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静心居,栀子与墩儿娘议妥价钱,签了卖身契,又让咿强领着墩儿娘上县衙上档。
栀子留在家中分配新买来丫头,这七人,两个人去了赏梅居,取名白梅和红梅,两个去了颐养居,取名为闭月和羞花,一个去了云来居,取名为杨桃,另外两个做粗活的,一个给杨妈妈打下手,一个去厨房做事。
分配完,栀子吁了一口气,回房中抱过巧巧就是一阵乱亲耐,巧巧了的咯咯直笑。
江白圭望了妻女,道:“鲁子问今日起程进京赴任,我方才去送他。”
栀子“哦”了一声,随口问:“坐船还是乘车入京?”
等了许久没有听见回答,她回头一看,见江白圭正望着手中的茶盏发呆,一副心不在焉得模样,她猜出几分缘由,让五嫂子将巧巧抱出门去,道:“要不,你也进京走走路子吧。”
江白圭意动,他与鲁子同时榜进士,他在二甲之内,鲁子问不过是最末一名,如今他只是一个候补知县,而鲁子问却又实权在身,说心中不失落惆怅,却是哄人的。
栀子又道:“银两你不操心,公章上还有一千两银子,若不够,我私帐上也还有八百两。”
江白圭犹豫了一时,摇头道:“有钱也无用,如今两党纷争欲演欲烈,我走那一边的路,斗不过是一颗棋子,与其做棋子,还不如好着。”
栀子点了点头:“做官与否,我倒无所谓,此事还是要你自己想得开才行。”
江白圭无奈的笑笑:“想的开也罢,想不开也罢,我都打定主意不去走路子。”
江白圭单手抱着巧巧,另一手将栀子拉跌坐在边上的一张凳子上,凑到她耳边道:“不如。连你一块哄?”
随后进门的五嫂子正巧看见夫妻俩咬耳朵,面上一红,踮着脚推出门去,转过身,却与金妈妈装个满怀。
金妈妈哎呦不断,仗着自己是江夫人的奶娘,抬手就给五嫂子一巴掌,斥道:“走路不长眼的东西。”
两人就站在门首,房中的江白圭与栀子听到动静,正巧看见这一幕。江白圭身上了火,被人打断,好不懊恼,斥道:“一点规矩都没有,在柱子门上,竟然动起手来!”
金妈妈哼了一声,道:“你踮着脚偷看房中情形,当然不知我在身后!”
江白圭面沉如水,转头问五嫂子:“当真?”
五嫂子慌了神儿:“你比没有,方才奶奶走得急,忘记拿毯子,奴婢只是想将毯子送到房中来。”
至于为何没有进去,江白圭与栀子心中都清楚,江白圭不再问下去,转头瞪着金妈妈:“你是老人,又不是娘亲的奶娘,我一直敬你,可今日之事,我若不罚你,新进的丫头还不知道家中每一个规矩。打板子你吃不消,发你在厨房洗一个月碗筷!”
金妈妈平常在赏梅居也要登高爬低的扫撒,洗碗这个惩罚并不重,但毕竟是惩罚,传出去,她这张老脸无处个不说,江夫人那里也少不得吃一顿责骂。她哭着拽江白圭的衣袖,道:“少爷,你也是我照看大的???????”
今日买了丫头,多少双眼睛看着,若这事处理不好,只怕在难家中立威,这个当家人也做不下去,栀子看江白圭被金妈妈苦的犹豫不决,冷声道:‘若再不去领罚,再罚一个月月钱。”
金妈妈先前看栀子一直未做声,就以为栀子不敢动她,这时看栀子也沉了脸,不情愿的受了眼泪,转身往外走。
栀子叫住她:“你来静心居可有事?”
金妈妈这才记起,她确实领命而来,但年头一转,她却不想说了,回头道:“奴婢只想来瞧瞧巧姑娘。”
她以前时常来逗巧巧,栀子没有起疑,点头让她去。
待回房安顿好巧巧,她起身去赏梅居,罚了婆婆的奶娘,自然该去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