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愤愤的对着林子凡宣泄：“反倒后面那个只拿了市面上不到一千块的营养品的人，被收了礼物。”
林子凡听着他说话，满心讶然。
他知道国务卿清廉，却没想到这么有原则，敢做拒绝收礼这种打脸得罪人的事。
不过想到国务卿如今的位置，和手中的权力，也就释然，他已经不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活着了。
哪怕四大家族老家主，在国务卿面前也平辈论交而已。想摆脸色一样摆脸色。
“不过还是兄弟你牛啊！你这水果五十块钱都不到吧！你也胆子够大的，不怕得罪了国务卿，日后给你小鞋穿。”
林子凡淡淡开口：“四十九块八！”
“什么。”男子一愣。
“水果钱。”
“你牛。”
“不过，国务卿这么正直，不会因为礼轻就另眼对待吧！”林子凡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得样子，毛头小子一般直言直语。
“嘘！”
让他没想到，男子将手指竖在唇边，左观右看，小心紧张的寻顾着周围有没有人看他们这里。
“兄弟你怎么活下来的。”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子凡：“你是刚从家中走出来吗？”
他用过来人的语气说：“在京都这个地方，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起码！不能光明正大的说。”
林子凡看着他一本正经，满面严肃的样子，笑出了声。
“靠！你还笑。”男子又紧张起来，左顾右盼，见到依然没有人关注他们，才伸出一只手轻拍了拍胸口，松下一口气。
“幸好你遇到的是我，要是不怀好心的人，你现在就完了。”男子眼神郑重，语气也异常严重：“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腹诽，腹诽上意，小心家族被打压你都不知道。”
林子凡收敛两分，脸色肃穆起来：“有这么严重？”
“有这么严重。”
“那你怎么只拿了几箱营养品啊！”
林子凡伸手指了指男子身后的四个保镖，他们各自抱着两箱并不贵重的营养品：“你就不怕，辛府暗自打压你家。”
男子郑重摇头，“我和你不同，我昨天来过，拿的是重礼，国务卿府管家辛大虎不能收。所以我才拿这些面子上过得去的东西。”
他也有些觉得丢脸：“虽然这是我出手最寒碜的一次，连起码的燕窝都没有，不过你再一想啊！这样国务卿不就高兴了，起码显示了我们的诚意，和上位者的正直。”
林子凡听完他说话，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人就是这么揣摩上位者的心思吗？
“喂，我说朋友，会不会是你想的复杂了。”
“你懂什么。”男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小白，不高兴的开口教训起来：“看你就是没经历过，我直接告诉你吧！国务卿府可以说不收，但我们不能真的不送，若是真觉得你看轻了他，事后哭都没地方哭去。”
“并且，你看到那个人没有，还有那个，那个那个……”他一连指出十几个人：“巴结国务卿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我指的这些人到今天为止已经来了八天了。”
“几乎从国务卿传出生病那一刻开始，这条街道上的车一天到晚就没断过。”
他一脸无奈：“现实完全可以告诉你，有时候能复杂还是要复杂，简单一点是省事了，可伴随的风险也增大了。”
林子凡受教了，摸了下鼻子，点点头：“你们可真是挖空心思啊！”
男子夸张开口：“挖空心思，岂止啊！你再看看周围。”他再次道出隐秘：“你看他们手中拿的东西，不觉得奇怪吗？”
林子凡扫视过去，“诶！”惊咦了一声：“这怎么……”
“这下你看到了吧！”男子语气戏谑：“这群人都是头几天没排上号的。算是京都中层家族吧！”
“你看他们手里，八成九都是贵重的东西，可最后一成一却如我一样，拿了几盒与其他礼物豪不相匹配的营养品。”
林子凡再次看了看，若有所思的思忖起来，眸孔一闪后，想明白了其中的隐秘。
眼里波荡开一层笑意，慨然开口，感叹道：“这群人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将贵重与轻薄的礼物混合在一起，这样不仅能显示足够的诚意，还能避免只携带薄礼所带来的尴尬。”
“这就像到朋友家开的饭店吃饭，人家真不要，你却不能真不给，表面上的功夫一定要做到了。”
男子看着林子凡的眼神一瞬间多出一抹赞赏。孺子可教的冲着他点了点头：“说的没错，不过有一点有些差异，就是国务卿将这些重礼全部收了的话，他们只会更高兴。”
他再次一扫林子凡手中的两带水果：“不过你的这个……”他有些不知道说啥好了。
“要不这样吧！我这的东西很多，匀你两件，起码拿得出手，放心，不管你要钱。”
他慷慨大方的一扬手。
林子凡轻轻摆手：“还是不了，你不也说国务卿病了吗？这水果正好，还可以解渴。”他谢绝男子好意，表现出对自己的礼物很满意的样子。
男子将头扭转过去，头上的黑线一道一道滑下，样子像是在表达：“兄弟，两袋烂水果真的拿不出手好吗？”
林子凡身后的人开始增多，从他站在这里到现在，不断有人从国务卿府中走出和新到。
他漫不经心的回头一望，意外瞬间涌上双眼。
没想到，他与男子谈话的这会子功夫，后方已经排出了一条长龙。
可很快他发现异常，目光中，一辆飞车从空中缓缓向下降落。
半分钟后，走出来一男一女，衣着华贵，面色冷傲。对周围的人看也不看一眼。随后走下来几名保镖，跟在这二人身后，缓步登上台阶，从偏门走入了国务卿府中。
他眼睛瞬间眯起。转头轻唤了一声身前的年轻男子，故作出纳闷的语气：“那什么人，他怎么可以插队。”
男子闻言回身，看着他的眼神蓦地变为古怪，开口像是不认识他：“那不叫插队好不好，人家端的是光明正大。”
他眸光一闪开口：“那个偏门，不是不让人走吗？”
“我真好奇你哪儿来的了。”年轻男子语气费解的说：“你不觉得那些人很眼熟吗？”
“眼熟。”林子凡缓缓摇头，他真不觉得，也的确没见过。语气淡淡的问道：“谁啊！”
“靠燕家人你不认识，在京都你想不想混了。”男子一脸我没见过你的神情：“那两个是燕家大房燕云志，燕云儿兄妹，在燕家，都是被重点培养的人物。”
男子将一些京都人私下评价告知他：“甚至有人预测，若不出意外，二十年后的九大决策人之一，可能就是他了。”
“刚刚过去的那个男的吗。”林子凡眼睛眯起。
年轻男子重重点头。
“就是燕云儿，日后恐怕也要进核心了。”他又郑重告知。
“可我怎么听说，燕家最杰出的三代，叫燕云杰啊！”
男子又讶异了：“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我就明说好了，如今的三代没一个省油的灯，燕云杰更不用说，只怕日后他的位置能达到方（方旋捷），南宫（南宫破天）这两人之上，成为军事中的最高决策者。”
“甚至已经有人预测好了，未来的九州，除了皇室超然在上外，权力最大的三个人，就有他一个。想必……”语气迟疑了下：“……另外两个你也能猜到。”
男子说完后，林子凡眼神一凝，开口意味不明的说：“不意外，一个皇帝，一个总统。”
男子微笑点头，递给他一个欣赏的眼神：“所以说，未来燕家的家主之位可能交给燕云志，这个大房长子。”
“但燕云杰的成就，可能不需要那个家主之位拥有的决策权。”
“什么决策权。”林子凡眸光一闪，他瞬间注意到这个让人神经敏感的东西。不解的问道。
男子回答：“九州权力之巅的九个位置，可以说每次遇到大事，都需要在这九个位置上的九人投票才能裁决。”
林子凡瞳孔狠狠一缩：“四大家族，难道可以世袭这个位置不成。”
男子突然沉默下去。
林子凡心中出现层层寒意，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冷了下去。
乱世凭势造英雄，盛世寒门无贵子。这是他深有的体会。
一些人将蛋糕已然分完，制定了新的秩序链条。使等阶彻底恒定，使晚生的人杰很难再打破挤入进去。
前面的人终于走完，轮到林子凡两人入内，林子凡暗自感叹，探个病，又不是自己有病，怎么跟挂号似的。
最后只能感慨辛府家大业大，攀附的也多。
他后脚跟入进去，年轻男子正在自报家门：“百家百晓生，特奉爷爷之命，探望辛老。”面对着辛大虎，百晓生语气有些拘谨，小心翼翼问道：“辛老病情可大好。”
“哦！原来是百家的小子。”辛大虎看着百晓生故作惊讶的一笑，似全然不知昨日就已见过一样，
