点心,品种有很多。平时在吃完正餐之后,往往添上各种的点心,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吃点心,在今天似乎比较例外。或许是为了讨好李治吧,苏达克居然提前将这些小饼作为特色菜,但这也确实符合今天的环境。毕竟,李泰三人来自大唐,他们可不是波斯人!老按波斯规矩,未必受得了,从此,我们可以看出,苏达克也是个比较灵活,懂得变通之人。

自占据小亚细亚后,波斯人的饮食中便开始出现了面包。这是一种经过发酵烤熟的食物,非常容易消化。

在西方,在后世的东方,人们时常会听到这么一句话:“放心吧,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

可见,面包这个词汇对很多人来说,都不陌生,并且还十分受欢迎!在来到波斯以后,李泰食用的最多一种食物之一的,就是面包,而李治等人亦然。并非太多人会讨厌面包,这种食物的确十分可口和令人喜爱。苏达克不知是否有意,总是时不时瞄着李泰的行动,似乎心理有着什么打算。

大厅中央,随着苏达克的一声吩咐,仆人拿来了巨大的锅子。波斯人习惯也喜欢将羊放在大锅里煮,然后将煮熟的大块大块的肉拿出来,用小刀削着吃。汉代以后的乌孙人、匈奴人、突厥人、蒙古人都流行这种食俗,而实际上,正是波斯人的习俗影响了他们。

波斯人的肉类烹调技术比较简单,主要是烧、烤、煮三种。他们在最隆重的节日里烧烤整只牲畜,甚至是牛,这是他们最喜欢吃的一种肉,名叫“烤全牲”。这种习俗对中亚和西域的古代居民的烹调技术有很大的影响,直到今天,在中亚和新疆的许多地区,“烤全牲。”仍被认为是最隆重的待客礼节。

苏达克也拿出了鲜嫩的“烤全牲”,意思为隆重接待来自大唐的三位王爷。尤其是他所烤的羊,更是费了大力挑选的最最鲜嫩的羊,足见他的诚意。

大家都知道,在波斯人居住的地方,由于地旷人稀,野生植物很多,所以采集的野菜,也成为波斯人饭桌上的佳肴,但至少有一前提,这些野菜能入口,且味道甚好或不错。而另外,在波斯人居住的地方,还有无花果、小米、橄榄、芝麻、枣、葡萄、椰子等等。波斯人还喜欢拿甲芝麻油烧菜,甚至喜欢吃蜂蜜。

至于饮料,苏达克准备的是葡萄酒。葡萄酒,在此时已经是一种很时髦的饮料了,从意大利半岛直到天山山脉的东沿(即西域),各族居民都喜欢喝这种饮料。他们的饮料配方、制作工艺、调酒方法都是一样的。当大唐灭亡高昌之后,葡萄酒大量流传入唐朝,外加李泰地暗中支持和推波助澜,鸿雀楼地大力经营,葡萄酒早已风靡大唐,只不过此刻的三人并不清楚罢了。

除了葡萄酒,苏达克准备了稍稍有些酸涩的山羊奶。但正是这种山羊奶,几乎已经成为李治的最爱了。这让李泰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当初他也是十分迷恋酸奶的,当然,这都已经是过去了,他现在可不会表现得那么幼稚了。

小李治捧着一大杯酸酸的山羊奶喝了个痛快,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喝完一杯后,爽快地擦了擦嘴,略微尴尬一笑,却厚着脸皮道:“麻烦请再来一杯!”

对此,不管是李泰和李恪,还是苏达克,都不禁流露出一丝笑意,与嘲笑无关,与调笑无关,仅是一种缅怀过去童年的微笑而已。

大家已经知道,波斯人是一个喜欢饮酒的民族,见到醇酒之后,他们便会 失去自控喝个没完没了。他们赞成客人畅怀大饮,并对喝得过量的人表示钦佩。

苏达克准备了美味的葡萄酒,这刚好是李泰这个不太会喝烈酒,却也不怎么讨厌喝酒之人的最爱,于是一种小型的喝宴开始。

在李泰从后世带来的一系列笑话和荤段子下,整个酒会始终不曾冷过场。只是,令李泰几人出奇意外的是,苏达克对汉语一点都不陌生,相反十分娴熟。他虽然没到过大唐,但他对大唐华美的丝绸等物品十分向往,对华夏民族也有过一些了解,一直以无法到达大唐长安为遗憾。

听到苏达克的话,李泰脑子一转,有了!

微微有了罪意的苏达克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对大唐的热爱,李泰悄悄地着一边已经打着饱嗝,却还在继续啃着羊腿的李治打了个眼色。后者半是疑惑地把头靠了过来,半晌,李治方才抬头,轻轻皱眉道:“四哥,你这也太,太那个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晋王殿下,魏王殿下,怎么了,是否微臣招待不周到?”虽然有些喝罪了酒,但往往喝罪酒的男人愈加清醒。当然,这只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的,而事实上,喝罪、酒的男人惹事越多!越会犯迷糊,越能误会事儿!

李泰淡然一笑,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再度将李治撰了过去,又唠叨了数句。小李治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苏达克,然后再看向李泰,点了点头。

在苏达克准备再度开口前,李泰嘿嘿一笑,这笑容,说多奸诈就有多奸诈,比之狐狸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可惜,罪酒的苏达克没有发现。

接着,一场能算做是6世纪最怪异的事,最令人好笑的事件发生了。李泰让李治拿来了他们带着的水壶。声称为孕育华夏民族文明的黄河水,算作是他们的礼物送给苏达克。后者一听,立即两眼发光,却不敢接,这份礼物可不是一般的大礼啊!

苏达克死活不肯接,李泰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得说,就算是换取了苏达克的送给李治的地毯这种珍贵物品。

听到李泰这么说,苏达克恍然大悟,立即搬出家中最值钱的一堆物品,其中不乏巨大的天然钻石,让李泰与李恪彻底傻眼了!

尤其当苏达克死活要把这块祖传的,怕有将近100克拉的钻石交给李治时,李泰才发现事情的重要性!

而实际上,他不过是让李泰随意捏了一小点泥土,混进了水壶,而这水,则根本就是科阿斯佩河中的水。虽然科阿斯佩河是国王专用的,但这并不代表了其他人用不了。

波斯人对饮水是很重视的,他们不喝不流动的水,通常喝流动的河里的 水。在后世的考古中,人们没有发现他们用井水的记载和迹象。一些比较富有的贵族,即使是出门,也要带上自己经常喝的那条河里的水。

这些李泰是都知道的,但他实在没有想到波斯人对水这么看重!胡乱加了‘孕育华夏民族文明。’头号的水,居然让苏达克感动的痛哭流涕,这真是李泰没有考虑到的。

最后,在李泰瞪眼下,内心尴尬甚至有些后悔的未来高宗皇帝李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接受了苏达克赠送的差不多一车珍奇珠宝,哭笑不得起来。他很想说,这水是假的!我们大唐不是波斯,不可能出远门还带着家乡的水当宝贝,即便是,那这水也是馊的!他没带,李恪也不可能,若带了,怕是能养虫子了!至于李泰,很不幸的,他被李治直接忽视了,想想他都不可能!李泰若能带黄河水,他李治愿意第一个跳海!(当然,绝对不是波斯湾的海!因为太近了!要跳!那也得跳东海!毕竟那在大唐东方!等自己回去,那都几年过去了!而且,说不准还能让他碰到神仙呢!)。

苏达克却不知道,他这无意间感激涕淋的行为,为他日后的发展赢得了无数益处!尤其他送的宝物更是压到了人,他直接讨好的对象就是大唐未来的高宗皇帝!这让在后来得知之后,他着实是几天都乐得没睡着觉!也被后世之人评价为,6世纪,甚至是中世纪最天才的投资商或者最有天赋的政客!

那一边,李泰已经开始汗颜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良心应该受到谴责,他猜想,自己或许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但是,没当李泰汗颜继续,谴责才刚刚进行,苏达克却检讨起了自己,他自己却汗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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